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众人物》安江

9、你开始真的忙了

　　柴晓带着一个远大的计划来到父亲的公司，首次接手便另创一个新的管理方向，当然不可能一个人单枪匹马上战场，父亲早已为柴晓安排了公司的一位资深特助协助她的新部门，这个人就是潘戈，年龄虽然比柴晓大不了几岁，却有着丰富的职场经验，是公司资深元老里最年轻的一位。
　　坐在父亲亲自设计装修的精致办公室里，柴晓似乎很是适应，说到底，终究是家族企业，在这间公司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
　　柴晓忙着摆设自己的办公桌，这个时候潘戈进来了。
　　“柴总，您好，我是柴董事长分配过来协助您管理新部门的特助，我叫潘戈。”潘戈进来就是一段专业的自我介绍。
　　“潘戈？这名字有意思，看来谁都要叫你一声哥。”初次见面，柴晓半开玩笑着。
　　柴晓这样亲和的表现反而让潘戈有些不好意思，在没看到柴晓之前，潘戈心里还没底，想想要去协助一个刚刚踏入社会的年轻千金大小姐，就会有一种说不清的迷茫，可今天看来，应该还是很好相处的。
　　潘戈微微一笑，递上了自己的简历，“这是我的个人信息”。
　　柴晓有模有样地翻看着潘戈的简历，一副资深老总的样子，却多一分可爱在其中。
　　“原来你是彝族同胞？”柴晓翻开资料就注意到了潘戈的民族。
　　“父亲是汉族，母亲是彝族，我随我母亲。”
　　“彝族是不是有个重要节日叫插花节？”柴晓似乎对彝族很是了解。
　　“对，你对这个也有了解？一般本族以外的人很少知道的。”
　　“我以前在一个节目里看到的，马缨花很漂亮，插花的寓意美好，我很喜欢。”
　　“以后要是有机会，我带你去。”
　　“好，一定有机会，到时候给我准备一套漂亮的彝族服装。”
　　一段简短的民族文化了解，迅速拉近了两人的距离，看来人与人的相处，共同话题还是很重要的。
　　柴晓的突然离职还是没让杨燃太习惯，因为已经听惯了办公室里那个每天唧唧喳喳的声音，突然安静下来的空气，总是会让办公室的同事们时不时地想到柴晓。
　　“也不知道柴晓现在混得怎么样了。”办公室的小米平时受到柴晓的‘恩惠’最多，关键时刻，最牵挂柴晓的还是小米。
　　“肯定会比这里好吧！不然也不会那么突然就离职。”杨燃回应着小米的惦记，对于同事的跳槽，当然是希望她越来越好。
　　杨燃看了看柴晓的那张办公桌，空荡荡的，感觉有点失落，曾经的柴晓也帮了自己很多忙，自己还欠了她一句郑重的谢谢。
　　现在的杨燃生活，除了工作，就是齐敏，好在齐敏的话剧工作也告一段落，暂时闲下来的齐敏把时间都放在了他们的这个小家里，这也是杨燃最期盼的生活模式。
　　每天下班回家，齐敏都准备好了晚饭，饭煮的不多，菜也就两三个，但足够这个二人世界了。
　　“柴晓离职了。”突然，杨燃对齐敏提到了柴晓。
　　“什么时候？”
　　“就我们从北京回来的时候。”
　　“离职不是很正常吗？人往高处走，大概是遇到了更好的发展机会了吧！”
　　“但愿吧！以前在公司她帮了我很多忙，都还没感谢过她。”
　　“感谢就不用了，我怕她对你的好不是纯粹的同事之间的帮助，你心里祝愿她事业能够蒸蒸日上就行了。”每次提到柴晓，齐敏都会有一种莫名的抵触，因为总会涉及到她最爱的火然。
　　看得出来，齐敏不是很愿意聊到柴晓的话题，杨燃也就点到为止了，感情世界，越简单越好，少点人物就会少点复杂关系。
　　生活每一天都在继续，大家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柴晓的新工作管理得井井有条，当然其中的功劳基本上都归功于潘戈，这个看起来内向的大男孩在职场中，总是散发着强大的气场，有他在，柴晓对未来很有信心。
　　“各位，下个月我想投资一部电影，等会儿我会让你们看一下具体的条件，有什么意见的话及时回复给我。”开会的时候，柴晓开始设定第一项投资目标了。
　　“如果是传媒的话，最好先从小成本的开始，我们公司以前没有涉及过影视行业，还是保守点比较好。”底下的员工积极提供意见。
　　“这部电影我大概看了下，成本不高，可以试一试，等会请潘经理把预算表制作出来。”说着，柴晓面向着潘戈。
　　散会的时候，柴晓把潘戈叫到了办公室。
　　“投资方案通过后，你代表我去和电影制作方谈合同，到时候你要特别和导演说一下，电影的女一号我有人选推荐。”柴晓说着便把一份资料交给了潘戈。
　　“这个叫薛齐敏的是你朋友？”潘戈看着资料上的女孩问道。
　　“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总之只要是我投资的电影电视，主角一定要有她，你到时候把资料带给导演，她是科班出身，又有演戏经验，够资格。”大概也就只有在这个时候，柴晓才会这么夸她。
　　看柴晓保密的样子，潘戈不再多问，上司交代的事，招办就是了。
　　“记住，千万不要透露是我推荐的。”柴晓一再强调。
　　有了投资方的强烈推荐，齐敏很快收到了电影剧组的邀约。电话来的时候，齐敏喜出望外，这可是电影的女一号啊，距离她的演员梦越来越近了。齐敏好半天不能相信是真的，她激动地跑到镜子面前，看着自己，微笑，随之，打电话给杨燃，好事情的分享分秒都耽误不得。
　　试镜约在一个周末的下午，齐敏在杨燃的陪同下来到了面试点，潘戈和电影制作方都到了。
　　齐敏礼貌地打了招呼，同时也大方地介绍着自己的男朋友。
　　齐敏的落落大方表现得到了电影制作方的认可，但他们并未透露是投资方推荐，而是说是从她的话剧表演认识她的，对于这一点，柴晓和杨燃都没有怀疑，毕竟文刀的那部话剧也巡演了很多场，还是有一定的观众基础的。
　　一旁的潘戈客气地打了声招呼，只是介绍了自己是投资方的代表，并未透露半点柴晓的信息。
　　潘戈回公司向柴晓交差的时候，柴晓还是很关心事情的进展。
　　“顺利吗？”
　　“挺顺利的，那个女演员本人比照片好看，挺上镜的。”
　　“她就那么优秀吗？”柴晓听到潘戈的夸赞，难掩醋意。
　　“听你这话好像不是很喜欢她，那为什么还推荐她？”潘戈实在是不理解柴晓的用意。
　　“我就是随口一说，我当然知道她是个优秀的演员，我巴不得她能瞬间大红大紫。”
　　柴晓的怪异表现实在是让潘戈看不懂，算了，还是不多说了，对于潘戈来说，只要投资有回报，给公司带来利益就行了。
　　齐敏面试顺利，很快就签约了，电影方为齐敏配了一位经纪人，叫娄恩密，齐敏平时尊称她为娄姐。接下来的日子，齐敏要过着毫无规律的演艺生活了。
　　女一号戏份多，齐敏不再像以往那样可以每天回家，即使很晚都回去。主角拍戏都是跟着剧组走的，接下来在拍这部电影的过程中，齐敏可能和杨燃一个月都见不上一面。
　　“这次去大概要多久？”看着齐敏在收拾衣服，似乎带着伤感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要一两个月吧！只要中间有时间，我就回来看你。”齐敏也舍不得杨燃，但同时又对接下来的拍戏更为向往。
　　“你时间要是不多，就不要回来了，你是新人，还是少请假，有时间我过去看你。”杨燃总是会站在齐敏的角度考虑。
　　“火然，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的理解、包容、妥协。”
　　“没办法，谁让我的女朋友这么有出息呢？我只能在你的背后尽我所能付出点微薄之力了。”
　　“错，你的鼓励永远都是最重要的，是最有力的，是我最在乎的。”齐敏搂着杨燃的脖子，恋人分别，又苦又甜。
　　第二天清晨，杨燃送齐敏来到飞机场，娄姐已经到了，杨燃对娄姐千叮咛万嘱咐，要照顾好齐敏。
　　送走了齐敏，直到看不到了齐敏的身影，杨燃才离开机场，转身回去的脸上表情写满了失落，接下来的日子，自己一个人过，未来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会不会成为常态。
　　杨燃无精打采地走出来机场大厅，他肯定不知道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注视着他，这个人就是柴晓。柴晓已经在外面的车里呆了很久了，她好想走过去陪陪他，但仔细想想，真不合适。就这样一个人坐在车里，看着杨燃慢慢离开吧！有的时候，单恋者是很容易知足的，简单到只是看一眼就好了。
　　杨燃继续着自己的上班生活，朝九晚五，每天给齐敏一通电话，或是一条短信，刚开始还能正常聊天。只是到了后面，齐敏或许真的太忙，总是不能及时收到，再或者就是经纪人接听，晚上收工后再回复，杨燃已经慢慢习惯了。但是原本准备要说的话到最后一句都说不出来了，每一通电话都像是每天的必修课一样，偏偏这样的必修课有的时候不是心甘情愿，而是时间到了，必须如此。两个人说着说着，就觉得无聊了。挂了，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