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随风如云》七海風

4、第四章 如今刺痛蔓延

　　结束了那无趣的盛典，拒绝了晚宴邀请，匆匆离去。
　　昨晚几乎一夜没睡，今早又赶飞机，原本打算在公司休息几分钟，椅子还没做热，就被父亲一个电话打来，按照原先计划来参加这个作秀典礼。
　　现在已经没什么精力，如果再去参加晚宴，恐怕会直接昏倒在现场吧！
　　想到这，不仅有些失笑，想当初自己连续三天72小时拼命工作，也没叫累，现在就快累的不行了。
　　因为累的不是身体，而是心。
　　车开往家的路上，手机一个电话响起，“小寻，你在哪？”
　　“我在车上，准备回家，有什么事情？”不太想跟这丫头多聊，铁定会叫你一起去疯玩。
　　“没什么事就不能找你了吗？把我当洪水猛兽一样，也不怕我伤心啊？”话里尽是埋怨我苛刻，“你就不能对我迁就一点，毕竟我连你女朋友的位置都拱手相让了。”
　　女朋友，还相让？你的目的可不是名义上的女朋友，这虚假位置。
　　不想再跟她说些没用的话，“你到底有什么事？不说我可挂了！”手对准结束通话位置，“诶，诶，诶，别挂！我说还不行。”有着讨好的意味，“小寻啊~，你可不可以先别回家，到流年酒吧来接我？”
　　这么快就上夜店，她好像刚从美国回国没多久吧！
　　对着电话说了声“嗯，挂了。”直接挂断，不理会那边还在传来的抱怨，最后让司机改路开往酒吧。
　　到了酒吧，一进去，就是所有人带着各色各样的面具，正热情洋溢地跳着火辣的舞蹈，找了几分钟，就看见郁夏正随着激动人心的音乐坐在沙发上，不停地跟着节奏晃动。
　　走到她面前，“郁夏，走吧！”遮住她前面沸腾的景象，俯视着她。
　　她一见我，立刻笑容满面，“小寻，你来啦！”随即拉着我往沙发上坐。
　　见她这动作，我就明白她不会只是让我来接她那么简单。避开她的手，“郁夏，我可没工夫跟你玩，快回家去。”
　　“什么吗？”她嘟着嘴，一脸不满，“现在才几点，就回家，好无聊。”
　　“那好，你在这慢慢玩，我先走了。”睨了她一眼，转过身走。
　　谁知她立马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堵住前边的路，拦着我不让走。
　　“小寻，别啊？”郁夏一副哀求的样子，“那么早回去干吗，难道看那脑残电视剧？就当放松一下，在这呆会玩玩呗！
　　不理会的她楚楚可怜的眼神，“你想玩，我没意见，我不奉陪，我走。”
　　察觉她对我的攻势压根没理会，她紧紧抓住我的手，不让我离开，无赖道：“我一个人在这没意思，从我回来就没跟你好好相处过，现在好不容易把你叫过来，才不让你轻而易举的走了。”
　　撒娇装无赖对我是没有一点作用的，除非施行者对了，要不是爸妈千叮万嘱咐要好好照着她，我实在懒得搭理她。尽弄出些奇形怪状的事折腾。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你自己在这，二是跟我走，给你1分钟好好考虑。”
　　“啊~，你怎么就油盐不进呢？！”焦急地嘴嘟地更翘，看我的眼神尽是哀怨，还拿手赌气地在我脸上捏了下。
　　热闹的酒吧，所有人都在欢乐的嬉笑着，就我和郁夏两人在这对立着，完全脱离酒色妖娆的世界。
　　有些事就是冥冥之中早已书写，不喜欢这种地方的我，在答应来流年酒的一刻，就注定会留下，遇见一场刺激的过客。
　　郁夏还在思虑一分钟内的选择题，我转头看向疯狂的舞池，在漫漫人群里，眼睛一扫而过，就见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落入我的眼帘。
　　一头棕色微卷中长发，在舞动中发丝飘扬，与其他人不同，她并没有流露性感的意味，反而有种与世无争的淡然渗透出来。
　　明明跳着活力四射的激烈舞步，却仿佛不存在那个动荡的世界，停留在自我放逐中。
　　也许我被她诱惑了。穿着略为保守的着装，没有将冰肌玉骨的身体暴露在众人眼前，面具没有遮掩的如柳月一般细长的眉色，仿佛月光笑颜璀璨，而透出的气息却实为反之，一股生人勿进的感觉。
　　翩翩就吸引住了将她定为猎物的我，忽略郁夏惊奇的脸色，从桌上拿了一份面具遮住，漫漫步如舞池，到达吸引源头。
　　我以为她会有那个女人一样无谓的眼神，没想到她却用包含思念，怨念的迷离眼神看我，似是从我身上感觉另一个人的影子，而且越来越深邃。
　　她的手情不自禁地抚摸上我的脸庞，许是我也是寻找回忆，竟觉得那么熟悉，就站在那让她抚慰我们的心灵。
　　可现实依然很残酷，我不想！没想到我有一天居然成了代替品，向来是找人代替，现在到代替别人。
　　恼怒她不专心，也怨怒自己被另一人覆盖，脱离控制，被愤怒的心智所操纵，将她的腰一拉靠近我，紧紧搂住。
　　似是被我强烈的报复震住，她才回过神来，迷离的眼神恢复清澈，被那一弯清泉所吸引，不由自主脸慢慢往下，想在这张脸上留下我的痕迹。
　　未来及印下，突然她迷离的眼神变的清晰，整个人似乎活了过来，悲伤蔓延眼瞳。
　　为什么这么伤心？是因为灰姑娘12点到了，梦醒回到现实？
　　她伸出手在我的脸上扬了一耳光，打醒的不只是我，也打醒了她自己吧！没有做任何放抗，就这么干等着她的施行。
　　似是被现实吓着，也被自己的暴行吓着，或者她是因为我的无理举动，她逃了。
　　看完我一系列奇怪举动的夏郁，惊呆住，在我被打后，她赶紧上前，捧着我的脸仔细察看我的伤势。不想让她小题大做，凉凉说：“这本来就是小伤，没必要看得那么仔细！”
　　“你就是那么不爱惜自己，你到底怎么了？突然就那样，也活该被打！”郁夏心疼又气愤的说了一句。
　　她到底心疼我被打，还是气我跟其他女人跳舞？我明白郁夏对我的心思，可我无法回应。
　　舞会还在热闹的继续着，我却不想再待下去了，“郁夏这回是真走了！”
　　“诶，你不是刚玩的挺好的吗？怎么就不玩了？我不管，你也要陪我跳！”
　　盯着她抓着我的手臂，不管她反抗，就这么拖着走。
　　“就跳一下吗！”她还在不死心的乞求，对面我愈来愈冷的脸色，终是妥协了，“好啦，走吧！”
　　出了流年酒吧，感觉压抑的心又重得释放，郁夏一脸不悦跟在后面，一会加快脚步跑到我面前，委屈的说：“你都可以跟其他女人跳舞，为什么我不行？虽然有点惊讶，但刚刚你也玩的可以，难道那一巴掌将你兴趣打没了？”
　　我沉默会儿，随后又抢回第一的步伐，向着后面的郁夏回了句，“灰姑娘都走了，王子也该下场了。”
　　“啊？你，你，你该不会爱上刚刚那个打你的女人了吧！”被我的话惊着，她开始胡言乱语，“原来你是受虐狂啊？早知道我就狠狠揍你一顿得了！”
　　“你说什么，要揍谁？”
　　“没，没，你听错了！”
　　这丫头，真是糊涂了！如果爱上一个人这么容易，我还那么辛苦吗？
　　夜晚的星空显得格外亮丽，好久没看到过了。那个人好像不喜欢夜晚的风景，只因为……
　　“小舒，今晚很多星星啊！”我叫着江亦舒出来看这难得美丽的景色，今天挺走运的，我们两家都只剩我们两个。
　　江亦舒慢悠悠的从客厅的综艺节目中走出来，站在我身边，凉丝丝的说道：“有什么好看的？最讨厌夜晚什么的了，太阳才好看好不好！”
　　“太阳，你确定你看得到？你的眼睛是钛合金属制成的，没被亮瞎？”我疑问道。
　　斜眼看着沉默的她，果然换来她的冷冰冰的寒气对待，我连忙讨笑道：“我嘴贱！别在意啊！”
　　我的话似乎起到作用了，她的冷空气终于捂暖，还颇有兴致的说起她的喜欢起源。
　　“喂！你不觉得太阳很温暖吗？月亮看起来冷冰冰的，白天暖洋洋的，晚上就冷冰冰的，连大自然都赞同，而且……”她想了想，有点害羞的意味，因为她的脸在月光下露出了一丝羞涩。
　　“而且，基本上只有白天见得到你，晚上看不见啊！”
　　“啊，为什么？我们不是邻居吗/？想看直接串门就行。”
　　听到我的疑问，她的脸色又有些鄙视，“你怎么这么不懂风情，这么明显还不知道？”
　　看来是内涵啊！我再仔细琢磨琢磨，一会，恍然大悟，脸突然涨红，“小舒，原来你早就那么想了！看来我落后了，我自我批评！”
　　我的话引得她疑惑了，“什么自我批评，你想的什么呀？”
　　“呃……，这不好说，有点教坏小朋友。”
　　“你到底想的什么？快说，最讨厌卖关子了。”她愈来愈疑惑，我又不答，她发飙了。
　　你让我说的啊！说了可别打我，“就是，就是晚上在一起吗……一起睡咯！”
　　“你说的什么啊！”她的脸又加深红的程度，如果说刚才是害羞，那么现在是羞愤了！然后如我所料马上拿手来招呼我。
　　“停！不是吗？你又让我说。”我委屈了，但又有点甜蜜，难道是真的！
　　“哎！不是那个，你到底懂了没有？”
　　“不是？那是怎么？”我也搞不懂了，双眼充满困惑地看着她，不想再猜了，会有暴力做惩罚。
　　她无语道：“意思是说晚上我们虽然也可以见面，但却有11个小时见不到。”
　　11个小时？好像还真是，不过……我也没想歪吗！
　　最后看我应该是彻底明白了，她慢慢紧靠我，在我头上轻轻打了个爆栗子。
　　结果虽然与我想的差别有点大，应该说很大，但心里的暖流还是淌淌的流进深处。摸了摸头，方才发觉我不答也是惩罚。
　　当时不疼，现在却感觉刺痛蔓延全身，越想加剧一分。
　　送了郁夏回家后，我开了自己的白色法拉利599行驶在漫漫长路的大街上，没有目的，不停地去向没有终点的路口。
　　为了剐去心中的伤疤，我大夜晚地发疯开着车，经过一道道靓丽的风景，很美，却永远不是我想要的。
　　行驶到一个小巷子的路口，车飞快开过，一个人影从眼中掠过，像是酒吧里的那个女人，或许我是累了吧！我居然觉得那个女人是江亦舒。
　　将近发了两个小时的疯，我开回窝寻求安慰。
　　第二天，照常去公司，上班下班，同时也去做戏。
　　将近公司下班的时候，助理秘书欧阳靖请我去她新家坐坐，其实也是我花钱买的房子。
　　自我在美国留学的时候，我那父母就使劲让我谈个女朋友，正确来说是和他们中意的人结婚。郁夏就是深得两位老人的心，千方百计让我和她在一起。
　　如果是赌气不理郁夏，那是太片面，怨气是有，是气当年他们也是那段情的终结者之一，哪怕再美再好，也不是那个人，又有什么用。
　　有时很羡慕郁夏，有时有很可怜她，爱的热烈，爱的卑微，我又何尝不是？
　　为了之前我和梁筠如的事，其次是父母的紧逼，不得不出此下策请欧阳靖演戏，当然佣金必不可少，不过她似乎胆子大了点，心太大了。
　　想了想，正巧母亲打电话过来，“小寻啊！你今天早点回来，小夏今晚来家里吃饭，你俩也好好相处，也是好朋友吗！”
　　“不了，我今晚去女朋友家。”
　　“是那个女秘书？不是叫你跟她分了，怎么还在一起？”
　　“如果我只是一个木头人让您来操控，那您来管理公司好了。”我最讨厌被人控制，哪怕是父母。
　　电话那边静了许久，然后开口，“小寻，我知道当年的事你还记恨着我们，我们也是为你好，当然这句话也许你是听腻了！不过最为一个母亲和妻子，为了你和这个家，我还是希望好好下去。”
　　“我知道。”母亲说的很漂亮，当然还忘了一句，家里的事业财富。
　　“你不想回来就算了，但在外边玩玩就好，带回家可不行！”
　　“我挂了。”直到那边也挂了电话，才放下手机。
　　走出外面办公室，向欧阳秘书说了句，“去你家到不必了，送你回家好了。”
　　欧阳靖面色欣喜，“好的，总经理。”
　　“噢！对了，你有坐车来吧，老规矩，做你自己的车，要不然你就打车回去了。”
　　“啊~？”
　　我看了看欧阳靖欣喜转为郁闷，不理会她的变脸，“你同意话就那样安排，不同意的话就算了。”
　　看我绝对没有改变的可能，她只好点头答应，“是！”
　　我看向办公室的钟，刚好下班时间，转头看向欧阳靖，“下班了，你工作做好了吗？”
　　“我做完了！走吧，总经理。”
　　下班路上拥挤，不过幸好金城小区不远，也等不了多长时间，感觉有人在注视着我，眼珠转了转，发觉是欧阳靖正坐着她先买的奥迪TTS，眼神略带迷恋的看着我。
　　我咳了咳，似是发觉我发现她的举动，欧阳靖赶紧恢复平静。女人有野心是好，但有些东西还是甚少接触的好。
　　车流松动，我们各自开着车行往金城小区，最后花了将近半小时到达，也许是她故意的，我居然比带头的她开得还要快。
　　开进停车场，果然很明亮，也很豪华，不愧为金城。打开车门，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也幸好停车场旁是一些绿色植物堆积的美景。
　　在享受地一瞬间，发觉一个眼神在注视着我，回头一看，正见欧阳靖开车过来，是她吗？
　　欧阳靖停好车也随至下来走到我身旁，我却发觉不是她，那是谁？我不停地转头看了看，发现没人，大概是刚刚被欧阳靖弄的心理作用吧！
　　“总经理，您在找什么？”欧阳靖察觉到我的动作，问了问我。
　　我摇了摇头，“没什么，参观下这里。好了，你也回家了，我走了。”
　　“总经理！您真的不上去坐坐吗？这样我这主人也太失礼了。”
　　欧阳靖说的很合理，但我是知道她这么做的原因，留下一句话，“不用了，有些东西还是不要奢望的好，欲望是动力，也是摧毁一切的机器。”
　　她惊了惊，也不管她是否回不回头，在她诧异的目光下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