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君未归期》柳影月

2、第 2 章

　　纯阳一走，再也没有音讯，本以为可以收的到一封报平安的信，可藏剑却一封也没收到过。他不知道纯阳在哪里，在找什么人，又要去往哪里，藏剑写了好多封给他的信，却一封也没能寄出。
　　藏剑拿着剑谱按照一招一式每日勤加练习，藏剑山庄的招式本就复杂，何况藏剑还是在无人教导的情况下自学招式。过程虽然艰苦，藏剑却一直坚信着，只要自己努力，终是能赢纯阳的。抱着这种信念，专心习武的藏剑忘却了时间的流逝，一天，一周，一个月，或者，是一年……
　　藏剑抚着重剑，站在木屋前，始终等待着那抹蓝白色的身影。
　　他知道他开始想纯阳了。给他做好吃的吃食的纯阳，教他如何执剑如何用招的纯阳，在他练习不慎误伤了自己后为自己一边疗伤一边抱怨自己笨的纯阳……
　　他离开了那么久，自己一个人了那么久，真的有点想他了……
　　从他离开的第二天，怕是自己就开始想他了罢。
　　万花谷不比纯阳宫终年冰雪，也不似藏剑山庄四季分明，鸟语花香常在，春光绿树共存，藏剑都快忘了自己等了多久了，他突然忆起，当初纯阳怕是也像他这般的等待着一个人罢。
　　藏剑知道，纯阳不是白白待在这里，他是在等待未归人，手中握着的是万花谷离经易道弟子的配饰，偶尔看的书中也有万花谷弟子学的一些书，他的眼中，绕过自己的身影，看见的是另一个人，一个万花谷的弟子。
　　他在这里是为了等到他重要的人回来，那自己又是为了什么在这里等？等个重要的人？还是仅仅为了实现一个誓言？
　　藏剑垂头，发现自己其实根本就不知道。
　　直到有天，藏剑坐在石凳上擦拭着手中的轻侯，石桌上放着来自藏剑山庄的师兄师姐们为自己找到的关于“玉清玄明”的消息，本也该是无比安宁的一天，可藏剑一抬头，就发现一个小小的孩子从花海中跌跌撞撞向自己跑来，从小就喜欢照顾小师妹们的藏剑想都没想便冲了过去。还好，身上只是有些擦伤，藏剑扶起虚弱的女孩，正想带她进木屋疗伤，小女孩却虚弱的摇了摇头，小小的手捏紧了藏剑胸前的衣物。
　　“拜托……去救救……去救救将军大人……”
　　女孩抬起手，指向花海深处，那里没有任何动静，各色的花随风微微摇曳，没有任何的不妥，可怀中的孩子却坚定的指向花海深处，藏剑只好将女孩带回屋内，转身提起重剑向花海深处赶去。
　　偌大的花海，藏剑却像是有感觉一般径直向一个地方赶去，仿佛感觉到那里有着什么，这种感觉连藏剑自己都觉惊讶。而事实告诉他，这次的感觉没有错，花海深处一抹暗红色的身影有些耀眼，手中八尺长枪和身上寒光依旧的银铠，让藏剑微微有些发愣。
　　天策府的人怎么会在这里……
　　躺在地上的人悄无声息，气息微弱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身上的银甲和衣袍都有着隐隐的血迹，藏剑突然就慌了手脚，平时都是纯阳在给自己疗伤，现在面前躺着受伤的人，他却不知该如何就他。秉着试试的想法，藏剑向前走去。
　　可是，他才刚抬一步，本倒在地上之人竟忽然睁开了眼，单膝跪地扶着手中的银枪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有血从他的额头缓缓流下，即使口中喘着粗气，那双眸却似狼一般警惕地盯着藏剑，高傲的不容任何人随意靠近。
　　东都之狼，怕就是这股傲气长存吧……
　　藏剑没有靠近，他知道这时靠近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纯阳教过他，凡事要沉住气，不可过于急躁，藏剑压抑住向他伸出手的冲动，继续观望着事态，或许，他只是想告诉天策，他想帮他。然后没过多久，天策终究还是未能挺住，过度的失血还有疲惫，让他眼前一黑，扶着长枪的手再也没有力气，整个人向前倒去。
　　许久之后，天策曾回忆起来，当时拥他入怀的那抹金色身影的怀抱，温暖无比。

　　像当初纯阳在花海捡到藏剑一样，这次藏剑也在花海捡到了只受伤的狼，只是这只狼有些非同寻常而已。
　　天策本是要去扬州的，途径洛道，在毒人聚集之地，他甚为小心，却怎料看见一女童落入毒人之手。天策虽武功高强，可身上还带着前不久战场上未愈的伤，要一边保护身后的小女孩，一边与一大群毒人厮杀，这已经超过了天策的能力，旧伤上添了新伤，带着小女孩杀出重围的天策驾马未能认清方向，竟跌跌撞撞走错方向身下的马儿带着两人误入了万花谷……
　　小女孩这样告诉着藏剑，清澈的眸不像是在说谎，天策因为过度疲劳昏睡了近三日，藏剑庆幸自己当时四处翻阅的医书按照上面的效果来给天策疗伤竟真的有所成效了。虽然他包扎的伤口很难看，煮的汤药很苦很奇怪，天策却一丝抱怨或不满，这让本有些自责的藏剑终于放松下来。
　　在万花谷时间过得飞快，藏剑抬头，蔚蓝的空中什么也没有，在这个四季如春的万花谷，藏剑真的快要忘记四季的变更时间的流逝了。
　　他在等的人，依旧没有回来。
　　“在看什么呢？”经过许久调养的天策已经可以下床活动了，刚一出门便看见藏剑对着天空在发呆，便突然打算小孩子气一下，吓吓天真的藏剑。
　　“啊……你别、别吓我行不行？！”事实证明效果的确也很好，吓的藏剑的剑谱都差点从手中滑落，为了不让来人笑话自己，藏剑赶忙红着脸撒了谎，“我只是在看剑谱而已。”
　　“剑谱？”天策瞥了眼藏剑手中有些泛黄的书本，眉头皱了皱，随后一声不吭地走进屋内，藏剑纳闷地转过身，却见天策拿出长枪，找了块较平的地，向藏剑奇怪的笑了笑，“来，拿起你的剑，和我比试比试。”
　　“什么？！等等……你的伤……”
　　“已经不碍事了，算着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再躺下去，怕是武功都快废了。”
　　“胡诌什么呢，”藏剑无奈的笑笑，站起身拿上一旁插在青石板路中的重剑，走到天策面前摆好了阵势，“我出招可是很狠的，你可要当心咯。”
　　“好好好，放马过来吧。”
　　说是说这样说，可是身体健康的藏剑却在第七次输给身上有伤的天策后果断开始耍赖的趴在地上不起来了。
　　天策缓缓坐到藏剑身边，长枪插在一旁，缀着的流苏随风微微摆动。藏剑用手衬着头，不看天策也不愿起身，活脱脱一孩子，天策笑笑，拂过他额头上短短的刘海。
　　“你啊，轻剑和重剑不分，一用招式就乱套了，一慌张就乱来，就算再好的招式当然你也用不了了，更别说打赢我。”天策耐心地说着，面前的藏剑和曾经的自己几乎一模一样，拿着枪就乱挥，以为这样就能保护自己了，“光是看剑谱和练习挥重剑是没用的，必须需要人来指导和亲自练习。怎么不回藏剑山庄，你的师父还有师兄师姐们可以更好教导你剑法的。”
　　“……紫霞出门之前交代过，让我老老实实待在这里，我不能离开这里，我必须等紫霞回来。”
　　“紫霞？那是谁？你在这里等他？”
　　“是……是以前和我在一起的纯阳宫弟子，我在这里等他回来，他只是出去找个人而已，用不了多久的……”
　　“等下，你为了他待在这里多久了？你就为了等他所以连山庄也不回？！大少爷你这是在开玩笑吧？！”
　　“我是认真的。”
　　“……”
　　“我会等紫霞回来，我还要打赢他，就算……就算要一直在这里等下去，我也等！紫霞会回来的！”
　　一阵风刮来，吹乱了天策额前的斜刘海，藏剑的眸中有他没见过的光芒，不是年少轻狂不是愚昧无知不是虚情假意，让天策在瞬间愣住了。看来有些东西，必然是早已注定的了。天策没有再说话，只是站起身，拿起了银枪。
　　“你这样是不可能打得赢他的，”天策终于明白那木屋中为何会有如此多的关于纯阳的剑法书了，怕就是那个叫紫霞的纯阳弟子留下的，“在我的伤未能痊愈之前，我会待在这里，教你一些挥剑的基本心法。”
　　“诶？你会……”
　　“不要多问，乖乖和我学就是。”天策笑笑，往木屋走去。
　　藏剑一直觉得天策的笑容很漂亮，也许这样来形容一个男人稍微欠妥，可是和纯阳的笑容不一样，天策笑起来很温暖，让人不自觉想靠近。至少藏剑这样相信着。
　　他们不一样……
　　藏剑将重剑拿起，万花谷的门口依旧没有来人，他转身，跟上天策的步子，没有再回头。

　　年儿乖巧地坐在藏剑盘坐的腿上，手中是藏剑才做好的桂花糕，藏剑缓缓的将年儿的发高高绾起，像当初给小师妹们那般，将她的发梳成乖巧的双马尾，师姐托人从山庄送来的衣服刚好合身，现在的她就差一把称手的轻剑与重剑，面前的年儿俨然是一幅藏剑山庄弟子的模样。
　　年儿站起身，原地转了个圈，俏皮的样子让藏剑又忆起了山庄里那群吵闹的小师妹们，已经很久没有看她们了，她们有没有好好的呢？
　　自己……是有多久没回过山庄，离开万花谷了呢？
　　“都准备好了？”天策穿上银甲走起路来会有金属摩擦的响声，藏剑回头，变成将军模样的天策让藏剑很不爽，不管是他手中发着银光的长枪，亦或者是那身复杂的银甲，藏剑竟有些恼火的皱起了眉头。
　　“嗯，都准备好了，”藏剑将年儿抱上马背，自己也一个纵身上马，身下的白马兴奋的打了个响鼻，在谷中待久了它也开始怀念在外面奔跑的日子了，“那么，我就带着年儿回庄了，虽让她的名字写上了藏剑山庄弟子的花名册，可还是得让她回去见见庄主，再者她现在孤苦无依没有任何家人，回庄里有玩伴是再好不过的了，跟着我一直待在这里对她也不公平……”
　　“……那你多久回这里来？”天策上马，一同向万花谷入口处走去。
　　“我也该回去看看了，离开山庄那么久，不仅师兄师姐，叶芳致师叔也要生气了，再不回去怕真要出事。不过……我会尽早回来的，要是紫霞回来找不到我怎么办，你说对吧。”
　　天策握紧手中的缰绳，不知该如何接下藏剑的话。
　　他想说，你可不可以别等了，在这寂静的花海中，在这与世隔绝的万花谷中，你为了等个未知的明日，就快错过你最美好的东西了。
　　你已经等到我了，所以你可不可以别等了。
　　可这话终究未能说出口，藏剑怀中的女孩儿已睡去，藏剑温柔的笑笑，搂紧年儿怕她掉下去。天策拍拍马脖子，有斑驳的阳光洒下来，他缓缓抬起手，却是握不住的温暖，然后，两人终要分道扬镳。
　　“那么将军，就在这里别过吧。”藏剑笑笑，没有再唤他的名，而是改叫了“将军”。
　　“啊……嗯，好的……”天策收回手，慌忙应着。
　　藏剑踢了下马肚子，向远处驾马而去，金色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连头也没有回。天策停在原地，胯下马儿甩甩尾巴嘶鸣了一声，天策也没有要向前走的打算。他像是在等待什么，又像是在期待什么，可是只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天策终于还是调转了马头，向天策府的方向赶去。
　　马蹄踩在落叶上，有着轻微的脆响，天策抬手从怀中摸出一根缀着白玉珍珠明晃晃的镶金丝头绳，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公子的所有物。天策忆起了今早藏剑到处找这根头绳焦急的模样，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变长的刘海有些挡住似火的双眸，可是他找遍了所有地方还是找不到。当然找不到，如果头绳是被人故意藏起来的，他是绝对找不到的，因为天策知道，心地本就善良单纯的藏剑，是不会怀疑身边的人的。
　　天策握紧手中的头绳，小心翼翼将它捆好，然后放进中衣，这样就不会怕掉了去。
　　刚才……自己只是在原地等了一炷香的时间，便在没有耐心等了下去。可是那天生好动活泼的少爷，却待在那小小的木屋里，与世隔绝的花海深处，等一个不知道是否真的会回来的人。
　　这份执念，怕是用那纯阳的一辈子也还不清的吧。
　　如此想着的天策，狠踢了一下爱马的肚子，向天策府赶去。

　　君子如风，藏剑西湖。
　　藏剑抬手拂过刻有“藏剑山庄”四个大字的石碑，落英缤纷，手中御风有淡淡的金红色流光静淌。
　　“师父，师父……”年儿一路小跑到藏剑身边，她一个轻跃上坎，来到藏剑身边。
　　“怎么了？莫非是年儿又想吃糖葫芦了？”藏剑回过神，轻剑入鞘，单膝着地，单手抱起了年儿。
　　“才不是呢，年儿可没那么贪吃，只是年儿听芳致师叔说，师父要离开山庄一段时间，不知是不是真的……”
　　“我的确要离庄一段时间，年儿一定要听师兄师姐们的话，也不可以去打扰庄主，乖乖的，不要惹事。”
　　“师父要去哪里，多久回来，年儿不想离开师父……”
　　“我要回到万花谷，应该……不会用多久的。年儿乖，我也不放心你，可作为我藏剑山庄的弟子，你必须要学会独当一面，再说这里这么多的玩伴，你舍得离开他们？年儿听话，在山庄内努力精进剑法，师父回来给你带糖葫芦。”
　　“糖葫芦？！那师父要说话算话，年儿会乖乖的，师父也要早点回来，年儿一定乖乖练习剑法，只不过……”
　　“只不过？”
　　“年儿不懂，年儿以为师父离庄，定是要去看将军大人呢。”
　　天策。
　　经年儿这一提醒，天策的面容竟立刻浮现在了藏剑脑内，他微启唇，差点脱口而出他的名字，缀着流苏的八尺长枪，散着寒光的银铠，火红的袍子，以及那温暖的笑容。
　　他还好吗？还会受一大堆的伤吗？或者他正在沙场上保护大唐的国土么？
　　藏剑笑笑，捏了捏年儿嘟起的小脸蛋。
　　“好了，年儿不气，知道他是你救命恩人，年儿在乎他想去见他，可他是大将军，很忙的。这样吧，我将事情办完后，就去躺天策府，看看你的将军大人，告诉他你很想他，说不定他一感动，就来山庄看你了呢。”
　　“真的？！谢谢师父！”
　　年儿笑着给了藏剑一个大大的拥抱，长长的马尾扫过脸颊痒痒的，看着怀中人如此开心，藏剑也随着轻笑。
　　只是这一去，不知又需多时……
　　藏剑微微放下年儿，看她跑向了年纪相仿的同门弟子们，远方的年儿挥了挥手，一群孩子们便跑的不见了。
　　这种场景，熟悉的让藏剑想哭。
　　紫霞……
　　你有没有回到万花谷？如果没有，那你又在何处？
　　会回来吗……会回到我的身边吗……
　　藏剑这样想着，不禁期待了起来，身下的马儿似乎也感觉到了主人的心情，扬蹄拼命向万花谷赶去。而经过一段时间的路程，万花谷的隐秘入口就在不远处，藏剑却很清楚的看见，远处一匹黑马向自己奔驰而来，而马上人，藏剑一眼就认了出来——八尺长枪，寒光银铠，暗红袍子，驾马之人不是天策还会是谁。
　　居然……还能遇见……
　　“没想到还能遇见呢。”藏剑一愣，天策来到自己身旁第一句话，便像是在回答自己的问题，语气中的喜悦之情，就连身下的马儿怕也能听出来。
　　“……你怎么会在这儿？”藏剑皱眉，从未预料到竟能在这遇见天策。可是为了掩饰心中那激动的心情，语气放得很缓。
　　“哎呀，还真是冷漠啊，”天策笑笑，斜长的刘海被风微微吹起，“见到老朋友还能如此淡定，我该说你是对人情世故淡漠呢，还是我该夸奖少爷你越发成熟稳重对得起你身上的南皇金衣了呢？”
　　天策打量的眼神让藏剑竟有些许不好意思起来，藏剑微红着脸别过头，却引来天策的大笑。此次回庄，多亏的了天策指导自己的剑术，竟过了叶芳致师叔给自己的考验，得以成为山庄内具有实力的一员。藏剑轻轻握紧佩戴的玛瑙石项链，抬头对天策感激的一笑，却只是引得天策一头雾水。
　　“哪种都可以，随将军……随你高兴。”藏剑微微笑着，轻踢马肚向前走，天策也调转马头跟在一旁，“天策府就这么闲？天天容你乱跑。”
　　“好不容易把军务处理完了，想出来到处走走，我可不能忍受我的生命之中只有战场，再说了……”天策侧目，可以瞥见藏剑清秀的侧脸，两旁长长的刘海配上那张脸甚为好看，“我也有点想你了，便打算来万花谷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再见你一面。”
　　“你说这话不会脸红的么……”
　　“哈哈哈……相比起来，少爷你现在脸才红得厉害呢！”
　　没想到天策刚一说完，藏剑竟从身后抽出重剑毫不犹豫挥了过来，若不是天策常年征战马上身法一等一的好，怕是躲不过那横劈过来的一招。
　　才几个月不见，没想到这小子的剑法更为进步了……
　　天策迅速握起身后的银枪，反手一挡，接下了藏剑又挥来的一剑，枪身和剑身皆发出哀鸣，天策心疼手中爱枪怕是抵不过藏剑才得到庄主赐予的织炎断尘，便回手一挡，身下爱马像也知道身上人想法一般，立刻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下一次，就准备好你的人头吧。”话虽然说的威武霸气，可脸上的绯红和微微嘟嘴的表情却差点又让天策没能忍住的笑出来。
　　“是是是，我的大少爷我惹不起你，”没了将军的风范，这话说得竟像个市井平民，天策笑笑，将银枪又收回身后，“现在本事大了，脾气也暴躁了，还是以前那个又弱又听话的样子好欺负。”
　　“你又在那里胡言乱语什么呢。”
　　“没什么，不过想来你回趟山庄果然是明智的，你的剑法真是突飞猛进呢。或许，你真的是个习武奇才，只不过，若你再这样待在万花谷中，你啊……”
　　“你这么说就是代表我能打赢紫霞了对吧！”
　　“诶……什么？打赢他？”
　　“对啊，以前的我果然太幼稚了，打不过紫霞也不为过。可现在不同了，我要打赢紫霞，用我手中的剑，打赢他……这样我就能证明我比紫霞更厉害，能拥有保护他的资格了，这样，就可以和紫霞一直在一起了。”
　　“……你就是为了这个才……那么努力练剑的？”
　　“当然啊，武林至尊什么的，名剑大会什么的，我都不稀罕，那些东西根本就不重要，我只要……有能站在紫霞身边的资格就行了。”
　　“……你是笨蛋么？”
　　“什么？！”
　　“你手中的剑，应该有更为重要的意义和任务吧，竟是为了这种事情……真是无聊。”
　　藏剑听见这话微微吃了一惊，没能预料到天策竟板着一张脸对自己说出如此荒唐的话语，本打算再问，天策却驾马疾驰而去，藏剑只好纠结的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