《［魔戒同人］艾尔达传说·精灵宝钻战争史》小熊座alpha

2、维林诺以外

　　胡思乱想了一阵，莱尔也失去了读书的兴趣，他看了看远处提里安城内热闹的景象，叹了口气，用手撑了一把坐着的那根树枝，轻盈地跃了下来，落在了地上。
　　找个地方睡一觉吧，反正也没事做。
　　莱尔抱着书，想着还是去月之湖吧，那里是他最常去的地方，少有人去，不会有人打扰他。
　　微风拂过面颊，吹起了他斜遮额头的刘海，莱尔走了几步，一眼看到了天际尽头耸立的两棵金银圣树，那一瞬间忽然有种微妙的感觉，仿佛自己马上就要飞起来，乘着微风去往天边一样。
　　莱尔闭上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甜美的气息让他浑身舒畅，心中抑郁的感觉也随之烟消云散。
　　微凉的感觉从面前拂过，莱尔感觉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落在了自己的鼻尖上。
　　“你……？！”
　　莱尔睁开眼睛时，逆着光，看见一个高瘦的身影站在自己面前，用一根手指点在自己鼻子上，正浅浅微笑。
　　苍白而俊美，站在温暖的光芒中，却冷的像黑暗的，神秘的青年。
　　“是你？”莱尔依稀还记得这个人，飘忽而来，不知道何时离开的怪人。
　　青年深邃的黑眸注视着他，仿佛能够吸走他的灵魂。
　　“你还记得我啊。”青年缓缓撤回了手指，略微侧身，光线便没有那么刺眼了，“呵，你都长这么大了啊……”
　　莱尔睁着眼睛看他，好奇他看上去似乎又瘦了一点，气色倒是好了不少。
　　青年歪了歪头，用一种赞叹的目光看他，柔声道：“真是杰出的艺术品，莱尔。”
　　莱尔没做声，低下了头。
　　“你想不想和我去另一个地方？”青年牵起了他的两根手指，引导着他指向东面，直到海面上，“那一边，还记得我说的么，维林诺以外的世界。”
　　“你是谁啊？”莱尔抬起头看他，记忆里他并不认识这个人，但是很奇怪，他好像又和这人认识了很多年一样，不熟悉却不陌生的感觉。
　　青年笑了，伸手去拂他的长发，一寸一寸捋到底端：“上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还不必认识我，我只是个被遗忘的人，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到了合适的时候，你会知道我是谁的。”
　　“那你带我去海那边的世界么？”莱尔就是觉得他的话很值得信任，这人……或许是自己的亲人也不一定呢。
　　青年一手挽着他的手臂，另一只手环住了他的腰，贴近了他的面颊，轻轻吹了一口气：“当然了……从一开始，你就不应该呆在维拉的身边。”
　　莱尔忽然觉得很困倦，他眨了眨眼睛，软软的倒了下去，昏睡在青年的怀抱中。

　　双树纪1495年，曾因叛乱被囚禁，重获自由后失踪多年的维拉米尔寇重新出现，与大蜘蛛昂哥立安毁灭双圣树，并潜入佛密诺斯杀害诺多最高君王芬威，夺走了大量财宝后逃往中土世界，其中便包括精灵宝钻。
　　芬威长子费诺震怒，继承了最高君王的位置，与儿子们以“独一之神”伊露维塔的名义发誓，一定要夺回宝钻，并诅咒所有妄图染指宝钻的人都会被地狱之火灼烧。
　　维拉们正式将米尔寇除名，米尔寇成为了天魔王，魔苟斯。
　　莱尔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蓦然以为自己失明了，四周黑暗一片……圣树呢，圣树……不是有圣树那永恒的光芒么？
　　稍稍有点慌张，莱尔胡乱向旁边抓了一把，却抓住了一个人的手，冰凉透骨，还有些黏腻的液体。
　　“你醒了。”熟悉的声音，来自那神秘的青年，听上去有些虚弱，“别怕，我们现在在中土的贝尔兰大陆。”
　　莱尔稍微安心，定下了心神才发现并不是什么都不能看到，大约是习惯了圣树的光芒，导致他有那么一瞬间的眼盲，天空中有璀璨的一点一点的东西，莱尔依稀记得，那种东西叫做星辰！
　　忽然间，有一束金银的光芒从身旁发了出来。莱尔转过了头，只见青年手中托着一个盒子正在微笑，他的身上有些斑驳的血迹，新鲜一点的甚至还没有干。
　　“你怎么了？！”莱尔大惊失色。
　　青年摇了摇头，嘴角上扬，噙起了一丝冷色：“不碍事，被昂哥立安偷袭了而已……怎么样，你习惯这个光线了么？”
　　“嗯……嗯！”莱尔用力地点头，随后看清了光芒是从他手中的盒子中发出来的。盒子中放着三颗鸽子蛋大小的宝石，皆是半透明的纯白色，光芒正是从这三颗宝石之中散发出来的，“这是……？”
　　青年的目光柔和下来，道：“精灵宝钻。”
　　莱尔愣了愣，差点没有跳起来：“精灵宝钻？！你……你……”
　　“我是米尔寇啊。”青年的眼神深邃了起来，声音柔和又带着无尽的冷意，“你应该知道这个名字吧……我毁灭了圣树，又拿走了精灵宝钻呢。”
　　“你……！！”
　　莱尔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微微带着些惊恐地瞪着他，惶然不知所措：“你……你是……不可能吧……”
　　米尔寇这个名字，他自然是听过的。
　　曾经力量最强大的维拉，创世之初便心生反叛之意，始终与诸维拉周旋，终于在双树纪之初被囚禁，不久前听闻获得自由的……米尔寇？
　　青年目光冷冽，嘴角挑起了一丝冷笑：“怎么，害怕了？”

　　莱尔仰起头和他对视，琥珀色的眸子清澈纯净毫无杂质。米尔寇内心微颤，瞳孔稍有收缩，黑色仿佛更浓重了些，像是连精灵宝钻的光芒也照不透化不开一般。他盯着莱尔的眼睛，眼中黑色越发的浓，到了后来更是像能够把人吸进去一样，莱尔只觉得有些头晕，他不想去看那双眼睛，却着了魔一样的移不开视线。
　　从那双漆黑的瞳孔中，莱尔看到了少年时的自己孤独的站在繁华之外，面对着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喧闹，还要时不时的接受来自那个世界的轻蔑与厌恶。
　　好久远的记忆啊……为什么没有记起来呢，对自己不友好的家伙们，那些优雅而彬彬有礼的精灵们只会在他面前挤出虚假的笑容，眼中却还是满满的排斥，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呢。
　　因为他是异类么？
　　就算是异类，也至少告诉他自己是什么吧，这样毫无理由的孤立，还真是……太让人恶心了呢。
　　莱尔的眼神渐渐迷茫了起来，清澈不再。
　　米尔寇微微一笑，满意地看到莱尔的瞳孔泛出了极为细微的红色，看起来……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呢。
　　“我会追随您的。”莱尔垂下了头，轻声说道。
　　他抬起头来，看见米尔寇的身后恭敬地站着两名男子，左边那个头发和眼眸都是耀眼的火红色，面目也是妖异非常。而右边那个则全身都是浓郁的黑，邪性十足。
　　“他是勾斯魔格，”米尔寇从容地介绍道，“他叫索伦，你应该知道这两个人。”
　　莱尔心中一颤，他自然知道，勾斯魔格是最早被米尔寇拉拢腐化的迈雅（与维拉是同一种族，力量较维拉弱）之一，不，勾斯魔格和那些同时被腐化的已经不是迈雅了，他们被黑暗扭曲为了邪恶的种族——炎魔。勾斯魔格即是炎魔之王。

　　而索伦……只知道也是迈雅，投靠了米尔寇，其他的却不甚了解。
　　米尔寇转过身，淡淡地对勾斯魔格与索伦说道：“他叫莱尔露斯，我们的同伴。”
　　三年后，双树纪1498年（注：双树纪的一年比有日月轮换的一年要长的多。），要塞安格班。
　　“莱尔大人。”
　　在安戈洛坠姆的山崖边找到那个白色的身影时，半兽人高克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天魔王吩咐他尽快找到这位莱尔露斯大人去堡垒内的议事大厅，他可找了半天，再找不到的话恐怕天魔王大人要发怒了。
　　“……”莱尔略微侧过身，仅仅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他一眼，绝美的容颜上出现了细微的不耐烦，“什么事。”
　　高克叫那一眼看的有些畏惧，恭敬地说道：“天魔王大人叫我找您去堡垒内的议事大厅，有事找您。”
　　“……哼。”莱尔眯了眯眼，心中生起了厌烦的情绪。三年前他像鬼迷了心窍一样跟着米尔寇来到这个鬼地方，稍稍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脱不了身了，他想回维林诺也找不到路，回去了也没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消失。在安格班的三年里，他学会了以前从未放在心上的许多东西，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脱离这个地方。
　　又看了看面前丑陋不堪的半兽人，莱尔轻轻叹气，道：“我知道了。”
　　那个家伙，找自己会有什么事。
　　穿过安格班城堡长而幽深的隧道，就是议事大厅了。
　　安格班城堡建在地下，黑暗而神秘，第一层是议事大厅和住的地方，更深的则是地牢，分布很有规律和层次，第一层有米尔寇本人坐镇，再下面的地牢里绝对不可能有人逃出来。
　　莱尔走到隧道的尽头，一眼看见了议事大厅高大的门虚掩着，再看看四周黑色的墙壁和昏暗的灯……自己一身白，看起来刺眼了那么一点。

　　管他呢。莱尔无所谓的耸肩，抬脚踹了一下门，好歹踹出了一条缝来，走了进去。
　　空旷的议事大厅，尽头高耸的台阶顶端的王座上，米尔寇斜斜地靠着椅背，显得有些犯懒。
　　他仍旧是苍白而神秘，贵气的俊美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只是那一头黑发上多了一顶王冠，正中镶嵌的，正是精灵宝钻。
　　莱尔站在最后一级台阶下面，沉默地低着头。
　　“你看上去好冷淡，莱尔。”米尔寇苦笑，却掩不住嘴角那一丝愉悦，“怎么我不找你，你就不来看看我。”
　　莱尔冷哼了一声，暗自翻白眼。
　　米尔寇轻叹，懒懒地伸了伸懒腰，动作迟缓地从王座上站了起来，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面带微笑一步一步走下台阶。
　　莱尔抬起眼皮，有些不解他想干什么。米尔寇走到了他面前，站在第一级台阶上，比他高了许多。
　　“莱尔。”米尔寇弯下腰，嘴唇贴近了他的耳朵，“给你一个机会，想不想在这中土世界到处转一转？”
　　莱尔倒是来不及细想他说的话，米尔寇呼出的凉气就吹在他的耳廓，痒痒的。
　　“……你……”
　　莱尔皱了皱眉，向后退开一步，挺不满：“发什么疯，要我去哪转？”
　　米尔寇略带惋惜地直起身子，耸肩：“也可以顺便帮我找个人什么的……比如一个红发，长的很高的精灵。”
　　莱尔歪过头，好奇地看着他：“那你到底是让我出去转转，还是帮你找人啊？”
　　“我带你来中土是承诺让你看一看维林诺之外的世界，不是为了把你圈在安格班这个地方。”米尔寇的语速缓慢，表情很虔诚，“当然了，你闲着没事的时候也可以帮我找找人，毕竟我现在很需要这个人出现在我面前。”

　　莱尔略带怀疑的看他，怎么都好像有阴谋的样子：“……虽然觉得你没安什么好心，不过我不反对出去转转。”
　　他甩了甩长发，勾起了一边的嘴角：“哼，你这个地方，又黑又可怕的，我可不想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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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尔寇大人。”
　　待莱尔离开后，索伦从无人能发现的阴影处走了出来，恭谨地低垂着头：“为何在这时放他出去？莱尔露斯这人年纪还太小，没经过什么事，让他去找人还是太嫩了一点吧。”
　　米尔寇的脸上不复刚刚的轻松戏谑，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敬畏的高深莫测。
　　“他的身份，你应该是知道的。”
　　眼神扫过自己这个似乎是忠心耿耿的手下，米尔寇不易察觉地冷笑了一声：“问出这样的话，索伦，是你太蠢？”
　　索伦心中一凛，赶忙说道：“我……我真的不知道您是什么用意。”
　　米尔寇盯着他，目光如电，冰冷透骨。
　　“这么好的一张牌，我不可能永远握在手里，他要是什么都懂我也没必要让他出去办事锻炼了。”语速仍旧缓慢，带着点不明的意味，“这件事主要我还是叫勾斯魔格去办了，索伦，有些事情，你还是需要学习啊。”
　　索伦顿时觉得松了一口气，他偷偷抬眼看了一下米尔寇，那人仍是一副看不透的样子，令人不能，也不敢去揣测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