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难忘，半面殇》故事未完

4、第 4 章

　　徐昭佩从没想过有些争斗一旦开始了，就很难再停下来，也无法抽身，所以他们必须走下去，即使会付出昂贵的代价。
　　不知不觉他们已大婚三年。
　　一日，连绵阴雨过后终于放晴，徐昭佩趁着这晴朗的天气在府中走走，正有一搭儿没一搭儿和絮儿说着话，走至荒废已久的清芜院附近，却听得院中喧哗声不断，更有家人侍女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徐昭佩不语，心却一沉。
　　正巧一个稚气未褪的小侍女跑出院门，见到徐昭佩霎时小脸一白，急忙行过一礼便慌张跑开。絮儿哪里肯容，“站住！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奴，奴婢……”小丫头哆哆嗦嗦，已快站不住。
　　“快说！”絮儿斥道。
　　小丫头吓得跪在地上，“奴、奴婢们奉…奉命将这院子收…收拾出来，说…说是给日后的新主子住…住的……”
　　“娘娘！”老管家提着袍子老远跑来，未到面前便已擦了一把汗，“王妃娘娘，这……”
　　徐昭佩摆摆手制止了他的话， “不用说了，我知道了！”她想逃离这个地方，周围喧嚣渐止，她的心也空洞的可怕，明明是站在阳光下她却还是觉得冷得想发抖。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的箫月轩，怎么在房间里静坐了一下午。她只是突然觉得一切都错了，却又不知道错在哪里。
　　傍晚时分萧绎才回到府里，他像是有什么开心的事儿，眉目间都透着愉悦。回到房间，他径直朝徐昭佩走去，半蹲着她面前：“昭佩，我……”牵起她的手却不由皱了眉头，“怎么手这般凉？”终于他注意到徐昭佩冷淡的表情。
　　“你……都知道了？”
　　“是哪家的小姐？”她终于看他。
　　“……琅琊王氏。”赫赫有名的氏族。
　　半晌静默。谁也不曾说一句话，两人都觉得开口有些艰难。
　　徐昭佩默默地抽回自己的手，酝酿许久：“趁现在…还来得及，你可愿意…”
　　“不，来不及了。”他缓缓站起身来，那表情似悲似笑。
　　又是一时无话。
　　他再次开口，“你现在可是后悔了？”话语间透着讽刺和苦涩。
　　徐昭佩语塞，摇了摇头。
　　他苦笑，转身离去，一夜未归。
　　徐昭佩一夜无眠，她躺在床上，望着帐顶的流苏，如果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她还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他，可是她，真的很难过，因为她的爱情容不下一粒砂石。

　　不管怎么不情不愿，王氏清菀还是在一场热闹的宴席过后迎进了湘东王府，住进了清芜院。
　　那亦是个妖娆的女子，却并不只是表面上那样简单。
　　可那之后的徐昭佩却整个人都冷下去了。她没再让萧绎进入她的卧房，尽管他每晚都会站在房门口，可徐昭佩仍然当着他的面锁上房门，将他欲言又止的脸隔在门外。
　　就那样一天天过去，她目睹萧绎的眼由无奈转为悲伤最后是墨黑的苍凉无际。她亦知道他每晚仍会站上许久才离去。
　　后来的一个无月之夜，她再次合上房门后，萧绎的身后出现了一个女子。王清菀看着萧绎萧索的背影，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酸。她抱住那个苍凉的背影，萧绎挣了挣，却似是脱了力般任由她抱着。她将脸埋在他的身后，闷闷地说，“王爷，夜深天凉了，先回去吧，姐姐总有一日会想通的。”
　　之后萧绎便再也没有来过。正在描眉的徐昭佩听到絮儿愤恨地诉说时手顿了一顿，眉笔断裂擦着面颊滑落了。她看着镜中只化了一半妆的自己，一时不知该作何表情，久久，唯有苦笑。
　　她只知道萧绎离他的目标愈来愈近，他暗中熟悉了朝中各派势力的争斗，也笼络了一批属于自己的文官武将，甚至深谙梁国同周边几国的形势。
　　她却不知道他是否还爱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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