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救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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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歌一把将潋清颤抖不止的身子揽入怀中，下一秒潋清却是艰难地抓住绝歌的衣袖，破碎着声音说道：“我......没......没有......”说道此处，潋清似是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抓住绝歌衣袖的手又重新覆上了自己的胸口，脸色煞白，嘴唇竟是泛着淡淡的紫色。
绝歌见状心中大骇，直接将潋清打横抱起就往内室冲，却被突然闪出来的蓝玉抱住了腿，蓝玉没有想到自己的苦肉计竟然无人理会，明明时间都是计算好的啊，看着眼前目眦尽裂的绝歌，蓝玉打算最后一搏，颤抖着声音哭喊道：“主子，奴才不是故意的，奴才只是......啊！”绝歌抬起一脚直接踢在了蓝玉的左肩上，蓝玉整个人顿时飞出去数丈，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绝歌抱着潋清一个闪身便没了踪影，月朔紧随其后，而明朗快走的步子倏然停下来，随即大声喝道：“来人，将这个贱人拖下去，好好地看管！”
下一刻便从门口走进来两个小厮，架起瘫软在地，哭闹不止的蓝玉毫无怜惜地拖出房门，不多时，蓝玉歇斯底里的叫喊声就淡去了。
绝歌将潋清放在床上，男子似是十分难受，死死抓住胸前的衣襟骨节泛白，气息不匀地重重喘息。绝歌惊惧地喝道：“月朔！”
月朔此时也顾不得许多，执起潋清的手腕直接把脉，而后沉声说道：“主上，请先让开一下。”
月朔迅速从衣袖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包裹，而后快速铺展开来，从中取出长短不一的银针扎在潋清周身各大穴位处，看得一旁的绝歌心惊胆战。月朔复又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递给绝歌，“主上，此药入口即化，请快速喂主君服下。”等到绝歌和月朔做完这一切后，方才见潋清渐渐平静下来，暂时昏睡过去。
绝歌感到自己身后的衣服都湿透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自己只是出去一趟回来后心爱的潋清就变成了这样！心中的无尽担忧与恐惧刹时化为滔天怒意！绝歌扬起一巴掌就要落在月朔身上，月朔白着脸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下一刻明朗突然闪身出现在绝歌面前，硬生生接下这一巴掌，一声脆响过后就见明朗的头微微偏向一侧，脸颊上红印鲜明。
明朗和月朔同时跪下，明朗急忙说道：“主上息怒！”
“息怒？呵，你告诉我应该怎么息怒！月朔，走之前我是怎么交代你的？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信任？！”
“主上！是属下失职，但凭主上责罚！”月朔低下头，硬声说道。
绝歌闻言眸色一深，其实刚才那一巴掌打出后无论是打在谁身上，她心中的怒火已是削减了一半，月朔虽然有错，但是必定是事出有因，绝歌深吸一口气，冷声说道：“先起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刚才月朔只是面带惊慌地在门口堵住绝歌说是主君出事，绝歌焦急万分也没问清缘由，而这后来发生的一切皆是令所有人措手不及，现在冷静下来，绝歌才想到应该先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月朔仍旧跪在地上，低声将今日发生的一切尽数告知绝歌，绝歌握紧的手骨头被来回捏的“咔咔”直响，蓝玉！竟然是那个自己从未放在心上的人！原以为他只是跟这院中的一干男子一样，谁能料到他竟然敢做这样的事！
明朗抬眸看了眼面容杀意十足的绝歌，心知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蓝玉是死定了！所谓龙之逆鳞，触之必怒！
“明朗，”绝歌阴冷着声音一字一顿道：“把那个蓝玉扔进‘暗门’最恐怖的地方，侮辱他！践踏他！虐杀他！总之我要他生生世世都活在无尽的恐惧中，我要他，生不如死！”
明朗和月朔闻言同时低下了身子，如此泯灭一切，势要屠尽一切的气势令他们胆寒！
“请主上责罚！”月朔突然开口，尽量稳住自己的声音恭敬地说道，即便是死，她也认了！
绝歌嘴唇微动，刚想说些什么却见床上的潋清突然探出半个身子，一手捂住胸口，“噗”地一声呕出一大口鲜血，绝歌只觉得自己身上的血液都冻结了，冲上前抱住失去力量的潋清，看着地上泛着黑色的血竟觉得眼睛被灼伤得厉害。
绝歌抱着潋清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用自己冰凉的手握住潋清同样冰凉的手，看着潋清唇角的血迹，绝歌心疼得快要裂开。这是潋清第二次吐血，为什么每次自己都是如此无力地只能拥着他！这样的自己倒不如死了算了！
月朔见状眼神一亮，虽然担心绝歌的状况，但还是首先检查起潋清。月朔拔下插在潋清身上的银针，又微微俯身蘸了一点地上的血迹，在指尖揉捻开来，复又低头闻了闻，这才起身说道：“主上不必担心，主君这一关算是过了。心肺中淤血已除，想来这日后的恢复会更快一些。”
绝歌缓慢的抬起头，静静地盯着月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回禀主上，虽说今日是由于蓝玉的刺激使主君发病，但也不失为是一件好事。”看着绝歌霎时变黑的脸，月朔赶紧补充道：“主上有所不知，主君有心疾，并且还是隐疾，要不是这次主君突然发病属下恐怕也是不得而知。本打算日后为主君针灸以祛寒症，但是现在看来此法并不可行，得换。”
绝歌听着月朔的话眼睛蓦然睁大，心疾？怎会这样！
看着绝歌的表情，月朔又说道：“主上不必自责，这本就与您无关。依属下的经验，主君这病怕是陈年累积而成，似乎......似乎是受过重创。”
绝歌闻言微微皱眉，陈年累积而成，那也只有一种结果，慕毫和她那个该死的女儿！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那么轻易地放过她们！
“妻主......”潋清气息不稳地喊着绝歌，握着绝歌的手也微微有了些力度。
“怎么了？潋清，是不是胸口疼得厉害？”绝歌一边小心而细致地问道，一边替潋清轻抚着胸口。
潋清摇了摇头，刚才那一口血吐出，自己反而觉得胸中的抑郁缓解下来，舒服了不少。潋清往上抬了抬身子，绝歌会意，赶紧抱起潋清使他能够坐直身子，潋清将头无力地靠在绝歌肩上，颤抖着声音说道：“我没有，我没有把水倒在他的身上，我不知道......”
“嘘”绝歌伸出食指和中指搭在潋清唇畔制止了他接下来浪费气力要说的话，轻柔地为潋清拭去嘴角那刺眼的血迹，绝歌柔声说道：“傻潋清，我怎么会认为你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我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相信你。潋清对不起，该解释的人应该是我，我让你受到这么大的伤害，我就应该让那个贱人把水泼在我脸上，也省去我想要跳江洗洗脑子的想法。”
“呵~”潋清闻言低低地笑了，明知道绝歌是故意这么说的，但是自己真的觉得很开心，妻主没有不相信自己，相反地，她选择毫不犹豫地站在自己这边，许是笑得急促，潋清紧了紧身子，吓得绝歌赶紧低头看他怎么了。
“主上，请恕属下直言，主君这阵子既然清醒着，不妨直接开始药浴。属下本来打算以针灸之术治愈主君的寒症，但是主君心脉脆弱，此法不可行，但是药浴却是不错的选择。主君现在意识清楚，又加之旧疾刚刚发作完，应该是不会再有事了，现在时机很合适。”月朔索性一次性把话说完，等着绝歌定夺。
绝歌抓过一旁的被子盖在潋清身上，握住男子冰凉的手，冷声道：“你说的我都不懂，但是你是医者，你觉得时机好我便随着你来。只有一点，不许再出任何差错！”绝歌说道此处微微一顿，“不会疼吧。”
“不会，只是药浴而已，速度会慢下来，但是药剂入肌理，效果会更好一些。”月朔恭敬地回答道，脸上的内疚之色难以掩饰。
“月朔小姐不必自责，此事与你无关，我现在很好，没事的。”绝歌还未开口，倒是潋清看着月朔的表情心有不忍，出声劝道。
月朔目光一闪，实是难以直视潋清。想不到，这天下间竟然还有如此玲珑剔透的人儿。
绝歌感受到潋清抓着自己的手一紧，瞬间便明白了他是不愿意自己再责怪月朔，潋清放在被子下的手不动声色地摩挲着潋清的胸口，沉声道：“什么时候可以准备好？”
“很快就可以，药物都很齐全。”
绝歌闻言厉声说道：“那还不赶紧去！”月朔闻言赶紧往外走，后面还跟着明朗，刚走到门口背后便响起绝歌淡淡的嗓音：“操点心，将功补过，我既往不咎。”
月朔心中一涩，朗声说道：“是！”
“潋清，究竟觉得身体怎么样？老实说。”绝歌吻着潋清的发丝，柔声问道。
“没力气，还有点儿闷。”潋清小声说道，遂又抬起头来冲着绝歌笑道：“没事，妻主别担心。”
“潋清你知道吗，自我认识你到现在，你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没事’，你个傻瓜。”
潋清靠在绝歌怀中也不再逞口舌之争，任由女子温柔地将自己周身的衣物解下，不多时就听到门外响起月朔的声音，“主上，一切都准备好了。”
潋清此刻身上只着了一件纱织的里衣，绝歌从一旁的软榻上拿过来一条薄毛毯裹住潋清纤细消瘦的身体，等算了算时间差不多，药浴的地方温度差不多暖和了这才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抱起潋清。男子乌黑的秀发就这么自然地垂下来，潋清乖巧地靠在绝歌怀里，轻若拂尘，白色的纱衣绕过潋清清瘦的身体软软的搭在绝歌的手臂上，有稍许垂落在潋清身下，看得绝歌心中水汪汪的，好不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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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救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