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女神经病》木香辛

8、第8章

　　我就这样在精神病院里安全的度过了第一个夜晚。这个夜晚很安静，和我现象中那个鬼哭狼嚎的情景完全不一样！反而，我睡得和比家里还香，而且是自然醒，这是现在都市人所体验不到的。
　　我转过头去看旁边床位的林淳静。吓得差点没滚下床！她也正把脸转到我这看，睁大了眼睛看，睁地很大，眼球突出的那种。关键是她还一动不动，没有丝毫反应，像是死了一样。
　　我深呼吸调节自己，努力平静下来。我看她的胸，有在动，这就说明她没死，还有呼吸，还活着。但我还是很紧张，一只手紧抓着床单，另一只手向她打招呼：“嗨，早上好！”
　　我很小声很平静的向她打招呼，避免刺激到她或使她收到惊吓。
　　她对我的问候没做出任何反应，很昨天一样。还是很静的睁着眼睛，好像是在盯着我看。我故意移动身子，她的眼球没有跟着我的身子动，这说明她不是在盯我。
　　虽然她没回应我的问候，但我还是出于好意的说了一句：“你还不起床吗？快起床刷牙吧！等下我们一起去食堂吃饭。”
　　她依然没反应，好吧，这不是我该担心的问题，这是医生的问题。
　　我穿上外衣，走到卫生间洗漱。牙刷什么的都是爸爸昨天新买的，昨晚我也没刷牙，所以包装也还没拆！
　　我用手拆牙刷的包装，没想到这包装比牙刷质量还好，拆了半天，愣是没拆开。最后把嘴巴都用上了，才拆开。
　　水杯也是新的，我闻了一下，有很浓的塑料味，就用水洗了好几遍，才敢去接水。
　　杯子接满水，我放到旁边，挤出牙膏，正要伸手去拿杯子……
　　“谢谢了，你真好！呵呵。”林淳静跑了进来，夺走了我杯子和牙刷。
　　她很自然的用我的杯子和牙刷洗起了她的牙。我愣在那，她怎么能这样。这就算了，她洗到一半时还问我：“嗯？你怎么不洗啊。洗完了吗？”
　　你难道没看见我手上的牙刷吗？你难道不知道那杯子是我的，不是你的吗？靠！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就不和你计较了。也不能计较啊，万一她生气了怎么办！我向她赔笑：“呵呵，正要洗呢，等你洗完我再洗，不急，你慢慢洗，我先到外面等。”
　　“哦！”她根本就没有羞耻心嘛！又继续洗起她的牙。
　　我走出卫生间，到阳台上。看见操场上站着两个人，一个站在椅子上，一个站在椅子下，一个跳舞，一个唱歌，是那两个忠诚的粉丝。到底是什么力量能使他们这样做，这可是北方早晨的冬天！
　　尽管他们身边没有观众，但他们还是很努力的在唱，在跳。
　　不知为何，我突然不讨厌他们，反而像沈精兵那样还有些敬佩他们！跳舞的停止了舞步，唱歌的也停止了歌声，他俩同时停了下来，向空旷的四周鞠躬。
　　他们周围没有任何掌声，只有我，在这为他们鼓掌！
　　“嘿，你在看什么呢？还不快去刷牙，我们等下一起去食堂吃饭。”林淳静突然站在我身后拍了我肩膀一下。
　　她说的那些话怎么就跟我之前说的那么相同，我说：“小三，我没记错名字吧！”
　　这应该是她另一个人格，昨晚我看见的那个人格，我不太确定，就试探性的问她。
　　“恩，你没记错。”她微笑点头。
　　果然是她！
　　我也向她笑：“哦，那你等我一下，我很快洗好！”
　　我快步走进卫生间，关上门，防止她再跑进来打扰到我。我慎得慌，这样变来变去的，总有一天我会受不了的！
　　“你要快点哦！”小三在门外叫唤道。
　　“哦，好的，很快。”我说。
　　我说完赶紧刷牙洗脸，可不能惹怒她，她是病人！
　　我洗漱好后打开门，她正背对着我站在门外。我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转过身，靠近我笑着说：“你洗好了，那去食堂吧！”
　　她的脸离我很近。我发现她皮肤很好，笑起来还有酒窝。挺美的！
　　“恩，走吧！”我说。
　　她一直微笑着。然后拉着我的手出门。出门后我们又正好遇到王俊楠。
　　他双手插着白大褂的外口袋，笑着说：“早上好啊！昨晚睡的好吗？我正要来带你去食堂。”
　　“挺好的，很安静。”我也笑着向说。
　　小三放开了我的手。然后直直的站着，跟王俊楠说：“王哥哥，我也很好，最近也很乖，你不要再让护士姐姐给我打针了，好吗？”
　　“呵呵。”王俊楠摸摸小三的头：“好啊，只要你乖乖的，就不用打针了！”
　　“耶！”小三又拉着我的手跳：“不用打针了，我不用打针了！”
　　“好了，现在你要乖乖的安静，跟我去食堂吃早餐。”王俊楠手指指着小三的头说。
　　小三立马安静了下来。我很小三跟在王俊楠的身后。小三把头趴到我耳朵上小声的悄悄说：“你要小心哦，不要看他整天笑嘻嘻的，其实他可坏着呢！”
　　王俊楠好像听到了小三的话，转过头来盯了小三一下。就一下，小三马上安分下来。不再说话。
　　走到医院楼下，我们碰到了沈精兵。小三跑到他身边拉着他的手：“嘿，快帮我拍照，快！”
　　“好，你这次想拍什么风格的照片呢？”沈精兵走到我们面前问小三。
　　小三嘟着嘴想，然后跑到了一张椅子上，张开双手说：“我这次想拍可爱活泼一点！”说完做了一个很熟的剪刀手的姿势。
　　沈精兵竟然就很真的就很认真的给她拍照。我看王俊楠的脸，他也没生气，就笑着看他俩。不应该啊，我看他是挺呆板医生，应该制止他们这种行为，我问：“你怎么不生气，然后再骂他们一顿，再顺便打针镇定剂。”
　　他看着我说：“我为什么要生气？竟然他们这样做很开兴，那我为什么要打扰他们呢？”
　　“也是哦！”我点点头赞同他。
　　“你们两个怎么站在那啊，快过来一起拍照啊！”小三站在椅子上蹦跶着。我生怕她一不小心就会蹦倒在地。
　　王俊楠叫道：“你别再跳了，小心摔倒，我们这就来和你一起照。”他又向我使了个眼色：“走吧。”
　　我和王俊楠分别站在小三的两边，有种全家福的感觉。王俊楠竟然还摆了一个剪刀手的姿势。我则很规矩的站着没有任何姿势。
　　“诶，你别像一根木头似的好吗？”沈精兵指着我说。
　　小三走到我面前来，把我的手举起，说：“你摆个posture嘛，别这样干站着，多不好看啊！”
　　一时间我还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姿势，也就和他们一样做出剪刀手的姿势来。真是够俗的！
　　“这就对了嘛！”小三又回到她的位置上对沈精兵说：“你要把我们拍的好看点哦！”
　　“你放心！”沈精兵很有范的给我们拍照，仿佛这里不是精神病院，而是他的摄影棚。
　　他一连拍了好多张。王俊楠才说：“好了，现在都去吃早餐。”
　　小三没异议，一路上很乖的跟在沈精兵的身旁看刚才的照片。
　　沈精兵低着头说：“那谁，王医师啊，她俩是我要拍的作品，而你不是，这次就给你打个8折，过段时间给你送去照片。”
　　“最近手头有点紧，不过药房里好像有很多镇定剂，你看要不要！”王俊楠咬紧牙的说。
　　“算了吧，我们这都这么熟了，不用钱了，还是快去吃饭吧！”沈精兵和小三加快脚步走进食堂。
　　“你真坏。”我也加快脚步去食堂。
　　留下王俊楠在后面：“这就坏了啊！”
　　食堂的早餐统一是粥和馒头，鸡蛋，咸菜。王俊楠，沈精兵，小三和我一起坐到同一桌。小三拿着沈精兵的相机一边看照片一边吃。沈精兵把蛋黄挤到咸菜上，搅着吃。我这早餐王俊楠也没给加餐，他的也一样。
　　王俊楠说：“早上没给你补东西，中午和晚上才有。早餐吃完后你差不多就可以去见你那朋友！”
　　“真的吗？”虽然才几两天没见面，但我真的好想林宣，好想外面的世界，我说：“她来了吗？”
　　“还没，不过也快到了，你先别激动，好好吃饭。”王俊楠盯着我说。
　　沈精兵很轻松地吞下半个蛋白，说：“王医生，怎么回事啊，她才来一天就可以见家属了！不公平啊！”
　　“不公平吗！我允许你现在你出院，这样公平了吧！”王俊楠逼近沈精兵的脸。
　　沈精兵直摇头：“不不，我不出院，我刚才也就是开玩笑的，其实你很公平的。”说完他低头喝粥，不再作声。
　　我也顿起碗大口的喝粥，盼着能快点和林宣见面。
　　“你慢点喝，急什么急啊！”王俊楠说。
　　我根本就不听他的劝，依然大口的喝。突然喉咙一痒：“噗！”我不受控制的把嘴里的粥全部吐了出来，就吐到了坐在我对面的王俊楠脸上。
　　“不……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我用手挡着自己的脸，怕他生气也吐我一脸或是叫其他病人一起打我一顿。这是他的天下！
　　我身边的小三看到王俊楠的脸直接就笑趴了。王俊楠身旁的沈精兵也忍着笑，全身直抖。
　　王俊楠用手擦了一下脸上的米浆，站起来说：“我去洗一下，你吃饱后自己到会客室见你朋友。”
　　王俊楠走后，沈精兵大声的笑了出来，然后给我一个鸡蛋，说：“你太棒了，给你奖励！”
　　“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你们信吗？”我问小三和沈精兵。
　　他俩忍着笑，一同摇头说：“不信。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