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之时光年少时》三千蝶飞

3、理想

　　千璃在剑术上的天分非常出色，出色到可以超过卫庄和盖聂任何一个人的地步。
　　天才总是短命的，这句话对于其他人来说对不对她不知道，但她的身体情况随着实力开始下降，她很清楚这一点，实力直线上升的同时生命线开始变短。
　　身体还没有出现反应，不过再过个把月也快了。
　　她不在意，反正死不了。

　　短短几天几个礼拜的练习，她已经完全可以在三炷香的时间内打败卫庄，在他使用了横剑术的情况下也一样。
　　在自己用着好像有点作弊的手段飞快进步的同时，这样爽快的胜利还剩下几次？
　　大概没有几次了。

　　还欠着某人两个要求的卫庄当然是气得牙痒痒，在对方不接受的情况下不可以发起袭击，他好歹是个男人，还是守承诺的人，于是转身去找盖聂比试，然后毫无疑问，输了。
　　卫庄就此陷入我好弱我真弱我最弱的烦恼情绪之中，直到某天房门被敲响，开门后出现的是千璃的笑脸：“师哥有空吗？陪我下山逛逛怎么样？”
　　逛街他没什么兴趣，冷哼一声准备关门然后拒绝，然后被少女一句话打断了动作：“师哥还欠我两个要求。”
　　无奈的转身，拿钱袋，在房间里闷了几天的卫庄再一次呼吸到谷里的新鲜空气。

　　山路不好走，但是两人都轻轻松松到了城里，千璃换上白色短打套装，又用发带把头发绑起，作分不清男女的中性装扮，两人就这么四处逛着买食材。
　　“师妹将来，想要干什么？”卫庄双手环胸，抿紧了唇，还是把问题问了出去。
　　“将来？是在问我的梦想吗？”千璃停了停手边的动作，然后勾起唇角，“多远的将来呢？”
　　“十几二十年之后，师妹会在干什么？”
　　“这么久的以后啊……可能早就死了吧。”活不了这么久的，像她这种任性的人，“嘛，可能天天练剑，可能在养花种菜，或许还会请两位师哥过来帮我浇花拔杂草什么的。”
　　卫庄讽刺的勾起唇角：“师妹的理想可真是平庸，我一个字也不信。”
　　看着少女并不在意还在欢快的讨价还价，卫庄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她不过敷衍了事而已。

　　“想听真话？”付钱，拿东西，千璃转过身，用她这辈子最认真的表情，其实也就是面无表情外加直勾勾的盯着卫庄看而已，“师哥，我的理想大到一辈子都实现不了。”
　　她的理想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却也实现不了，她的理想，只是像正常人一样活在一个世界而已。
　　现在的自己算是永生，却也根本不能算是活着。
　　啧，也不能说是一辈子，应该是不管几辈子都不可能实现才对。
　　在卫庄被她的表情震住真的开始思考那句话的时候，她下一秒蓦地又笑开了：“我饿了，去找个地方吃午饭吧师哥。”

　　吃完饭正是太阳最火热的时候，准备回谷里去的时候千璃碰巧也就是刚好的看到街边一只白色小狗被抛弃，出于无聊的心情她把狗抱了回来，当然是确定了主人不要它之后。
　　没错，很不要脸的，把狗抱回去了。
　　对这种做法卫庄嗤之以鼻外加毫无兴趣，在他看来这种纯粹好玩的施舍同情还不如盖聂来的有意义。
　　不过在千璃眼里卫庄的想法一点所谓也没有她自己开心就好，就养着玩玩等多过个几年她死了这小狗才有自由可言不过那时候也是条老狗了吧。
　　其实千璃很想再耍一次小聪明告诉卫庄这次不算在两个要求之内，因为她没有说这是第二个要求，她只不过提醒了他还有两个要求而已。
　　但小把戏用得太多就没意思了，她也没那个心思再去惹他，反正，还有一个要求呢。

　　所以回到谷里之后两人谁也没再搭理谁的回到各自的院子。
　　千璃是因为对狗过于感兴趣，而卫庄，他会主动去搭理别人这才叫奇怪吧？
　　回到屋之后她给狗洗了澡，起了个很小白的名字叫小白，再喂了点食物之后被鬼谷子叫过去。
　　三人之中千璃是最晚到的，其他两人已经在鬼谷子对面坐着了，看到还剩余的一个空位，于是千璃凑过去坐下，看着鬼谷子平静的饮茶，然后睁开眼睛。

　　“在今天的课之前，有一个颇为重要的问题，你们三人未来的理想，为何？”鬼谷子抚着胡须看向面前三人。
　　千璃是最后一个回答的人，对此她先是叹口气，然后翻个白眼，怎么又是理想。
　　“师傅，我没什么理想。将来安安静静一个人住在木屋里，养花养鱼什么的，花籽和鱼苗拿出去卖，然后养条狗，再然后时不时的使唤两位师哥回来除除草浇浇水什么的就满足了。”
　　在鬼谷子抚着胡子轻轻点头之时，卫庄再次轻轻冷哼，又来了，一模一样的谎言。
　　千璃以为盖聂对这种安分的思想应该还是赞同的，只是跟她想的不一样，盖聂只看了她几眼，对这平淡的理想却也没怎么赞同，难道对他来说，有能力的人应该就是要跑出去拯救天下苍生？

　　“小璃为什么有这样的梦想？”
　　千璃望着面前鬼谷子浑浊却有神的双眼，没心没肺的笑开了：“能够实现的梦想才有价值，不能实现的说出来也没有意义，是吧？师傅。”
　　有着无穷无尽不知什么时候会停止的生命，有什么是不能实现的。
　　想要的，无法实现；无所谓的，都能得到，她不需要梦想。
　　“不错，师哥的梦太远了。”卫庄不知为何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的看向旁边的盖聂，而后者只是目视前方。
　　“小庄，聂儿，小璃。这是个乱世，乱世中的梦想，最后能否实现，那要看你们自己的努力。每代鬼谷子……”
　　千璃低垂下头，继续陷入自己的思绪当中去了。

　　梦想？呵……那种东西才不需要呢。
　　她一个飘浮各个世界的游魂，最初的梦想早就忘了。
　　而就算有梦想，也不是能够实现得了的东西，以她现在每几年就换一副身体的情况来说。
　　而实现不了的梦想，说出来也没有意义。
　　不自觉的放空了视线，望着木制的茶几出神。
　　“看来这第一个问题已经扰乱了你们的心，历代鬼谷子只收两名弟子，鬼谷一脉人丁并不兴旺，但鬼谷却能在每一个朝代的兴起覆灭后屹立不倒，多少年后，你们到底希望成为怎么样的人，如何颠覆天下，这都在于你们自己。”

　　这是三人第一次正面的展现出他们截然不同的性格，却也是盖聂卫庄未来的缩影，至于千璃，她没能等到这个理想实现的那一天。

作者有话说

　　修改着这一章。我只觉得，莫名的小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