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神经病写的曲子》咒曰

12、第十一章

　　乔司给司令留言两天未果，所有消息都处于石沉大海的节奏。
　　在自虐和被虐中辗转了两天，乔司熬到了周二。

　　坐在上面手中抱着一把小提琴的乔司看着营造出伪文艺具有浪漫色彩的教室一周后，终于可以确认了……
　　“今天开会什么主题？”乔司的目光落在小提琴社社长的脸上，目光中还带着一抹疑似懵懵懂懂的困惑。丝毫没有身为指导老师问出这种问题是多么不负责任的觉悟。
　　“老师你嗓子怎么哑了？这个月月底校祭，想商量一下我们社团的节目。”
　　“……”乔司点了点头，看了该妹子一眼，若有所思。

　　嗓子怎么哑了？！
　　问得好！！
　　再过两天他就不是哑的问题了，没准直接晋级为身坚智残的聋哑人士了，连硫酸都省了！没准还能心安理得的领取国家残疾人补助金。
　　至于为什么会哑……
　　司令，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有朝一日，一定要把你和总贱一起打入十阿鼻地狱。

　　“你们已经有节目了？”缓了缓神，话题重新回归到校祭的话题上。
　　“……”该妹子猛点头，看着司令绽放出一朵灿烂到诡异的笑容。
　　乔司挑了下眉……
　　在这个到处充满恶意的世界生活了将近三十年，乔司隐隐的觉得有种即将上演恐怖大片的不祥预感。
　　“乔老师，你不是每年都献唱么？所以今年就牺牲一下吧！”
　　乔司警觉的盯着眼前一脸跃跃欲试随时准备揭竿而起的社长……
　　“牺牲……”乔司平静的吐出两个字。
　　“你看你嗓子也哑了，那今年就回归一下老本行和林为易组合一首曲子吧，你拉小提琴，他弹钢琴！”
　　首先！他嗓子哑了不致于一直哑到下周末……他只是鬼哭狼嚎过头，而不是感冒发烧流鼻涕恶化了……
　　其次……【你不是每年都献唱么？】跟拉小提琴之间有个毛牺牲关系？这孩子的逻辑能力是有待提高啊还是需要回炉重造啊！
　　最后……那货会弹钢琴……？
　　“林为易人呢？”纵使乔司心中的腹诽策马奔腾了，但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还是个普度众生的人民教师！要时刻谨记这一点，不然这万丈光芒的形象瞬间就猥琐了。
　　“他今天请假，生病了。”
　　所以说罪恶感这种东西真的很微妙，一旦有人因为你的过失而导致他受到各种不幸，那么即使没人怪你，你也会自我嫌弃自我怀疑，可能这中间你会抱着某种侥幸的心理逃脱罪名，但是扪心自问一下——就会有人指着你对穿警服的人说：“警察叔叔，就是这个人！”
　　所以乔司依然下意识的就问了一句：“他怎么了？”
　　“是由着凉引起的感冒导致的发烧！”妹子从容不迫的、流利的回答道。
　　乔司顿了一下，好了，这个恶贯满盈的罪魁祸首自己是当之无愧了！
　　“你们已经选好曲子了？”乔司轻咳了一声，笑眯眯的转了话题问。
　　即使对小提琴的构造已经达到了可以做开膛手术的地步，但是如果合奏的话，总需要时间配合练习的，至少这妹子是不是应该先把曲目报上来。
　　“是林为易自己做的一个曲，一首古典曲子，但是好像好没完工。”
　　闻言，乔司的笑容顿时在眼底隐去了，虽然脸上依旧处事不惊的保持着光芒四射。

　　没完工……
　　那你们究竟哪里来的自信确定这货可以在月底之前完成创作和合奏的？难道到时候要轻装上阵直接开挂？

　　“乔老师，他做好曲子就会联系你的。”女生补充。
　　乔司点了点头，伸手把怀里的小提琴交给这妹子，然后起了身。
　　“有进步，继续加油。”然后留下一个微笑就离开了教室。

　　乔司缓步的朝门口走去，边走边拿出昨天刚置换的新手机。
　　电话拨过去响了很久对方才接。
　　“乔老师。”
　　电话里传来的是跟感冒耳鬓厮磨后弥留下来重重的鼻音，但是相比声音的不稳定，情绪倒是像拆了炸弹一样稳定多了。
　　微微蹙了下眉。“你感冒了？”乔司的声音不咸不淡。
　　林为易顿了一下，不知道是被这四个字刺激到了还是突然丧失了语言功能，电话里一阵沉寂，没有回答。
　　但是在乔司的眼里，这沉默就变成了林为易在因这件事而无声的抗议……
　　乔司皱眉。“怎么不吭声，还是你在等我内疚跟你道歉？”
　　这货未免太小看他了，他乔司在情场翻云覆雨这么久是那么容易动恻隐之心的人么？要不是因为这货是他的学生他多少会受到牵制，他可能早就跟他老死不相往来了。单单因为一个麻烦，林为易基本上就可以被乔司从他的世界里永久性删除了。
　　电话里咦了一声，似乎很费解，间隔了几秒，然后电话里的声音瞬间清凛了几分。“乔老师你有被害妄想症么？”
　　乔司的脚步戛然而止，眼里闪过一抹讶异和……疑惑。
　　“你不是要问我校祭演奏的事情么？我还没那么自作多情认为你会是出于关心和内疚才打这个电话的。倒是你乔老师，你这是知道我的想法了所以连伪善都懒得伪装一下了么？”

　　他的想法……？
　　这货已经知道了自己知道他对自己有意图的事情了？
　　乔司挑眉，接着面色一黑……
　　看来这货跟阿克之间的联系可不限于“事件视界”的转角遇到爱那么简单，敢情这俩货已经熟络到把自己的情报作为娱乐八卦的秘密来交换了！
　　脑子突然窜出一个想法，就算委身做一次0也忍了，一定要找机会介入向晏和阿克之间，成为人贱人爱的小三也在所不惜，非得把他俩拆散了不可！向晏这绿帽子都快公之于众了，再不做点什么，实在对不起乔司在友情上所剩无几的良知。
　　不要在意以上这些细节，这都不是重点……

　　恶趣味瞬间爆棚，被隐藏在外表之下的劣根性顿时被林为易的一番话激发了出来。
　　俗话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就烦人。
　　稍微联想一下电话那头的人此刻正被气的炸毛的样子，乔司就感到这个世界的无限美好。
　　“你跟阿克打听了那么多我的事情，我的本性你应该再清楚不过了吧。没想到这么清秀的少年，居然是个跟～踪～犯～”口气轻浮，三个字一字一顿，咬字极重，那众目昭彰的意图就是告诉林为易，我就本性全开了，不服你咬我啊～
　　“你……咳咳……咳！”
　　接着电话里传出被气得不行，想反驳却被空气呛到的剧烈咳嗽声。
　　乔司嘴角的弧度微微平和了些，声音也沉稳下来。“你怎么感冒这么严重？”
　　“……”电话里的咳嗽声减弱，但是也没有回答。
　　乔司无语的回头看了一眼寝室楼区，然后不动声色的叹了口气。“你好好养病，曲子好了给我打电话就行了，到时候我们再商量合奏的事。”
　　对方用鼻子哼了一声，就收了线。
　　乔司皱眉看了看手机屏幕的结束对话提示。

　　这货貌似……感冒真的很严重……
　　但是……这也不能算他的过失吧，是他自己失控跑开了，自己什么都没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