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众人物》安江

7、腊肠加白酒就是长长久久

　　下班了，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杨燃看着外面，思绪紊乱，满脑子都是柴晓的那一番话。
　　其实柴晓说的话也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记得自己在最初不支持齐敏当演员不就是这个原因吗？往公众人物这个方向发展，总会有很多你想不到的无奈！
　　突然，杨燃看到了一家花店，决定提前下车。
　　“老板，给我包一束玫瑰花，要最新鲜的。”杨燃买了一大束红玫瑰。
　　买完了玫瑰花，杨燃又跑到一家金店，左右看看，挑了一个眼里最为标志的金戒指。可是人不在身边，也不知道齐敏的手指尺寸。既然是想给个惊喜，总不能打电话问齐敏。杨燃看了看售货员的手指，大概就这个尺寸吧！
　　“就这个了，麻烦您你帮我试一下尺寸！”
　　回到家里，齐敏还没回来，杨燃准备好好布置一番，今天，他有一个大行动。
　　裁剪了几张彩纸，每一张上都写了一句话。第一张贴在门上“今天加班，饭已做好。”，齐敏忍不住笑了，碎念着“真贴心，表现不错”，齐敏想都没想就直奔厨房，可是锅里什么都没有，最后打开电饭锅，里面还有一张纸条“就知道你会直奔厨房，饭在冰箱”，简单的两张纸条挑起了齐敏的好奇心，带着这份好奇心，齐敏打开了冰箱，齐敏被空空的冰箱吓了一跳，早上早的时候冰箱还装得满满的，现在怎么就一串腊肠和一瓶酒？齐敏突然有一种被耍的感觉，狠狠地关上了冰箱门，“真无聊。”齐敏气呼呼的。
　　“打开酒瓶盖，里面有惊喜哦！”突然，冰箱顶上的录音机放出了声音。
　　齐敏已经由之前的好奇心变得有点‘小恐惧’，这录音机又是哪里来的？但齐敏心里当然知道这肯定是杨燃的‘鬼点子’，只是不知道目的在于什么，不管了，先打开酒瓶盖。
　　轻轻松松打开了酒瓶盖，里面是一个闪闪发亮的金戒指。
　　“看到了吗？是一个戒指。”突然，杨燃从卧室里出来了，手捧着玫瑰花，单膝下跪在齐敏的面前。
　　“你在家里？”齐敏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
　　“嫁给我吧！”杨燃手捧着玫瑰花，直奔主题。
　　“火然，你太突然了，我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
　　“戒指戴上试试，我按照大概的样子买的。”
　　齐敏戴上了戒指，“有一点大了。”，说着，齐敏又拿下了戒指。
　　“大了？你是不是又瘦了？要不绑点红线。”杨燃站了起来，把玫瑰花放到了齐敏手上。
　　“都什么年代了？还绑红线？找个时间换一个就好了。”
　　“戒指不能随便换，不是个好寓意，知道这冰箱里的腊肠和白酒是什么意思吗？”杨燃似乎很得意于自己的布置。
　　“不知道。”
　　“肠、酒，就是长久，我们的未来长长久久。而且，腊肠和白酒，一个是吃的一个是喝的，预示着我们的未来不缺吃不缺喝。”杨燃脸上的幸福溢于言表。
　　“火然，这太突然了，我没有准备。”齐敏间接拒绝了。
　　“要什么准备？我们都谈了八、九年了，不是过了七年之痒就应该随便准备着了吗？”
　　“我们什么都没有，拿什么结婚？”
　　“结婚需要什么？房子老家有，汽车我年底就买。”
　　“火然，你在说什么？我在意的是这个吗？我们既然决定在这个城市定居，我们就要拼，要有留下的资本，现在一无所有，回家去啃老，算什么？”看到杨燃一再执着，语气也加重了。
　　“我不觉得我在啃老，我们现在的工作就算不出色，但也不差，回老家一套房子的首付总能付得起吧，再不行就当借的，我以后还我妈，不行吗？”
　　“我还是觉得太早了，我不想这么早结婚。”齐敏果断、直接拒绝了。
　　看到齐敏的毫不犹豫拒绝，杨燃顿时心寒。没再争执下去了，一个人坐到了沙发上。
　　“你的反应太出乎我的意料了，本来向你求婚是我最有把握的事，没想到是这个结果。”杨燃的失望可想而知。
　　齐敏也很明白杨燃的感受，只是一心想当演员的她事业心那么重，在没有事业的基础之上，从来就没想到结婚。
　　“再等几年，等我的事业稳定了，我们就结婚，好不好？”齐敏坐到了杨燃旁边。
　　“几年？你告诉我，让我有个盼头。”杨燃看着齐敏，满脸质疑。
　　“五年，我答应你，五年时间，不管事业怎么样，我都结婚，好不好？你知道的，我好不容易考进上戏，我就想能有一番演艺事业，就算再难，好歹要努力一把吧！”齐敏带着点央求，心中的纠结在于她舍不得的火然和演员！
　　“和我领张证就这么严重？和我结婚怎么就影响你的事业？就算我等五年，五年后你没有事业还好，五年后你要是成名人了，你还会知足于当前吗？和我结婚？我想都不敢想。”杨燃渐渐吐露了心中真实的想法了。
　　齐敏不知道怎么回答，杨燃考虑得太远了，自己从来就没想过这些问题。正当齐敏犹豫的时候，杨燃走进了卧室。
　　留下齐敏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了一小会儿呆，把玫瑰花插进来花瓶，又去找了找红线，想把戒指绑小点，可是家里真的没有红线，齐敏只好小心翼翼把戒指放进了包里。
　　第二天，齐敏破天荒地起了个早，一大早就忙活起来了，原来她今天想给杨燃做一顿早饭。东忙忙西忙忙，总算搞定了，煮好了一锅热腾腾的粥，齐敏去叫杨燃起床。
　　“火然，起床了，我给你做了早饭。”齐敏俯下身子，凑近火然的脸上。
　　刚喊了一声，没反应，齐敏轻轻晃了晃火然，总算醒了。
　　“快点起来，我做了早饭。”齐敏亲昵地唤喊。
　　“嗯……”杨燃懒懒地伸了伸懒腰。
　　感情好的小两口没有隔夜仇，尽管昨晚没说过一句话，各睡各的，但一觉醒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杨燃懒散地去了洗手间，刷完了牙、洗完了脸，齐敏都已经把粥盛好端到了桌子上。
　　“赶快尝尝，这可不是一般的粥，我有创新在里面。”齐敏满怀期待地看着杨燃喝粥。
　　“咦，这什么味。”从杨燃痛苦的表情就能看出，这粥应该不咋样。
　　“我在里面加了腊肠和白酒，所以又咸又辛辣。”齐敏说着，自己却吃着香喷喷。
　　“该不会是昨天冰箱里的腊肠和白酒？”杨燃满脸疑惑。
　　“就是那个，长长久久。”
　　杨燃看着齐敏，吃得真香，杨燃再次拿起勺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好吃。”两个人异口同声，相视一笑，然后大声欢笑，笑到眼中含泪，这是在避免煽情地表达感动。
　　一大清早，两个人都心情大好。上班的路途都是春暖花开。
　　杨燃坐在公交车上，托着腮，看着窗外，一脸的美好，马路上的上班高峰人群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和谐，等红灯也是一种享受。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杨燃恍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坐过了站，慌慌忙忙，赶紧下车。
　　另一边，齐敏在忙着彩排，今天本来要演一场悲情戏，可是无论怎么酝酿，齐敏这张脸就是悲情不起来，一再笑场，让身为导演的文刀都束手无策。
　　“我说你今天是捡到钱了还是怎么了？怎么那么开心？能有点职业范儿吗？这一场是悲情戏，能不能不要笑着对男主角说‘你死得不明不白’？”文刀站在一旁急得直跺脚。
　　“对不起，导演，我今天真演不了悲情戏，实在是融入不了情景，你看能不能把后面欢乐一点的戏先拿出来排练。”齐敏没办法了，只能让文刀先改变戏路。
　　没办法，文刀对齐敏总是公开地偏袒，只好让大伙先休息了，下午的时候再看吧！实在不行，悲情戏的排练就推后。
　　晚上收工的时候，文刀给齐敏开了一张现金发票，齐敏数了数后面的零，十万块整。
　　“你的酬劳。”文刀递到齐敏面前。
　　“这么多？”
　　十万块对齐敏来说确实很多，想想自己以前跑龙套，几十块钱一场戏，偶尔遇到个有分量的龙套角色，也就几百块。
　　“不多，你也不看看你都演了多少场了，等你以后成了名角，后面起码再加一个零。”文刀说得轻轻松松。
　　齐敏怀揣着这个十万块，心里美滋滋的，因为她有了一个打算，而且马上就要实现它了。
　　“火然，你下个月能请一个星期的假吗？”齐敏等不及回家了，半路上就打电话。
　　“怎么了？”
　　“我的话剧排演基本结束了，而且今天发了工资，难得能休息一段时间，我想和你出去旅游。”
　　“我不知道能不能请得了，等会儿我来问问主任。”
　　正当杨燃在那里纠结的时候，柴晓突然插了一句话。
　　“难得你女朋友有时间，就去玩吧！下个月月初还算闲，就算有点什么事还有我在呢!”
　　“你怎么知道我在说什么？”杨燃对于柴晓的这句话感到莫名其妙。
　　“整个办公室都知道你在说什么，扬声器开着都不知道。”柴晓说着自己都忍不住想笑。
　　紧接着，就是全办公室的笑声。尤其是小米，离得最近，笑得最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