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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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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高峰时间,车内很拥挤,自动门刚打开,又一批人涌进来。
高圆圆两耳塞着耳机一边听歌,一边指尖轻触手机屏幕,翻看微信。背后有只手伸过来拍了拍她肩膀,转头,眼前的风衣年轻人居高临下,对她笑得很灿烂。
“早啊,原来你也坐1号地铁。。。。。”高圆圆惊讶地摘下耳线,顺手塞进了拎包里。
他笑着解释:“我姐姐在武林门附近的外贸公司上班,我暂时住在她那里。”
徐嘉赫还是政法大学的实习生,半个月前,她去融哲律师事务所面试,在会客厅遇到了正在填写简历表的他。
那个时候,玻璃墙外能看到很多高档写字楼,立交桥上一片车水马龙,初冬温暖的阳光穿过玻璃撒在一尘不染的紫檀桌上,他身穿黑色呢子军大衣,低头写简历,一手龙飞凤舞的好字。听到有人进来,抬头礼貌地打招呼,白皙清秀的五官,一头栗色微卷的短发打理得很整齐。
面试结束后,高圆圆费劲地推开玻璃门,经过深蓝广场喷水池时,他刚好收了电话从后面走出来,于是互相简单询问了下面试的事,
然后各自奔赴另一个面试地点。
第二天,她去融哲律师事务所办了入职手续,行政主任带她见了律所另一个合伙人曾律师,很有自信活力的一个男人。谈了一会后,安排她去知识产权部,部门已经有三个人,朱主管,小陈和周敏,大家互相打了招呼,然后熟悉环境交代工作。
部里的讨论组在不停闪动,高圆圆点开看。
周敏说:“隔壁法律顾问部来了个政法大学的大帅哥哎。”
她抬头看了看对面,意外看到那头漂亮的栗色短卷发,他正在和隔壁桌的同事讨论什么。
“你是说那个穿驼色风衣的年轻人么?”高圆圆指尖跳动,enter键发送。
周敏一脸兴奋加花痴:“是啊,是啊,来得比我还早哎,长得好像韩国人。”
“还好我有女朋友了。”小陈摸着满脸麻子无比哀怨。
那以后,每次去前台小兰拿文件资料,经过法律顾问部,高圆圆总会有意无意地朝他的位置看看。有时候不在,大部分时间看到他在整理案卷,或者翻阅砖头一样重的法典书,或者对着电脑打字起草合同书。
高圆圆从法学院毕业,同学有进法院检察院,有做律师也有当警察的,唯独她去了亲戚开的联通营业厅,做了两年和本专业无关的工作。做三休一的轮班制,不停地机械办理业务,好不容易闲下来时,就只能坐在柜台后面,看玻璃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一边苦闷如何应付父亲给她安排的相亲。
某个深秋落叶飘零的早上,她从睡梦中醒来,拖拉着棉鞋走进厨房。一身西装革履的父亲一边喝牛奶啃面包,一边说早安,却听到她无比安静无比清醒地宣布,我要辞职。
于是她又回到了这个她念大学的城市,每天坐地铁过钱塘江,来回律所和公寓。律所管理相对宽松,上下班指纹打卡,填一张出差单就可以出门拜访客户,搜集证据,跑法院跑公安局,各忙各的。
直到今天早上遇到了徐嘉赫,于是一同从地铁出来,撑着伞并排横穿过繁忙的朝晖路,深蓝广场上铺了一地金色银杏叶子。他们从披雨衣扫落叶的大叔身边走过,一边聊他正在协助曾律师办的工程欠款案,诉讼标的额高达3000万。
“看得出来,主任很器重你啊。”电梯门叮一声,关上了,高圆圆无限感慨地总结道。
他却只是笑笑,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