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追命》姝羽听翾

25、试心

　　“你看，好像有那么点痕迹了？”叶子君兴致勃勃地拉着李曜武来到石头面前：“你看你看，那里是不是有点白色的剑痕？”
　　李曜武头疼：“你饶了我吧，每天拉我看三百遍你烦不烦！”
　　叶子君撇嘴，身子一歪靠在了石头上：“这不是找点乐子么，你这人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李曜武只觉得眼皮直跳：“你这算哪门子的幽默！昨天一个下午加今天一个早上，一点成效没有，你能不能行了！”
　　叶子君皱眉：“我这不是正在努力么！不服气的话你来啊！”
　　长枪在地上狠狠地一顿，李曜武隐隐有些火气上升：“我倒是想来！可人家月弄痕指名道姓选了你这么个废物来试炼，我有什么办法！？”
　　金色的寒芒一闪而逝，叶子君咬牙：“你说谁是废物？”
　　李曜武隐约有些后悔脱口而出的话，但是已经昏了头的他依然在嘴硬：“当然是说你！一天了，普通人拿东西磨都能磨出印子，你忙了一天什么成效都没有，不是废物是什么！”
　　眼前一花，金色的身影已经逼近了身前。
　　李曜武急忙运转心法，使出御卸掉了叶子君的剑招。没想到，叶子君并没有停手，反而使出了梦泉虎跑，逼得李曜武不得不接连使出防御。
　　“叶子君！你疯了？！”李曜武使出守如山，气的牙痒痒：“你石头砍多了，疯魔了？！”
　　叶子君垂下眼，手腕一翻，打出一招断潮：“我现在让你看看，到底谁才是废物！”
　　李曜武心中也有些暗自后悔自己嘴贱，并没有使出全力。而叶子君练习了一天，对藏剑的技能也是烂熟于心。
　　当金色的寒光撞上蓝色的长枪，李曜武竟然隐隐有败退的迹象。
　　“叶子君！别闹了！”李曜武自知理亏，却又嘴硬不肯服软：“我不跟刚学会武功的人打！显得我欺负人似的。”
　　李曜武脚尖一点，身影蹿出了数尺，一个唿哨，不远处正在吃草的踏炎乌骓抬起了头，奔了过来。
　　“呵呵，你觉得我弱？”叶子君抬手拎起重剑：“那就来打一架，看看到底谁才是孬种！”
　　李曜武刚翻身上马，一柄重剑边砸在了刚刚他还在站着的地方，地面顿时龟裂。
　　踏炎乌骓吃了一惊，扬起了前蹄，发出长长的嘶鸣，接着便朝着远处去了。
　　跑出去后，李曜武回过头来看，叶子君并没有追过来，反而是在原地出神。
　　此时李曜武才是真真正正地后悔了。
　　和叶子君相处了这么久，虽然总是嫌弃他太吵，但是他是自己在这个异世唯一的同伴。
　　而且，叶子君这两天的努力他也是看在眼里。叶子君并非一个一无是处的弱者，他在努力让自己变为强者。
　　他虽然平时吵吵嚷嚷，总是惦记着妹子，但是对自己是真心以对，把自己当个朋友。可是正是这个朋友，用这样不合时宜的方式打击了他。
　　踏炎乌骓跑出老远后，渐渐慢了下来。李曜武自觉没脸回去面对叶子君，便下马牵了缰绳，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
　　不知走了多久，李曜武看到前面似乎有一个人。蓝色的衫子，似乎是浩气盟的士兵。
　　走进了才发现，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圆圆的脸，正闭着眼睛，靠着一块大石头假寐。
　　听到马蹄的声音，少年慌得一跃而起，四处张望，直看到是李曜武才松了一口气。
　　“你是谁？”李曜武看了一眼石头，有些迟疑地发问：“你这是在……偷懒？”
　　少年眼睛顿时睁得圆溜溜的：“你……你可别乱说！我是在……站岗！”
　　李曜武忍不住笑了：“你见过闭着眼睛站岗的？”
　　少年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耳朵：“你可别说出去啊……要是坛主知道了，可不定怎么说我呢。”
　　李曜武倒是直接坐在了地上，拍了拍身边，示意少年也坐下：“月坛主对你们很严吗？”
　　“才不是呢！”少年倒是不客气，跟着坐下来：“坛主是七星里脾气最好的人了！和我姐姐一样，温柔，还漂亮。”
　　他做了一个鬼脸：“司空坛主那才是严呢。你不知道我有个兄弟，在司空坛主手下。每次回去都要羡慕我几百回。”
　　李曜武点点头，若有所思。
　　那少年倒是不认生，用胳膊肘碰了碰李曜武，笑得露出两个小虎牙：“我认识你！你和那个藏剑少侠是一起的吧？”
　　李曜武身子一僵，不知道说些什么。
　　看出李曜武的不自在，少年眼珠一转，有些明了：“你们……吵架啦？”
　　李曜武摊手：“我们打了一架。”
　　少年拍拍他的肩膀，大笑：“那有什么。我和我兄弟经常打架，打完了就被我娘说。第二天见了还是好得和什么似的。”
　　“我……”李曜武郁闷：“我俩也没什么好说的。”
　　少年理解地点头：“难道是你先惹他生气了？也是，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随便给人道歉。”
　　这时，忽然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陆祁，你说，这可是你第几次偷懒了？”
　　“哎呦！”少年火烧屁股似的跳了起来：“坛主我没偷懒！你看这不是来了客人吗？”
　　李曜武转过身去，发现月弄痕正站在不远处，看着陆祁又好气又好笑：“你可别跟我赖。再这么着，我告诉你哥哥，看你还偷不偷懒。”
　　陆祁顿时垂头丧气：“别啊坛主，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以后再不敢了……”
　　月弄痕倒是笑了：“得，你这话也别和我说。你哥哥刚从南屏山回来，想来看看你。刚刚还在我后面跟着呢。”
　　“啊？！”陆祁傻眼了：“属，属下告退！”
　　一边说着，一边撒腿已经跑了老远。还不忘回头喊了一句：“天策的哥哥我有空再来找你玩啊！”
　　月弄痕望着他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李曜武站在一旁，有些不自在：“月坛主，我，我先走了。”
　　月弄痕回过身来，微笑：“李少侠请留步，我还有话要和你谈谈。”
　　李曜武捏着碎魂，有些不安。月弄痕的目光十分柔和，却让他觉得有如被看穿了一般。
　　“李少侠觉得，叶少侠这个人如何？”
　　“他好色，天天没个正经样子，武功不高，冲动，还喜欢吹牛……不过，”李曜武有些别扭：“挺重义气，也挺有毅力的。”
　　月弄痕点点头，接着问到：“李少侠可知道，我为何要选择叶少侠来完成试炼？”
　　李曜武愣愣地摇了摇头。
　　月弄痕却并没有说下去，反而又问了一个问题：“李少侠可知道那块石头的名字？”
　　“石头？”李曜武觉得有些可笑：“石头还有名字？”
　　月弄痕扑哧一笑：“石头怎么不能有名字了？那块石头的名字，叫试心。”
　　“试心？”
　　“藏剑山庄的叶英庄主，成名之前，曾抱剑观花数十载。后来悟得心剑，以心为剑。”月弄痕似是有些感慨：“习武者，必先修心。若是心正了，招式才会正。用心去参悟，反而比用眼去看更能有所得。”
　　李曜武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
　　还不及他细想，便听到月弄痕继续说到：“我知道，以叶少侠现在的身手，定是没有我那一刀火候的十分之一分的。”
　　李曜武皱眉：“那你是在玩我们？！弄出个根本做不到的试炼来耍我们？”
　　月弄痕微笑：“岂敢。那石既然叫做试心，自然是磨练心境。待到何时叶少侠参悟了，这试炼，自然也通过了。”
　　说完，便径自离去，只留下了李曜武一个人在原地发呆。
　　李曜武愣了半晌，看着来时的路，心情复杂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