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主长安》风过墨香

15、第十四章

　　大殿之中，乾帝正在批阅奏折。

　　“皇上~~”褀妃突然闯了进来，坐到了皇上怀中。

　　乾帝伸手抱住褀妃，似笑非笑“爱妃怎么突然来了，怎么没通报一声。”眼角瞥了一眼自己的近身太监。太监低首颤抖，唯恐乾帝罪自己。

　　太监有点冤。宫里人人都知，褀妃盛宠，她想要去哪，推门就进，谁人敢拦。

　　“皇上，你这几天都没来看臣妾。”这话说得委屈却娇媚，眼中含一丝清泪。就连乾帝都心生愧意。

　　“是朕怠慢爱妃了。”

　　“臣妾没有怪皇上的意思，臣妾见见皇上就可以了。”大殿之上寂静，但褀妃说得这句话轻得似风，一下掠过。

　　乾帝有一瞬的错觉，褀妃只是一个思念丈夫的妻子，不是那个娇媚祸国的嫔妃。

　　可那，她就不是褀妃了。乾帝一直以为这句话是自己的错觉。直到褀妃逝去在自己的怀里的那一刻，他才明白过来，可惜······为时晚矣。

　　转瞬间，褀妃又是妩媚无限，乾帝牵着她的手离开了大殿。

　　李府方君泽到了李府，李擎宇没有像从前那般在门前等候他出门相迎，而是坐在大厅主位之上。

　　“李兄。”方君泽拱手唤道。

　　“贤弟，坐。”李擎宇没有起身，挥手示意方君泽坐于侧位。许都则站在了方君泽旁。

　　李擎宇分明是告诉方君泽谁主谁臣。

　　“贤弟今日在军中，甚是劳苦。我已在侧厅备好酒宴，不如移步一同前往。”此话虽是询问，可李擎宇说时却是硬生生的命令，不容人拒绝。

　　这分明是鸿门宴，许都不由得紧张，手紧握着剑。

　　“好。”方君泽没有半分犹豫，一口答应。

　　席中，依旧李擎宇坐于正中主位，方君泽坐于一侧。

　　“贤弟劳苦，我敬你一杯。”自然而然的拿起酒杯。

　　方君泽同是举杯，刚要仰头尽饮。

　　许都抢过酒杯，“李大人，方公子，这举杯刚刚飞进了一直小虫，还是换个杯子吧。”边说边倒掉杯中之酒。

　　“哈哈······贤弟好厉害，才一天就让他人如此臣服与你。”一怒之下，竟摔碎了手中酒杯。

　　此厅周围突然涌出了大量士兵，为首就是那晚抢劫妇人的大汉。许都拔刀挡在方君泽面前。

　　“方君泽，我们又见面了。”那大汉面容凶狠，手中的刀蠢蠢欲动，恨不得饮了方君泽的血。

　　“贤弟，我敬重你的才华，可是一军之中不容二主。”一天之内重塑军魂，李擎宇做不到，常人做不到，他方君泽做到了。李擎宇甚是敬佩他，杀他自己也是万般不愿。可是若他在自己定不是一军之主。常人，都会迷失在权利中吧······“允朝的军队即将到来，大哥可有把握全胜。”

　　李擎宇低头不语。

　　“大哥，不要听他说话。兄弟们，冲上去。”李擎宇没来得及阻止，士兵一涌而上。

　　“我为您打开一个缺口，你快趁机逃走。”许都挥剑冲向前。

　　倏忽，士兵齐齐倒地，他们的身后浮现了十个执剑黑衣人。个个面无表情，手中之剑还在滴血。他们是方君泽的——死士。

　　那个大汉一回头，看见如此场景，更加气愤狰狞。挥刀冲了上去。黑衣人跃身而起，剑已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再深一寸，便可取其性命。

　　“住手”李擎宇从刚刚的突变中清醒过来。

　　方君泽来到了李擎宇的面前“天下长安与帝王之业，在你心中，哪个更重，大哥。”

　　这乱世之中，谁人起义不是为了天下百姓。可惜，在权利帝业面前，几人能不改初心。

　　“哈哈······”李擎宇仰天大笑，自己本不是贪恋名利权势之人，奈何身在其中还是不能看透。“贤弟，大哥信你能平定天下。这天下百姓的太平长安大哥交给你了。”拱手弯腰，李擎宇甘心地臣服于方君泽。

　　他信，方君泽有这个才能守住墉城，守护天下。

　　方君泽没有扶起他，他接受李擎宇这一拜，同时也承担了百姓福祉，天下长安。

　　“大哥”大汉不可置信地看着李擎宇。

　　“猛弟，我们当初不就是为了百姓嘛。”李擎宇劝说。

　　“我不服，不服他。”李猛狠狠地咬着牙，满脸的怒气，疯狂地嘶喊。

　　他不服方君泽制服他，他不服大哥为了方君泽说他，他不服大哥轻易臣服与方君泽。他恨今日没能······杀死他。

　　李擎宇只能叹气，“贤弟可否饶他一命。”

　　“好。”

　　黑衣人放下了剑，李猛看了一眼李擎宇，终是走出了李府。

　　“方君泽，你会后悔的。我一定要杀了你。”

　　“许都，你会军营，告诉团练这几日抓紧练兵，十日后，迎战允军。”

　　“遵命。”许都退下。

　　“贤弟可想称王。”李擎宇见许都走远才问。这种诛九族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称王，我现在就是王。”方君泽打开了折扇，浅笑“不瞒大哥，我是允朝的定安王。”

　　允朝的定安王，就是李擎宇一心一意想灭掉的允朝。

　　“大哥，乾帝不像你想的那样。只是朝廷现在被匈奴干政，我们只要灭掉匈奴我保证皇兄定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李擎宇思索片刻“贤弟，大哥信你。”

　　信我，天下的人都信我，只有你不信我。不信我的誓言，你还真是我的劫。

　　“贤弟，你怎么笑了。”

　　笑嘛，我只是······苦笑。

　　“大哥信我，我自是高兴。”方君泽强撑欢颜。

　　“贤弟，陆先生呢”李擎宇才注意到陆瑶不在。

　　“陆瑶······“方君泽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未有不在说话。

　　“贤弟可否告诉我允朝实情。“李擎宇看出方君泽神色不对，岔开了话题。

　　“自然。”

　　两人边说边向大厅走去。

　　我们还会在相见。

　　躲不过曲终人散的梦魇，却不愿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