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景旧曾谙》笔名什么的太难想了

14、第 14 章

　　她工作的那家私人收藏展览馆其实算得上是圈子里数一数二的了，但是对她的要求并不怎么严格，她不必朝九晚五的上班，一个星期在馆里呆上30个小时拿得就是全勤的奖金。
　　展览馆里除了她还有两个人，是一个姓傅的老教授和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当初面试她的就是老教授，听保安说老教授是受那个收藏家之托退休以后才来照看。每次她看见头发花白的老人站在玻璃柜前凝视着那些藏品的时候，那样的眼神总是叫她不自觉的屏气。
　　而那个年轻的女孩子是在她离开B市的前一天才来的，老教授告诉她这两年觉得身子不如以前利索，可能以后会来得少了，就另请人来照看。
　　那个女孩子叫姜禾。
　　姜禾。
　　苏翊尔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好多遍。
　　两个人见面的第一天其实并不热络，互相介绍完毕之后就各自做各自的事情。苏翊尔在展览馆不对外开放的区域里做文物修复，姜禾在展区里一一地查看记录展品。晚上，苏翊尔告诉姜禾她接下来几天会离开B市之后，两个人礼貌地道别。
　　中国文物系统3000多万件馆藏文物中，半数存在不同程度的破损。世界上许多国家的文物工作已进入预防性保护阶段，而中国仍停留在抢救性保护阶段。加上开设文物保护修复专业的工艺美术类院校少，真正从事文物修复工作的人员，全国也不过2000人。苏翊尔也是在馆里工作之后才跟着老教授一点一点学的，所幸展览馆的文物破损一般都不大，她要做的其实主要还是预防性保护。

　　回B市的第二天，苏翊尔就去展览馆上班了，经过展厅看到姜禾还愣了一下，突然就想起了言卿越，真真是像做梦一般。
　　比梦更不真实的感觉是在她吃午饭的时候。
　　以前老教授中午总是回家吃饭，苏翊尔就自己带便当，中午热一热就吃了。今天姜禾十一点不到就来敲门，问她愿不愿意去吃自助餐，她有两张免费的餐券。苏翊尔答应了下来。
　　酒店离展览馆并不远，是这一圈有名的。自助餐厅就在酒店的一楼，有浅浅的栏杆装饰，往外走是大门，再往里走是乘电梯的地方。姜禾还在等厨师现场制作，苏翊尔已经拿好食物坐在位子上等她。忽然进来一大群人，她看了一眼，一眼，就看到中间的人。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她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觉得自己好像被困在一个梦里，根本没有办法醒过来。怎么掐自己可能也只是在梦里掐自己，然后梦见自己的疼痛。到底是谁说梦里不会疼的。

　　正好拿着盘子回来的姜禾被她吓了一跳，问她：“你怎么了？”
　　她侧身就拧了一下姜禾手臂上的肉，姜禾疼得差点把盘子抛起来，看神经病一样看她。
　　“对不起。”她诚诚恳恳地道歉。“疼吗？”
　　姜禾简直想打人了，横眉竖目的。哪知苏翊尔居然看到她的表情以后还安心地笑了一下。她一下子就没脾气了，心疼苏翊尔可能真的有病……不能再和她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