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贩罪]老板之死》灰*生

5、所谓愚蠢

　　那一次复制体的意外死亡让天一提前结束了休假，当他从魔医那里回来的时候正碰上顾问出去买菜。

　　“我靠，你这家伙果然没死。”顾问一副失望的样子，顺手就想用真理之线阴天一一下，结果……两个大男人望着变成碎片在风中飞舞的衣裤面面相觑，顾问扭脸，不去看面前身上只剩下一条内裤的男人，“你是故意的吧故意的吧，结果我好像比你更丢脸了呀。”

　　天一慢悠悠地往书店走，浑不在意自己在寒风中飘荡的腿毛。

　　让他意外的是，血枭居然在等他。

　　“性格、能力、记忆、意识完全一样，这种东西你也敢制造出来，不怕反客为主？”

　　“你怎么知道完全一样呢？至少他们就不知道自己不是本体。”天一笑了笑，“死心吧，我不会把自己交给你研究的。”

　　“是吗，难道你觉得把本体给我研究更好？”

　　那个时候他是怎么回答的呢，好像是“如果你有本事的话，本体给你研究也不无不可。”

　　天一从梦里醒来，他躺在床上，一层薄被之下的身体不着寸缕。

　　“连件衣服都不舍得给我穿吗，看不出你如此小气啊，血枭。”

　　眼前人的表情和语气都是熟悉的样子，只是面孔生生年轻了十多岁，显得那样稚嫩。

　　“你不想照照镜子吗？”

　　“不想。”天一有些适应不了自己变化了的身体，神创造他的时候可没有耐着性子让他一步步从婴儿开始成长。

　　“连我自己都想不到，我居然能无聊到这个地步啊。”

　　“我就开门见山地问了，你是复制体吗？”

　　“不知道。”少年天一露出那种属于叛逆期的无赖表情，用夸张的语气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要我说几次啊？”

　　“需要我提醒你现在真的会死这件事吗？”

　　“很嚣张嘛，难道我会怕吗？又不是没死过。”天一翻着白眼，一副欠扁的样子极大地破坏了他还算不赖的容貌。

　　“你怎么可能体会过呢，只有人类才能享受的真正的死亡。”血枭坐到床上，高大的身躯带来的阴影笼罩着天一，带来某种难以忽视的压迫感。

　　“把自己的意识关在人类这样孱弱的身躯里，你真的了解这样做的后果吗？”血枭靠得有点太近了，天一直觉有些不妙，他是不会承认自己居然真的生出了那么一丝丝恐惧情绪的。不管怎么想，自己是“天一”搞出来的复制体，死掉之后不复存在的概率实在太大了。

　　眼前这个人可能是世界上最能体会其他人情绪的存在，他的那么一点恐惧在血枭的面前根本是透明的。

　　那么索性不用掩藏。

　　“打个商量吧，姑且让我多活几日如何？”

　　“那么你要拿什么来交换呢？”血枭饶有兴趣地问。

　　回应他的是少年慵懒的笑。

　　“你不是一直想研究我吗，反正我现在大概也反抗不了。”

　　“活了这么多年居然还不了解人类的恶意有多深吗，天一，你真是做了一件最愚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