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离城》妩小嘎

9、love temperature 相亲

　　苏和颜一起吃完晚饭，走在大街上。苏说想给一个小朋友买份礼物。

　　小女孩儿吗，她问。

　　是的，他点头，看着她的眼睛微笑。

　　她帮他挑了一个很大的芭比娃娃。淡紫色的裙子，金色的卷发。苏看着她把这个庞大的娃娃抱在怀里。他说，颜，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苏笑着问她，这是你小时候喜欢的娃娃吧。

　　没有。没有娃娃。没有裙子。没有糖果。没有拥抱。可是她什么也没说。她只是对他说，我想结婚。你可否帮我介绍。

　　苏在夜色中看着她。他的手犹豫的握住她的手指。因为什么想结婚。

　　她笑。想生个孩子，想老得快一点，想有个人能在一起。

　　突然有一刻，她的眼睛里涌出泪水。

　　在她毕业，上班以后。母亲随着年纪的增长，性格不再刚强，逐渐柔韧软和下来。原来孤独会改变一个女人，她对曾经的一切释怀。颜想，有一天自己也会长大。身上所有的伤口也会痊愈或者消失。会有更好的生活。人生并不属于过去。然而心呢。颜听到心上光滑的肌肤下，伤口依然在孤独中流血。没有。没有人拥抱。她如此疼痛，然而心无法停止。

　　她仰起脸，看着苏。她的眼泪流下来。她对他摇摇头。然后用手心捂住自己的脸。

　　相亲那天，苏问她是否要陪同一起去。她说，不用。

　　下班后，颜独自赶到那个约好的咖啡馆。她有想过把自己好好打扮一下。抹点口红，给头发做个漂亮的发型，换条漂亮的真丝裙。然而最后还是穿着那条皱巴巴的紫色裙子出现。发干的嘴唇，凌乱的长卷发，脸色苍白。

　　那个男人和他的母亲一起。他们母子俩十分相象。脸上始终保持着刻板的线条。可是苏对她说过，这个男人学历事业都非常优越。他说，颜，我希望你能为自己的生活打算。

　　颜微笑着在他们对面坐下。这样的场面难不倒她。她从小就学会如何察言观色。她安静的盯着这个男人的脸。然后对他说，你好。这个瞬间，她脑海里闪现出苏的面容，干净的短发，修长的手指，消瘦挺拔的身材，深邃深情的眼眸，温暖微微弯起弧度的嘴唇。可是眼前这个男人神情困顿。她不喜欢他的眼神。不喜欢他的嘴唇。不喜欢他的表情。

　　颜想，我是否要和这个肥胖的男人度过一生。对比想象着日本相扑的身材，她的脸上突然显现微笑。笑意越来越浓，她终于忍不住大声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