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去哪儿》亚谷

16、拾伍 海蔚蓝的很安静

　　香吉士和索隆并肩向甲板走去，靠得很久，香吉士能嗅到索隆身上的铁锈味和酒味。

　　香吉士能看出索隆的心情并非很好，眉头一直紧皱着。

　　还没踏上甲板，就听到路飞的笑声，和布鲁克的歌声。

　　“在开宴会？”香吉士侧过头望向索隆。

　　“嗯。”索隆点了点头，捻下香吉士咬在口里的烟，不满的说道：“别抽了。”

　　香吉士撇了撇嘴，想反驳又忍了下来。

　　“娜美桑怎么也不阻止下路飞，船上的存活已经不多了。”

　　索隆没有解释什么，率先上了甲板，香吉士也只好跟了上来。

　　“香吉～你醒了！快来开宴会！”路飞一见香吉士立刻高兴的招呼他。

　　“快过来吃阿，香吉士，小索隆妈妈做的蛋糕好好吃阿！”乔巴吃的满嘴的奶油。

　　“爸爸，圈圈眉大叔！”小鬼挥舞着手里的肉，大声喊着。

　　“索隆君，香吉士君，快过来吧。”端着盘子的短发女人微笑着冲二人招手。

　　那就是小绿藻的妈妈？挺漂亮的，干净历练和索隆蛮搭的，香吉士趁索隆不注意，悄悄用手撞了撞索隆，低声说道：“美丽的lady，你小子走运了。”

　　索隆看了看香吉士，没说话，走到路飞的旁边坐下，默默的喝起酒来，小绿藻爬到他旁边，两父子低声聊着什么，但不难看出索隆脸上的笑意。

　　切，对着我就一副冷脸。

　　香吉士气愤的想着，走到娜美旁边坐下。

　　宴会持续了好久，只到大家都醉倒在甲板上才算消停下来。香吉士伤还没好，娜美没让他喝酒，清醒的人也只剩香吉士和小鬼的妈妈了。

　　见大家都睡过去了，小鬼的妈妈起身准备收拾餐具。

　　“我来吧，这种事情，怎么能交给美丽的lady呢。”香吉士接过她手里的盘子。

　　“叫我惠美吧，香吉士君身上还有伤，就让我来吧。”织川惠美笑著抽过盘子，转身走向厨房。

　　“那我帮你吧。”

　　织川惠美没有再反对，只是尽量不让香吉士做太多的事。

　　美丽又贤惠。

　　“尝尝这个，特地给你做的。桂圆莲子粥。”织川惠美端上一碗热腾腾的粥。

　　香吉士尝了尝，甜而不腻，恰到好处。

　　“谢谢你，香吉士君。”

　　“阿？”

　　织川惠美笑了笑，拉开了科椅子坐在香吉士对面。

　　“其实，你们不来救我也没关系的，我也没多久可活了？”

　　“惠美桑……”

　　“我的病我自己知道，好不了，也没多久可活。”

　　“怎么会，乔巴是很厉害的医生，你可以让他看看。”

　　织川惠美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乔巴先生尽力了。”

　　“那罗呢？他和乔巴一起一定可以救你。”

　　“呵呵。”织川惠美掩口笑了笑，“你们海贼团还真有意思，连说的话也一模一样。”

　　香吉士不自在的抓了抓头，想抽根烟缓解尴尬，余光扫到织川惠美，又忍了下来，说道：“那小鬼怎么办？”

　　“凉太吗？他是个好孩子……可是没有我他也活不了。”

　　“嗯？”

　　“凉太并不是人类，他只是一把剑。我吃过生命果实，能赋予原来没有生命的物品生命。”

　　“生命果实？那小鬼是……”

　　“是索隆先生的剑雪走。”

　　“司法岛的时候折断的剑？”

　　“嗯，是的，我曾是海军的中将，司法岛一战时我也在，顶上战争后我便退役了。”

　　“为什么？因为身体吗？”

　　“不全是，老元帅隐退后，海军越来越不象我想像的样子，我参与过人造恶魔果实的研究，这病也是那时候染上的，我的正义无法接受人体为实验，虽然贝克博士放弃了这项研究，但是海军里还有人在进行。”

　　“没有解救方法吗？”

　　“没有……”织川惠美站了起来，看向甲板，小鬼整个趴在索隆身上睡得很安心。

　　“人类是有感情的，对人对物都是这样，索隆先生很爱剑吧？”

　　香吉士看了看口水都快落到地上的索隆，那家伙说是爱剑不如说是把剑当成生命了吧。

　　“是吧。”

　　“我捡到雪走的时候，能感觉到剑里的生命波动，虽然只有一半了，但是还是很强烈，所以凉太才会是这个样子，小孩子的模样，却有思想有灵魂。是索隆先生赋予了他灵魂。我曾经赋予过很多物品生命，大多物品都拥有主人的形态，意识，能力。但只有凉太不一样。”

　　“凉太吗？”还是小绿藻头更适合他，虽然说是索隆的剑化成的孩子，但可比那家伙讨人喜欢的多。

　　“我给他取的名字，这两年是他陪着我。”

　　织川惠美拢了拢耳边的发。

　　“真希望他可以长大，更多的看看这世界阿。”月光下，香吉士看到织川惠美眼角的晶莹。

　　香吉士从怀里掏出一根烟。“不介意吧？”

　　织川惠美摇了摇头，说道：“不过香吉士君还是少抽点好。”

　　“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吗？我也挺喜欢那小子的。”

　　“没办法……他的生命由我的力量在支持，可是这种力量越来越弱了。”

　　索隆身上的小鬼身形有些模糊，感觉快要消失了一样。

　　“我拜托路飞君把我送到克里托雷斯小岛，那里很漂亮，我想把自己葬在那。”

　　“惠美小姐！”

　　“我早就撑不住了，托了罗先生和乔巴君的福现在还能和大家开宴会。”

　　“别说这样的话……”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我感觉自己越来越虚弱了。能认识大家真好。”

　　“惠美小姐。”

　　“替我我大家道别。”

　　香吉士不知道该说什么，怪不得娜美小姐会反常的让路飞开宴会，怪不得今天大家开心的模样有些怪异。

　　“要道别的话，当面比较好吧！”

　　原本睡得很熟的索隆不知何时醒了过来，轻轻的挪了挪躺在他身上的小鬼，语气带着些无奈。

　　“喂，你们这群家伙，早醒了就别装了。”索隆推了推乌索普。

　　“我早说这不是一个好主意。”弗兰奇爬了起来，活动活动身体。

　　“我还是不习惯告别。”

　　“路飞！你这家伙居然真睡着了！”娜美狠狠给了路飞一拳。

　　“阿阿？肉？宴会！”路飞迷迷糊糊爬起来。

　　“呜呜呜……我不是一个好医生。”乔巴哭了起来。

　　气氛忽然有些安静。

　　小鬼的身体越来越淡。

　　织川惠美也倒在香吉士怀里。

　　“布鲁克，唱那首歌吧。”路飞捡起掉在地上的肉，继续吃。

　　“海贼的告别是要快乐的。”

　　“哟霍霍……那好吧，好久没唱那首歌了。”

　　“哟霍霍，哟霍霍，宾客斯的美酒……”

　　娜美、弗兰奇和乔巴已经抱在一起哭起来了。

　　香吉士感觉到自己鼻尖有些酸，但还是忍着没掉下泪来。

　　伴随着布鲁克的歌声，小鬼慢慢化成了一把剑，短剑，锈迹依稀可见。

　　今天的海蔚蓝的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