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随风如云》七海風

2、第二章 我的青春年华

　　坐在看台上，看着一个个光鲜十色的人，满带虚伪的笑容，念着公式化的致辞，感觉无趣至极。
　　原本是将这场无聊的大会取消了，但是老天爷就是想让我来，计划请了几天假，准备回顾青春。从革命尚未成功，看来是警示我这是现在，不是过去。
　　“陈总，等下轮到您准备上台颁奖了。”身旁的助理提示我该上台作秀了，谁叫我是代表公司的形象大使。
　　还未上台前，我问了旁边的助理是给谁颁奖，由于我事先请假，本是由其他人代劳，今天急忙赶来，还没弄清楚细节。
　　助理随意指着一位穿着抹胸白色长裙的盘发女人，那个女人好像有点印象，貌似是最近大热的女明星夏园。身边有人是他的园粉，常常唠叨着说她演戏好，歌也好听。
　　比起其他人穿着白色礼服，不是装可爱就是性感，反倒是她穿出一种清新淡雅的感觉，这个女人绝对干净，原因，自然是她身后那庞大的家庭后台。
　　记忆中，也有一个女人给人清新的感觉，除了她还没遇到哪个女人那样令我相看。
　　时间是个神奇的东西，当时不怎么在意，现在却觉得弥足珍贵，放不下。
　　我的青春呐~，包含了我少年最美的时光。
　　那时的我还是懵懵懂懂的，脑子里什么都想，除了恋爱那事。那个少女是我的爱情启蒙，我第一次恋爱的女主角。
　　江亦舒是个冷漠的女人，除了我，她对谁都冷漠，哪怕是对她真心照护的干妈，虽然看起来挺亲，实际上还是能感觉到一丝小小的冷淡。
　　如果是她家那所谓的家人，在怎么和他们冷漠，能理解，但是是对她挺不错，甚至可以当亲生女儿疼爱的干妈冷淡，我就搞不清了。
　　有一次在她干妈来看望她的时候，我忍不住问她：“你干妈对你挺好的，还帮你买新衣服。”一看上面的牌子CHANEL，“还挺贵的名牌货啊！真有钱。”
　　谁知她却反驳了我的话，眼睛里冷淡明显，“她是对我挺好，不过那衣服可不是她特意买的，而是她的宝贝女儿买衣服的时候，顺便给我买了一件，还是照着她女儿的喜好。”她年纪那么轻，但却总有股经历人事沧桑的气息，话也很萧瑟，“没有人能真正对一个人掏心掏肺的好，也不能强求，毕竟我又不是她真正的家人。”
　　我那时候想，像她这种人只对自己好，如果能成为她心底的人，也能对她自己一样对那个人吗？感觉那样的话，是挺珍贵的。
　　当然对她有恋爱的感觉，不是只有希望能在她心里有同等的地位，而是慢慢积累的友情开始。我俩一开始就是玩伴，觉得很荣幸能成为她唯一的死党，除了性别不同，我们的喜好兴趣还是挺相同的，当然也不是全部。
　　上高中的那一年，大概是青春期成长的烦恼，对异性也渐渐有着不同的感觉，尤其是江亦舒。
　　我们实在太近，近的有一点异样都能发觉，其中最夸张的要属在中考那次，大概是压力太大，她的月事推后了，原本是那个时间点到的，却见她正喝着冰饮料。身边有个女死党，自然对女性月经期间的注意事项还是了解一二的，当场就将喝着的饮料抢了来，生气地教训了她一番，“江亦舒，你读书读傻了，压力再大，能把你家亲戚都忘了吗？现在这时间能喝吗！”
　　江亦舒瞥了我一眼，把饮料抢了回去，羞怒的轻道：“你不要说那么大声啦！我，我，我的月事没来！”
　　难得看见江亦舒害羞，白净的脸上添上一抹嫣红，嘴巴微微翘起，似是想让人亲上去。我冷不叮的抖了下，觉得自己怎么变得这么色了，那可是死党，好朋友！
　　为了掩饰自己奇怪的异动，我转移话题，“啊？什么，那个没来？”
　　“是啊，我也不知道，你说会不会不来啦！”江亦舒皱着眉，对于这件事有些苦恼，担忧的说：“要是不来的话，那是不是我不正常啊？听说不来月经，就是有病，以后身体不健康完整。”
　　女人的这个事，我哪知道那么多，不过好像在老妈一本书上看到过。女的来月经是有推迟，或者隔一次两次没来的情况，具体是身体内部出了问题，还有就是压力大，特别是中考高考这些大考，压力大到还会有痛经这些情况。不过亦舒也有痛经这种情况，那她大概是前者吧！
　　把知道告诉她，她听到身体真的出状况，更加担忧，我只好安慰她，“别担心了，大概是压力大引起的，如果实在不行，我陪你上医院看看不就行了！”
　　江亦舒想了想，“那好吧！”
　　结果一个星期后，她还真拉我去医院了。只是，去的是妇科，在里面等的都是是女的，就我一个男的很凸匹的站在女群里，自然少不了所有人的白眼。当时还不太明白，觉得只是看个病怎么就被人围观了，甚至还有鄙视的眼神。
　　为了亦舒就忍了，等轮到我们的时候，以为可以摆脱群众的刺眼，没想到，进去以后却遭到更为强烈的鄙视，
　　医生很委婉的说：“大概有多少天了！”
　　亦舒照实回答：“有一个礼拜了。”
　　“一个星期了？”医生听完后，随即淡定的开口，似乎司空见惯，只是看我的眼神里写满鄙视还有些怒气，“去抽个血验验，才能知道你是不是怀孕了。”
　　“什么？怀孕？！”我们两个同时惊讶地大喊。
　　“嗯？你不来检查怀孕了的？”医生奇怪的看着我们两人。
　　亦舒一脸不可置信，“我怎么怀孕了？我没做那种事啊！而且我不是月经失调吗？”
　　“啊？你不是孕妇啊！”医生讶异，搞得连是不是孕妇都理不清了，还忘了刚刚叫人去检查来着。
　　我们一脸莫名其妙，亦舒回答：“不知道，不是你让我们去检查吗！”
　　医生听完自行想了想，随后又问：“你是月经失调？月经多少天没来了？”
　　“不是说了吗！一个礼拜！”
　　“那这几天或是一个星期前，你们有没有进行过性行为？”医生也管不了委不委婉，明说了。
　　此话一出，我俩当场脸红，这什么跟什么？原来搞了半天，就是以为我们做了成年人的事，把肚子搞大了。
　　我郑重的回答：“医生，我们很清白，是好学生，也没做那种事，我们是好朋友！还有，她来是想知道一个星期她的月事为什么没来，才到这了解情况，我只是陪着她一起来看病的！”
　　也不管医生相不相信了，反正我就全说了。
　　他半信半疑的询问病情，真正检查了一遍，然后开了点药，还嘱咐压力不要太大，要平复好心情云云。
　　最后等我们离开，回头发现医生还在用怀疑的眼神盯着我，现在想起来都有点发毛，当时应该不相信我们是正常关系吧！不过他还真是料事如神，我们在之后还真成了情侣，虽然很短暂。
　　我一直想再见到江亦舒是什么样的，她那乌黑亮丽的长发像平常女人一样剪了吗？那样直长的头发现在是不是都变成妩媚的卷发，黑色也褪去沾染上七彩亮丽的时尚味了？
　　这些年，不管怎么改变，我还是想着那个占据我整个青春的她，当我离开的时候，她从我的世界里消失，我的青春在不复青春。
　　“陈总！”身边的助理把我拉回了现实，我回回神，听着他说：“该轮到您上台了。”
　　我看向舞台，听见台上主持人正念着我的名字，邀请我上台颁奖。
　　我应了助理一声，然后满怀笑容的踏上舞台的脚步，在礼仪小姐代领下，来到舞台上，就见主持人身旁那位气质非凡的清新女明星夏园，此时正优雅地站着等待着我颁发奖项。
　　我楞了一瞬，行至夏园身旁，从随后的礼仪小姐手中拿走奖杯，用公式化形式大致恭贺她获奖。
　　夏园不缓不慢地从我手里接过奖杯，用清澈悦耳的声音说了句“谢谢！陈总。”我感觉思绪一下被带回了那段青春时光中，有着一头黑珍珠明亮长发的少女，扎着清爽利落的马尾，在我身旁也同样用那清澈的嗓音对我说：“觅寻。”
　　只是一瞬间，画面转向舞台上，这个与记忆中不一样的女人，她的眼里有些惊艳，这是那个人所没有的。心中一震，悄然回神，对她笑了笑，然后强忍着痛意，踏着坚定的步伐从舞台离去。
　　身后，依然传来夏园的感谢词，不过我已没办法仔细听清楚她说了些什么，因为回忆的齿轮还在不停地转动着。
　　画面回到那所不久前见过的教室，那时候还很新，因为是实验课，课程分为两个班一起上，没有什么班级隔阂，分组哪怕不是一个班的也可以。
　　我与江亦舒照旧一组，只是与平常不同的是，我对亦舒的心态发生了改变。如果说以前还是和朋友般的无所谓，那么现在就有点暧昧兹生。
　　亦舒对我有没有想法不清楚，但我对亦舒是真的有了怦然心动的感觉。
　　以前基于友情，什么样的事，也没有男女防范，可自从我认识到她是一个女生的时候，开始有了男女有别规束。
　　见我发呆，亦舒先去拿了实验材料，回来后，发现我还是那个样子，就用手锤了下我的胸口，以此打醒我。
　　神游的我被胸中一痛拉回来，注视着她看我怪异的眼神，我才明白，立马收起脑中思绪，打起精神。但不能控制的是亦舒的音容相貌开始在我脑海中浮现，而且在里面我们的关系发生了变化。
　　幻想中的亦舒不在是我的朋友，而是加了个字，并且相处也不再是朋友的相处，而是与情侣一样做着相同的动作。有亲手，有拥抱，还有接吻。
　　提到吻，就不由自主地看着江亦舒那略带苍白的嘴唇，比起其他人红润的唇瓣，她稍显白了一点。
　　可就是让我有一亲芳泽的冲动，我这是怎么了？搞得像饥不择食连好朋友都不放过似的。
　　朋友成为情侣也不是没有，但对于有些保守的江亦舒，如果跟她提交往，会不会令她产生厌恶啊？毕竟她本来是那种很难走进心扉的人，如果带着轻浮的目的，会不会就将我赶出去了？
　　这几天也不知怎么了，总是莫名想着她，点点滴滴存在心里，一遍一遍被我拉出来观赏，我想是真的喜欢上江亦舒了吧！
　　看着做着实验专注的她，那么愉悦，以前觉得假小子的马尾，也变的细腻柔顺，想去抚摸一番。我觉得我在不跟她说出自己的心意，我就快被心里的她折磨死了！
　　想着就那么做了！这就是青春的好处，可以随意挥霍疯狂。
　　偷偷撕下笔记本的纸张，将它对折撕成一条条的小纸条，在其中一张上面写着：亦舒；第二张写着：我喜欢你；第三张：所以跟我交往吧！
　　将写完的小纸条特意放在实验过程的第二页书夹里，等着江亦舒翻到第二页的时候看见。
　　心里汗颜颜的，强装着镇定，紧张地手拿着的实验瓶都快掉了。唯一庆幸的是，那瓶子里装的不是硫酸，否则我的手就废了，与江亦舒就成为一对神雕侠侣。
　　幸好我没成杨过，而江亦舒也不是小龙女，当然要说模样我觉得我还是挺符合的，不过小龙女嘛~，她到差了点。
　　说实话的话，我能说她差的很多吗？
　　当然这只能意会不能言传，除非想跪搓衣板，我还受虐的真想跪跪。事实上，我发现我还挺有SM倾向。
　　记忆再度转回来，现在的我在看过去的自己，感觉真的很傻，为了一个将自己放弃的丑女人，搞得忙死忙活得只为见她一面，谁知人家根本不当一回事，看来被过去折磨的只有我一个人。
　　可是，我还是见见她，想知道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想知道那个游戏结束了没有，想知道她现在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