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凤乘龙归之美人如玉》千玉玑子

4、第四章

　　次日，下朝之后，熙熙攘攘的大臣们三三两两离开正和殿，人群中，一个身穿五品官服的人从人群中窜出来，上前拉住独自朝宫外而去的玉之淳。
　　“哎哎哎，安王殿下。”莫衡臣快步跟上去，脸上带着笑。
　　玉之淳瞟了一眼，知道没什么好事，也就没搭理，且加快了脚步。莫衡臣这个人，脸皮有点厚，只要他朝谁笑，谁，就该倒霉了！
　　莫衡臣见他加快了脚步，干脆一个箭步，拦下他：“安王殿下，殿下！您怎么越叫越走啊！”
　　玉之淳瞟了他一眼，调侃道：“这黄鼠狼上赶着朝我奔过来，能有好事儿？”
　　莫衡臣一听，忙吐口水：“呸呸呸！你才黄鼠狼！”他看看周围下朝的大臣，忙将他拉到一边，一脸正经的对他说：“哎哎，我找你有正经事儿！”
　　玉之淳一听，乐了：“哦？你莫衡臣居然有正经事儿？说说看！”
　　莫衡臣眼珠一转，倒是作为一个受害者家属的姿态开始跟玉之淳谈条件：“昨儿在妓院，你家那位的猫把我表弟吓了个半死，你得有点责任吧！人家身心都受到重创，你安王好歹也表示表示。”他摸摸下巴，看看他：“我琢磨吧，你就画幅画赔罪得了！”
　　玉之淳本就俊伟，他双手怀抱朝笏，挺直身子比莫衡臣高出半个头，似笑非笑的上下打量着莫衡臣，心里早就想把这小子剥光了，扔护城河里清醒清醒，敲竹杠都敲到他头上来了！他看看莫衡臣，又下意识看看身边的环境，说道：“追本溯源，你要是不偷元佑的猫，你表弟也就不会遭殃了。你造的孽，自己受。画嘛……休想！”甩出这么一句话，拨开莫衡臣抬脚就走。
　　莫衡臣也不是好惹的主，立刻叫住他：“等等！走了可别后悔啊。”
　　玉之淳一听，嘿！来劲了！他站稳转身，垂眼看着莫衡臣：“怎么着，说来听听。”
　　莫衡臣心里琢磨，高我半个头我也不怕啊。双手一叉腰，故意咳嗽两声：“咳咳……听说，前些时候你练剑拿绒绒当活靶子来着，猫屁股上的两块斑秃到现在毛都没长齐全，要让许元佑知道，能饶了你？”
　　玉之淳一听，笑着点点头：“呵……你倒是在这儿等着我呢。”弹弹袖子，抬眉看着他，质问：“你非要我的画干嘛！”
　　莫衡臣此刻，呲牙一笑：“嘿嘿，我表弟临摹了一幅你的《踏春图》，我拿出去显摆，结果呢，被我不小心弄丢了，所以请兄弟帮哥哥一把，再画一幅《踏春图》呗！”此刻他摆出了一副可怜样，让人哭笑不得。
　　玉之淳怀抱朝笏，四下看看渐渐散去的人群，讥笑：“弄丢了？是拿去抵债了还是卖掉了？”
　　莫衡臣一看，这谎子扯不下去了啊，于是顿了顿，咳嗽一声：“咳……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接着，眼珠一转，又带着他一个把柄开始叨叨：“我昨儿看绒绒脑袋上的斑秃好像还没长好呢！唉……”
　　玉之淳一听，脸有些抽搐。绒绒那脑袋的上的秃瓢谁干的，他自己啊！早些日子，皇弟东陵王送了他一口名剑，说是吹毛断发，一时兴起，趁着吃饱喝足的绒绒撅着个大屁股爬在阳光下午睡，挥剑试刃，果然是把好剑！绒绒的屁股瞬间露出了两片肉苹果，十分凉爽！这种隐晦的事，居然也让莫衡臣给发现了，不由让他感到十分纠结！回想起来，又想想让许真知道的后果，吐了一口气：“算你狠，咱接着说画儿。”
　　莫衡臣此刻，挺直了腰杆，拍拍他的肩膀，满意微笑：“哎~！识时务者为俊杰！喏！”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副画展开：“这是杜梅仁的画，你就模仿他的手迹画一幅！”
　　玉之淳一看，居然是他的《踏春图》！笔法很见功力，若不细看，真假难辨！他看看莫衡臣，鄙夷说道：“看样子，你偷了他不少画啊。”又想想莫衡臣的要求，有点不乐意！“你要我模仿杜梅仁的手迹……仿造我的《踏春图》，也太……”这种事，谁能乐意，心里琢磨着，这他妈就是耍猴呢！
　　莫衡臣见他有拒绝之色，立刻撸起两只大袖子，像街头混混一样朝着陆续离开的大臣们喊起来：“哎哎~！各位同僚慢走两步，给左都御史许大人捎个话，他家绒绒的斑秃……唔唔唔……”话还没说完，玉之淳上前捂住他的嘴！
　　玉之淳妥协了，彻底妥协了！逼着自己堆起僵硬的笑容：“我突然觉得模仿别人的手迹画自己的作品也是一种挑战，我喜欢！”
　　莫衡臣瞟了一眼他：“别勉强。”
　　玉之淳郁闷地说了一句：“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