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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回到记忆深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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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欧阳靖告别,开车行往回家的路。自然不是那个打着家的旗号的场所。
我在离公司附近不远的清雅小区内,买了一幢平淡不怎么显眼的别墅。虽然与其他豪华别墅一样有些制作精良的豪华设施,几乎因有尽有,但再多的享受,也还是填满不了内心的空虚孤寂。
一到家,庄园除了在夜晚自动开启的路灯,整个房子都是黑幽幽一片,或许有人会将里面灯在上班时打开,以此来抚慰空荡房间所带来的一丝暖意,但我觉得压根没必要。
在怎么依靠冰冷的物质麻痹神经,真实的打击更为痛苦。
假象永远是假象,除了真人我谁也不信。
一走进房子里,打开灯,整个房屋显得更外亮丽,屋顶的水晶吊灯功不可没。同样是水晶,我却觉得当年的那颗水晶球更为闪烁,
虽然只是个假的到处都能买得到的小东西,但它的光芒又仅仅只能供赏玩乐?
打开电视,里面正放着无趣电视节目,调了调台还大部分都相似,关了它,准备睡觉做梦好了。
铃声叮铃叮铃唱着,手机不断在桌面上震动转着。我一点也不想接,因为光是看屏幕上面来电显示显示的人名,就想让我逃离。
我就这么看着,直到手机黑了下来,放出的音乐停止。正想无视它回卧室,但某人似乎就是那么不依不饶,它又亮了。
无论如何是逃不掉了,按下接听键,一阵哭声从里面传了出来,“喂?”
“你终于接了!!”声音微颤,稀稀疏疏的哭声还是不断从嘴里呼出。
到底又怎么了?!
“郁夏,你又想干什么?”
“啊?你还问我!你今天为什么不回家?你知不知道我爸妈他们过了几天就要来接我,要把我带回去你明不明白?”
郁夏的父母要来?他们来不知道是好是坏,郁夏父母一直与爸妈都想撮合我们,但说句烂掉街的台词,感情在我们之中是不能勉强!可不管为了女儿未来还是家族联姻都必须强压在一起,这是从平民老百姓上升到高层人士的腐朽悲哀,现实又是那么无力。
电话那一边见我不语,似是有些责怪我不在乎,对着那可怜的手机制造噪音过来,“陈觅寻,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贱呐?我死缠来打你那么多年,连我爸妈从开始的鼎力支持都变成现在骂我一条筋,就捆着你身上回不来了!”
她的情绪随着话语愈来愈差,声音也有些发抖,“陈觅寻,你那个秘书也不是真的吧!你这人有对心里之外的人产生过好感吗?你永远不爱其他人,哪怕是稍微温和一点都不行。可我就是嫉妒,只是个女朋友的名号,我却努力将近十年都换不来!你说那个女人怎么这么容易,随便就将我那么辛苦等的东西给拿了呢?”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好做些无用的安慰,“郁夏,你是不是喝酒了?好好睡一觉,别再折磨自己了。”
“我也不想啊!我总是在心里不断不断地说,那个女人算什么?只是个冒名女朋友罢了,又没什么用,妻子的名号才是正主不是吗!你大名鼎鼎陈觅寻的夫人,陈夫人才是胜利者!”
说完这句话,手机里的正在通话又恢复平静,但只是正在接着,电话却没声,大概是郁夏睡着了吧!我正想挂断,那边又来了,“陈觅寻,你入了这个圈子,你还能真正出来吗?灰姑娘和王子可不是那么好过的,那是童话!现实你有看过吗?清醒点吧!”
话落,一声嘟音后,这次是彻底挂了!
她的话虽然已经说完了,但却留在我脑子里,开始不停联想着童话是的确不可能,我已不再是那个懵懂的少年,那个人也在这十年里都没在出现过,我不停地不停在这十年里问自己,我和她还可以继续吗?还可以恢复原来的模样?
冬天寒冷刺骨,可这不是最冷的地方,身体冷也比不上内心成冰。
我们走在一起走过熟的不能熟的必经之地,事虽然弄得挺大,但也不只我们两个躺枪。
配合着该死的冬天,两个人的情绪都不好过,“小舒,你真要走?”
她的脸色比平常看起来更冷,我甚至担心她没有我该怎么与其他人相处,毕竟那个地方也不是她想去的,只是暂时的居留之地。
沿着围堰走走停停,里面传出刺耳的建筑修建声,以前的老建筑倒塌开始建设新的,不由自主地想着与我们现在情况何其相似。
这个预感不好,可还是发生了。
江亦舒从开始就没说话,连我问的问题都没答,心事像蔓藤缠绕着她快要窒息的样子,我很担心她,又想问老天怎么会让我们遇上这种事,而且来的太快。
人生真是到处狗血成河,我心心念念祈祷着我能和江亦舒一起渡过去,可现实终究比不过。
江亦舒说:“陈觅寻,我们分手吧!”
沉默许久的江亦舒,忽视我的话的江亦舒,回答我的话就是这一句?是她说的?
我略带苦笑的问她,“江亦舒,你说什么?”我希望她只是开玩笑,毕竟如果这样就分了,那之前算什么?
江亦舒看了看我,又说了句,“分手啊!”
我开始有些不屑她的低劣笑话,“你开什么玩笑?你冷风喝多了!”
“认真的。”
什么时候你江亦舒也成那样了?我充满疑惑地望着面前这张熟悉的脸,那个在前不久还在我面前信誓旦旦地说着跟我不分开,除非我们真的情尽的她,就死啦?
感觉真的可笑,瞟了她一眼,“好啊,分就分!”
如果不是听着她之前亲口说的话,我都怀疑是幻听,被我一句就噎的不说话,玩笑也能乱开?理解她的烦闷,走到她面前,在她那张冻着更苍白的脸上捏了捏,柔声说道:“好了,亦舒,别开玩笑了!嗯?”
她抬起头凝视着我,似是欲言又止,像是有什么话要传达给我,像是要把我深刻在心里,眼神那么深不可测,透不到底,“觅寻,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啊?”
“我们现在暂时分开,同时也算考验一下,我们到底是不是真的能走下去?”
“你又想些什么鬼东西?难道就因为那些跟我们无关的事影响你,你怕了?”
她默了默,回答:“对!我是怕了!我希望我们一直在一起,但真的行?”
“好!那你想怎么办?”我自知已经改不了她的想法,这些天被乱七八糟的东西折磨疯了。
“我打算去干妈那边,也许我们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见不了面,都说七年之痒难过吗!不如我们来个十年怎样?”
十年?!我惊讶地看着她说的那么云淡清风,“十年!你傻了吗?那不是一年,也不是两年?而是十年啊!”
江亦舒对我的讶异毫无影响,平静地等着我的答案。看着这样的她,我真想抽她,但我,舍不得!
嘴里被冷风吸进水分,苦涩的唾液蔓延,那清凉的水源再也寻不回了。脑海已结成冰霜,冻结一切思考,唯一记得的是江亦舒她当时最后说的那句话。
“陈觅寻,我们在在一起的地方相逢!”
我笑了笑,眼眸有些水汽渐渐流满我的整个眼里,我没有回答她,轻微地不甘愿的点了点头,头也不回地走了。
水流不断浇湿我的整个身体,将痛苦的记忆冲刷出去,但我忘了它已埋在内心深处,怎么冲出去?我向着心声呼喊,既然你出去了,那就带我寻回可以抚平的人身边吧!
我将全身洗的干干净净,用那些琐事来掩盖烦恼,可还是忍不住将摆在浴室里的东西全砸了个遍。看着浴室一片狼藉,我吃惊了会儿,深深呼口气将戾气全散出去,我不能成暴力狂,将来砸东西,以后打老婆就不好了。
回到卧室,打开手机一看,有几个未接电话发觉是陈助理打来的,是有什么要紧事?回拨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电话很快接通,我先问了问:“陈助理,什么事找我?
“陈总,是明天我们公司投资的电视剧的开机庆典,想请您代表公司过去。”
“噢!是之前那个推迟的电视剧吧!终于开机了?”
“是的!”
呆在公司也没劲,手头重要的工作也早就被分化出去,闲着也是闲着,就答应了,“好吧,我明天去,至于拜神那些就不用参加吧?”
“当然!”
“嗯!就这样吧!”
“是。”
挂了电话,还算有点喧闹的房间又恢复寂静,关上灯,伴随着白净的月光入睡,来压住它的浮动。我不想见月亮,但它却必须存在,太阳是不能永远维持那一模样。
……
第二天清早,睡不着的我早早和陈助理出发到开机仪式的会场大楼。
昨天的的睡眠是从那之后最差的,像是有什么大事发生,让我提高警惕似的,哪怕睡着,连梦境都没有,稍稍一动就醒了。如果预示真的准,我能改变吗?
陈氏集团作为这部电视剧最重的投资方是必须到场,既去年隋杰导演大热的电视剧和电影,陈氏似乎就将目标定位在影视方面,现在的国家市场在国际上也是最为主要的大市场。当然这方面也是赌博,想在里面分杯羮很难,亏了的也不再少数,毕竟谁也不能那么有运气让电视剧登上收视宝座,电影能大卖几个亿,但依然吸引无数商家争先投资。
能抢下就是个宝,否则就是垃圾。商人瞄准的依然是赚钱,不然什么也不是。
大概是我们来得早,许多演员和其他领导投资人都还没完全到达,由这部电视剧的一些主要负责人亲自来接待我们进去最里面的办公室。
“陈总,欢迎您大驾光临!那个,隋杰导演现在正忙得脱不开身,真是不好意思,请您先在这稍等片刻,我们已经去催了!”也许是导演没有亲自接待,怕给我留下不好印象,这些主创人员面上都些歉意。
对于那么大费周章地招待,我是不需要,聊来聊去也都是关于再度合作或者是资金到位之类,陈氏集团的投资在准备开拍的时候早已全部付清,根本没必要商谈什么事,至于拍摄细节故事更加八竿子打不着。
开机仪式是剧组非常重要的环节,这代表能有个好兆头,所以也非常忙碌。
椅子还没做热,一个主创人员就过来这边找他们,也是为了更好招待我们,所以在这里面又留下了一些人,可是我实在不需要,就推拒了他们的好意,让他们去忙。
环顾四周不得不说这间办公室是最豪华的一间,去年也曾参观过,当时就对这有点印象,只因为奢侈看花眼。这间制作公司那时还不出名,所以谈判地点也是其他地方,生怕投资人觉得简陋招呼不周,没想到只一部电视剧就爆红,除了投资商大赚,制作公司更是双赢,口碑金钱齐飞。
到后来电影开拍时,这里早已翻新一般,直到电影大卖,再度邀请陈氏商谈下次合作的时候,地点就选在了这个地方。
家具全部用红木制作,充满古色古香的气息氛围,青花瓷瓶的点缀,再加上墙壁上挂着的名家画卷,诗词歌赋,如果不是桌上、书架上那些现代化产品,这里倒是可以称得上是古代书房。
这里应该是制作公司最主要的核心,隋杰导演的办公室。与一般只知道成名享受的人不同,隋杰努力积攒实力,慢慢等待机会,成名后也并不喜欢奢侈,反倒是钟爱之前平和的一面。当时公司特地建立这个办公室给他,他拒绝了,只有在找寻资料的时候会来这,也因此这间办公室倒成了豪华会议室,名义上还是隋导的办公室。
坐的久太累,起身走到房间边的玻璃窗外,俯视着下面一辆辆车行驶到达,空旷的地面渐渐变的拥挤来,然后缓缓开入往停车场方向。
来得太早等着也难受,转身向身边助理说:“宋助理你先在这等着,我去上会洗手间,有急事打我电话。
宋助理自然平静地坐在那,听到我的话回了声,“是,陈总。”随后又照常那样端正坐着,手里不时拿着资料观看。
我发觉陈助理真的很敬业,或者他习惯了,可不否认他工作能力太好了,让我有点想加他工资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