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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封尘录之长相思(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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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王城北近神魔通径百里处,终年冷雾弥漫,深峡幽壑,冰山林立,怪石嶙峋,得名寒渊。渊内有湖,终年不冻,水尤清冽,上浮寒气氤氲,底覆玄冰不化,谓之冰湖,寒渊之寒多由此来,族人畏其奇寒,鲜有近者也。后尝有神人入而肆虐,报往昔征战之仇,复旧日丧亲之怨,时值君上幼弟雒漓护守此境,王震怒而杀之,复以幻术大阵笼于全境,寒渊位处阵尾,时隐时现,有进无出,后遂无问询者,是为绝地也。 ——《魔界通径考之十绝地》
十七八岁的少年单手支着下巴没骨头似得趴在岸边的锦榻上,银色的面具半遮住面容,与面具同色的长发被夜风吹得凌乱散落在榻上,薄唇微抿,勾勒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笼在锦衣下的修长手指逐一划过书上的这段文字,抬头打量周围的景致。
只见幽兰色的天幕上,红月高悬,散发着淡淡的魔气,似是要滴下血来,倾泻而下的月光射入冰湖底的玄冰之上折射出红色的光华,缠绕在四溢而出的寒气之中透着几分妖冶的美感,岸边冰刻成的魔罗树枝桠招展,看那轮廓显然经过很好的修饰,岸边寒冰所制的亭台楼阁、长椅茶桌一应俱全,哪里还是传闻里的荒芜湖景、魔界绝地?
少年那双红眸倦懒中藏着几分幸灾乐祸,低声自言自语“阿拉,书本上都是假象~如果让他们直到寒渊是我故意笼罩在幻阵里并且是我的行宫,不知道会不会吐血呐。”
魔君的幼弟,姓湛名雒漓,承王位之时不过万岁,之后便奉兄长之命护守神魔通径,擅幻术,寒渊便是他的行宫所在,王族和些地位高的贵族都知晓此事,不过既是主人不想公开,他们也自是各自缄言不语,没成想竟传成绝地之说,让人哭笑不得,不过依照湛家代代相传的恶趣味,没准当事人还是乐见其成的。
指尖不停,很快一本薄册子便翻到了尽头,雒漓起身伸个懒腰理一理衣衫,望向旁边自己和自己下棋的黑衣男子,红眸中笑意盈盈开口打破沉静“与自己下了这么久也不见你厌烦,当真是好兴致,你说我是不是该叫他们选个美人来为云深殿下点个油灯应个景?也算是闲敲棋子落灯花的风景了。”
显然早就被打趣成了习惯,被唤作云深的男子倒也并未急着回答,修长的手指执起泛着浓浓茶香的茶壶替自己和少年斟满茶水,将茶杯递过去这才开口“有阿漓你在此,又何须再选什么美人?”见少年飞了眼刀过来从善如流的住了嘴,抬手用杯盖轻扣拨去浮叶,浅饮一口,笑道“偏你喜欢这极寒之地的风景,虽说是乘了你的力量属性,可到底冷清了些,倒还不许我自得其乐?你无聊到打趣我,不如对弈一局可好?”
“不要,明知不会赢的棋局,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尝试,徒得败了兴致,还不如让我继续无聊下去好了”雒漓伸手接过那杯茶却是未喝随手放在锦榻旁的小几上,指了指远处随侍的驱魔使再瞥一眼云深道“寒渊虽寒却不缺少人气,哪里像望山,温暖如春只你一个,那才真是冷清,真不知。。。”
云深正听着他这番冷清的定义,颇有些不以为意,待要反驳几句,却见他话说到一半神色复杂怔在那里没了动静,有些诧异出声轻唤“阿漓,回神了,这是在想什么?”
“啊?!”
雒漓回过神,并未答话,招来陪侍的驱魔使吩咐几句,待目送驱魔使领命离去,习惯性的单手扶上面具,眼神有些放空,又陷入了回忆当中,语调飘忽而惆怅“故人来访,想来是那段旧事终于要了结了,只不知是皆大欢喜还是入骨情伤。”
自锦榻上起身理一理衣襟,雒漓道“云深如是好奇,不如与我同去,我说与你听,不然便回望山去吧,我这里怕是短时间里解决不掉。”说罢率先迈开步子向隐约可见的魔宫走去。
“自然是同去。”云深放下手中的棋子,一面跟上雒漓脚步一边思忖:阿漓一向与自己交好,除了闭关那些年几近算的上是形影不离,从不见他如此,不曾想那位故人,竟让他露出这般表情么?。。是那些年闭关错过了很多么。。。想到这里有些烦躁道“是谁?”
雒漓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传入云深耳中带着几分似水气氤氲而过的清冷:
“神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