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第一章 ...
-
为了纪念四战的成功,以及和平年代的开始,在四战完结的那一年开始了新的纪年。
史称建元。
***
建元二年,日向家十七位家主继位。
“让雏田继任下一任的族长吧。”
日向家的老族长勉强用还能算得上平稳的语调说完后开始不停地咳嗽。
但显然现在没人的重心放在日向家老家主的身体上。
日向日足在四战上受了重伤,虽然活了下来,但是这个看着世界一路从战乱到和平年代的男人的身体还是不可抑制地衰弱下去。
“这……日足大人?!”开头的是日足的左膀右臂,三元长老。
“父亲大人?!”
看着正对着自己的两个女儿,对比一下自己一声惊呼脱口而出面露慌张的长女和只是呆怔了一下后就将视线紧锁在自己身上的次女,这位日向的老家主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只可惜自己时日不多,那些本该教的却没办法交给她了。
整个偌大的主厅就像是炸开了锅,而日足刚刚的那句话就是向这一锅油中滴下的水。
“怎么会……日足大人不是早就安排花火大人作为下任家主的么……”
“……日足大人从十几年前起明明就放弃雏田大人了……”
日足慢慢闭上眼:“安静!”
声音不大,却安抚下整屋的躁动,二十多年的经历告诉这些家臣日足的威严不可挑衅,即使是这个男人行将就木。
“我选择雏田并非是没有理由的。”
日足缓慢而低沉的声音响起在每个角落。
“和平的年代已经到来了吧。”没有人应声,日足也不在意,将目光加于雏田身上。
“战争,无论是以什么名义发起,以什么样世界的样子的样子为目的,都避免不了杀戮和阴谋的影子。”
“这个时候,需要的是‘破’的力量。”
“但是,”注视着雏田,发现女子虽然战栗着,却并不像以前那样躲避自己的目光,日足满意地挤出一个微笑,雏田呆住,怔怔看着自己的父亲,他有很多年都没对她这样笑过了,久到她不清楚它上次出现是在什么时候,“当和平到来的时候,需要的却是另外一种‘护’的力量。”
“安抚因缺失受伤的家庭,能够让那些伤痛随着时间的消逝而消逝,这些也是我经历了这场战争之后才明白。”
“而花火,她做不到。”是因为即将担任火影的那个孩子么,和他并肩作战竟然能让你成长到这个地步么,那就是下面要说的一件事了。
“下面我会做出我在位的最后两个决策。”所有的人不禁挺直了脊背,有些老人甚至开始暗暗地抹眼泪。
“其一,花火永不为分家。”
“大人!”“大人!”“大人!”“大人!”
“大人!祖训上说……”
“宗家只能有一个啊!”
“不得有异议!”看着安静下来但明显心有不服的众人,日足在心里叹了口气。
但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服帖的自觉,“这算是补偿么?”冷冷的女声响起。
日足看着这个自小带在身边的女孩,不,或者已不能用女孩来形容了,眼里情感变换,没得到答案的花火站起来,和屋里主位上盘坐的男人对视,重复了一遍她的问话:“这算是补偿么?”
日足开始释放属于自己的威压,企图让自己的女儿坐下,然而,立马另一股不输气势的威压也花火子身上发出。
“花火!我教导你就是为了你和我对抗么?!”
听到这句话,花火的威压终于默默地一点点收回,而就在一屋子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心又被提回嗓子眼。
好像服从了的女子,一转身就从充满了人的房间里离开,用足以震聋一屋子人耳朵的响声甩合上门。
令人窒息的沉默开始缓缓蔓延,但又被日足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的声音打破
“其二,日向雏田,日向一族第十七代族长,不得嫁于外族人。”
宗家的血统必须延续下去,这条倒是没有人出声反对。
“雏田。”
女子低垂了头,浑身颤抖,手指攥紧了一点衣料。
“雏田!”
女子豁然抬头,用一种近乎愤然的目光看向日足。哪怕是那年日足告诉她她不再是日向一族的继承人她都没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
但日足依然用着一种淡淡的语气,几乎没有任何起伏,近乎残忍地,说着:“雏田,向我起誓。”
“向我起誓你只会嫁给日向一族的男人。”
忽然,女子停止了战栗,再然后,放松了手指下面的一点衣料。
事到如今,她才明白,对那个即将立于木叶顶端的男人她原来还有着不该有的期翼。
哪怕是他和小樱小姐已经秘密订了婚。
但这在十二忍中显然是不是秘密的秘密了。
四战时他们将背后交给对方,并肩作战时,不得不说,她的心里是喜悦而期待的,她甚至期待他能够看到她,能够感受她。
但显然好像是她误会了什么。
从战场上下来,那个人就迫不及待地向小樱问奖励,就好像是总于有机会要到糖的小孩子,他们都笑了,习惯鸣人对小樱这样近乎无赖的撒娇。
然而之后她再也笑不出来。
少年说:“呐!呐!小樱你嫁给我好不好?”
出人意料的是纲手的得意弟子也答应了。
再然后,就是那个人去买结婚戒指,却被小樱得知后狠揍了一顿,她说;“喂喂!结婚之前应该先订婚吧?!”
如果是她的话,一定会不管是结婚戒指还是订婚戒指,甚至只要一个草环她都会毫无异议地收下吧。
他说:“对哦,我怎么把这个忘了。”
没有关系哦,鸣人君,没有关系。
我知道她一定会原谅你的。
毕竟,你是一个那么好的人。
然后,是两个人在夏日祭上吵架。
然后是怎样令人哭笑不得地和好。
然后,是两个人终于订婚。
然后,是两个人吵吵闹闹商量着婚期的现在。
这些然后,也只是她定期在井野那里买花的时候听到的,毕竟日足的情况越来越糟,雏田为照顾日足的事情忙碌着,自从四战后回了木叶以后就开始过着深居简出的日子。
而不管是照顾日足还是定期去山中花店买花的事也不仅仅是那样的。
也许是潜意识里躲避关于那个人和女友相处的画面,又实在很想知道关于那个人的消息,而她也知道,山中花店的那位年轻老板娘一定会事无巨细地告诉她。
但山中花店的女老板显然不只是最八卦,她同时也是这一代中情商最高的。
不是没被问过的,“呐,雏田,这样真的好么?”
然而自己除了笑笑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也拿这样的自己没有办法。
原以为,自己可以在两年的默默听闻中慢慢习惯。
事实上也是如此,自己已经可以做到听完后没有任何那样酸涩的情绪地对井野道谢提着花走掉。
她以为自己可以慢慢放下。
然而,听到日足要求的她却一下子产生了那样激烈而叛逆的情感。
她一下子看清了自己。
原来她只是习惯了,习惯听着他和别人的幸福。
但他是她从小种在心里的毒,经过这么多年,早就溶于血液中,不可割舍。
即使他和别人都快结婚了,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内心深处,一个声音一直在说,没关系,一定会有机会的,你总会等到他。
虽然是内心深处不可见人甚至有点龌龊的想法,却因为日足的一个决策暴露了出来让她清楚地看到,因为这样期待着鸣人君幸福破裂的自己而感到羞愧。
她因为这样的自己被揭穿了而感到恼怒,就像生活在暗影里的生物被强迫暴露在日光下的那种不安全感和对自己可憎的面目而感到害怕。
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另一个男子坚毅的脸,那是她除了鸣人以外这几年想过的最多的人
他是她的兄长,他走的时候来不及说太多,但是他遗留下来的意志以及额头上缓缓褪去的青色印记还在她的脑海里那么鲜明。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如果不能完成自己的愿望,那就去完成别人的。
她软弱了十几年,终于在四战时找到了自己的道路,怎么能这么轻易就又迷失。
爱情不过是人生的一小节,即使那个人对她来说不只是暗恋的对象那么简单。
他对于她的意义太多,多到她也说不清,一定要说的话,他应该是她人生的光源吧。
他现在终于走到那个位子上,去担下重任,她不是也在心里说过么,她一定要追上他和他以一样步调行走。
她也要去承担一些以前无法承担,乃至现在可能依然无法承担的重任。
宁次哥哥,你看着吧,也许五年,也许十年,也许要更久,但总有一天,但等到我能去见你的时候,我一定能告诉你。
日向无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