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待成追忆》六月雪OR满天星

4、关于“秃头”

　　每一个人的学生时代，总有那么几个特别讨厌甚至恨之入骨的老师，我很幸运，直到高中才遇到这样的老师。没错，他就是我们的“秃头”班主任。但是，对于这位班主任，我也不是完全只是讨厌的，因为他过于喜好给学生调位子，我才得以能和陆宇成为同桌。
　　我现在常常在想：如果没有那次位子的调动，我和陆宇是不是就真的一直这样下去，再也没有任何交集？
　　人生真是一次奇妙的旅程，走着，走着，也许就擦肩而过了。我和陆宇也只是在彼此的旅程中，停驻了一小段时间，然后，相遇，却说不上相爱。
　　相爱哪有那么容易？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大学里多了那么多情侣？真爱？我真的不信。
　　暂且将后话搁置一旁，先来说说我们的“秃头”班主任，他姓李，但在我们看来却是蛮不讲理。更让我意外的是，“秃头”居然是教我们语文的，这让我感到很不可思议，因为他的形象与我想象中的语文教师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简直是不能相提并论。虽不说非要是什么翩翩佳公子或是在水伊人，好歹也应该是个干干净净、文质彬彬的普通人，而“秃头”与这两个词好不搭边。如果非要让我用几个词形容一下我曾经的这位班主任，我只想说：粗俗、邋遢、蛮横。所以，“秃头”的形象各位大致可以想象一下了。
　　要说“秃头”的“伟大”事迹，这在当时可是在全校广为流传的。当时，我们学校流行这样一句话——“秃头”走一走，六月即飞雪。无风不起浪，这句话绝不是毫无根据的。那时候，我们班有一个很淘气的男生，父母担心他一个人住校出事，就帮他在“秃头”家租了一间屋子，目的很明确，就是请求“秃头”看着他。那男生据说收敛了不少，却常常给我们带来一些“秃头”的笑料。
　　“你们知道吗？“秃头”今天又没洗澡，那味道，我都受不了了，这么热的天，一天洗两遍都不嫌多哇、、、、、、”
　　引得一帮围观的女生嗤之以鼻，于是，接下来的语文课，大家都没心思听课，直接屏气凝神了。
　　突然有一天，那个很淘气的男生告诉了我们一个“惊天秘密”。
　　“通过我的长期观察，“秃头”已经两个星期没洗头了！”那男生虽然淘气，倒也长得高高的，脸上已经少了些同龄人的稚气，说这句话的时候显得有些滑稽。
　　“啊？真的假的？”这时候有女生表示了怀疑。
　　“当然真的了，我骗你们做什么？一会儿他来了你们仔细看他稀疏的头发就知道了。”
　　一帮女生听他这么一说，也就相信了。当然，那个男生并没有骗我们，于是，“秃头”瞬间成名。
　　我从小有些洁癖，对于这位班主任，自然就更没了好感。于是，上课也不好好听讲，好在语文成绩一直不错，“秃头”也没有理由找我的麻烦。
　　可是我虽然语文成绩不错，但数学却一直不好，每次考试都徘徊在及格的边缘。有一次，数学课上，刚好数学老师不在，我就用手肘碰了碰同桌，打算问她问题。却不想，我的这一小动作，早被躲在教室外监视我们的“秃头”看到了。可想而知，我被他找到办公室进行了一番教育。可气的是“秃头”根本就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全程唾沫横飞，口水溅在我脸上，我稍稍皱了皱眉头，却被他冠以“态度不端正”的罪名。我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冤枉，就脱口而出：
　　“李老师，你唾沫溅我脸上了，很恶心，好不好？”
　　这真是我第一次这样放肆地跟老师讲话，在上高中之前，我绝对是老师、同学眼中的乖乖女。
　　“秃头”被我的话气得脸一会儿绿一会儿红，最后只抛下一句话：“出去！”
　　于是，我落荒而逃。
　　从此，“秃头”就对我非常“关心”了起来。但我对“秃头”的恨意却越发地浓了起来。
　　我知道，我的高一生活势必会精彩起来了。就这样，我在水深火热中度过了高一的上半个学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