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忆曲》伏羲九音

3、三夜

　　那天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我想那或许真的只是最后一次了吧。那天以后做为影卫的我亲手杀了那位传说中与她并称双娇的锦妃。我动手时，她没有想象一样的恐惧或惊慌，只是一副知道的表情坐在云轩宫里看着我，可我却犹豫了。
　　“你是来杀本妃的！”这句话不是疑问而是陈述，这是一个事实。
　　我站在云轩宫门前一字不言的看着这个即将被我夺去生命的人，我不知自己究竟该以什么言语去面对她。她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噗嗤一笑“呵呵，我若猜得不错，你便是那与我并称‘双娇’的柳妃的影卫吧！”
　　我听后大吃一惊，变的警惕了。我知道如果她在这设下了埋伏，而我又无法将她斩杀，那必定会连累大小姐。我绝对、绝对不能给大小姐留下个祸害。想到这我身上隐匿的杀气整个散发了出来，只要她一有任何动作，我绝对不会手软。
　　“你不需要这样的。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你，我曾经见过。”她看着我，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自饮了起来“陪我说会儿话，就当是给我这个即将成为你刀下亡魂的人，一个简简单单的愿望吧。”
　　我没有说话，只是慢慢的走进了黑暗之中。这是我最大的限度。
　　她看着我消失在宫殿之中，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抿嘴一笑，开始为我讲述一个悲伤又无奈的故事，可在在外人看来却是莫名的自言自语“我曾经也有一个影卫，年龄应该和你也差不多，我们从小便是一起长大的，关系很好。对了，他也和你一样也是一直戴着‘鬼面’，说是自己的相貌长得十分丑陋，怕吓到我。其实我知道他戴‘鬼面’是爹爹吩咐的，怕得便是我与他从小一起长大，日久生情之后就无法控制我了。只是爹爹万万没有想到，就算我们之间隔着一张丑陋的‘鬼面’，我们依旧相互爱慕，一起坠入爱的河流。我一直认为只要我们之间的事不被爹爹发现，那么就可以永远在一起。只是天意难算，爹爹竟会将我送进宫中，也就是那时我与他之间的事，被发现了。爹爹怕这事传到宫里去，便索性当着我的面杀了他，让我完完全全的断了他的念想。那天我的世界全是一片鲜红。剩下的就只有这具行尸走肉的身体。”她的言语很淡很淡，仿佛是在陈述一个与她毫不相关的故事一样，她的嘴角虽微微勾起，却显得依旧是那么的忧伤。“我也啰嗦了半天，你赶紧动手吧！再晚点你家大小姐该急了。最后一件事，若你愿意便将我的尸骨从陵墓中挖出来，葬在临川湖畔的那棵柳树之下，那是我曾经埋葬他的地方。我不想睡在那只有奢侈和伪善的世界了，生不能在一起死后我想陪着他。谢谢”她道出了最后一个字音之后，默默地闭上了双目，等待命运的降临。
　　我出手的速度很快，快到甚至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时怎么出手的，可至今她那日面带嘲弄，似悲似喜的面庞依旧时常浮现在我的脑中，挥之不去，仿佛提醒我要永远记住自己犯下的罪孽一般。我将利刃插入锦妃的胸口，再狠狠拔了出来，鲜红的血液顺着利刃的刀身滑落在我的手中。胸口的血液要比任何地方的血液都要妖艳的多，只要凭这个便知我是否完成了任务。
　　我回到霓裳宫后，‘她’快步走到我跟前，看着我手中沾满鲜红血液的利刃后，笑了。笑得是那么的天真无邪，‘她’依旧是当年那个会因为别人而吃不饱而自己也会难过的她吗？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从那日后，‘她’变得更加让我不认识了，但我心里却自己骗着自己会好起来的，随着小殿下的出生会好起来的。而我自己骗自己的结果却是‘要死的人’越来越多，沾染在我手中的血却是如此的妖异刺眼。
　　八个月后，‘她’产下了位皇子，陛下取名‘耀叶’。那日‘她’生产之时我曾偷偷去瞧过一眼，那孩子眉眼之间与她小时候颇为相像，就连哭闹声也是如此。‘母凭子贵’这是小至村野乡下大至皇城家家户户甚至皇宫都是默认的事实，而‘她’也凭借着这个得到了所有女人在这个世界这个时代最为羡慕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奇珍异宝，锦衣罗缎数不甚数任‘她’挑选。我站在暗处淡淡地看着她翩翩起舞的身影，为何？为何？为何明明是同一个人同一支舞，却为何现与曾经相差如此之多？这支‘蝶舞’我曾经在她的笄礼上见过一次，那时她也与如今一样一身红衣似锦，在花丛中翩翩起舞，只是现在翅膀断了又如何‘翩翩’了呢？
　　那年我二十二，她十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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