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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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经三天了，陈晋看着手上早已被自己揉烂的纸条，上面只写着『缅甸』，虽然这观光客并不多，但地方太大，要找起人没有任何头绪完全是大海捞针。
为了买线索，陈晋花了不少钱，存款所剩无几，只有几天时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他开始想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
让週围的吵嘈声唤醒了精神，陈晋才发现自己到了一个偏远郊区的热闹的市集，一列列卖水果、糕饼的小摊子并排在地上，小贩们勤劳的叫卖着。
经过一些用竹竿子搭成的小屋，挂着粉色，蓝色的布条，几乎都是贩卖些木头製品。
木头製品几乎都是佛像和大象的凋刻，有些染了颜色的还镶着金色和蓝色的亮片装饰。
一个姆指大小的铃噹吸引了陈晋的目光，铃噹上面还有个小小的木头刻饰，那个形状看起来像兔子，但又像猫，小动物的眼睛像似微笑似的弯弯的形状很讨人喜欢。
陈晋才想开口问这是什么动物，但奈何语言无法沟通。
他看着铃噹，想起了那天和天养生在落日馀晖广场上的相遇，天养生的微笑。
原来他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其实看来莫名的可爱。
他掏钱买下铃噹。
离开市集，沿着小路走着，脚踩着了草地，眼前出现的是一片湖，湖水不算清彻，几个年幼的孩子在水裡嘻闹，看来天真又快乐。
「到哪都能碰见你…」
陈晋清楚的听见是天养生刻意压低的娃娃音。
他转身看见了站在身后的人。
露出了开心的笑。
天养生拿着陈晋给他的地址想到旅馆找他，没想到在离所住的地方不远的市集看见了陈晋，二次的偶遇，让天养生开始觉得和陈晋的缘份太不可思议。
天养生隔着二个摊位默默的观察着他，发现他不知道看什么出了神，傻傻的笑着。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驱使，天养生并没有一开始就唤他，只是跟他保持了不算远但安全的距离跟着他。
他觉得陈晋像是个漫不经心的观光客。
等他在陈晋身后站了好一会。
发现他竟然看着湖水发着呆，正犹豫着要不要唤他。
陈晋不经意侧过的脸，看起来有些落寞。
俩人相视沉默了会，天养生先开了头。
「章文耀两天前死了，在香港。」
陈晋听到这个消息，理所当然的惊讶。
「但是我收到消息…他逃到这裡…」
陈晋更多的是觉得不可思议，章文耀还活着是他告诉天养生的，短短的二天，天养生就给了他新的消息，想到天养志精通电脑，人脉关係也广，再说天养生实在也没有骗他的必要，陈晋相信了天养生的话。
陈晋看着天养生的神情，他觉得他找他不单是为了跟他交换新的情报，应该还有什么别的。
他等着眼前人再开口。
「你猜的没错，我不只是要跟你说章文耀死了，你知道那条线索是谁卖给你的？」
天养生自始都保持着微笑，但陈晋看着的这个笑容和那天看见的意味不相同。
轻鬆的语气，更像是调侃。
陈晋开始回想，离开警局后没多久，他以前的线人突然告诉他，说有个消息要卖给他，这个线人跟了他好几年，陈晋没有怀疑的便买下了。
天养生接着说。
「那个线人早就被方奕威买通，假消息是他故意卖给你的。」
事情惊人的变化让陈晋震惊的张大了眼睛，他一个箭步向前抓住了天养生的手臂。
「不可能，那个线人跟了我这么多年，更何况阿威他….他，是不可能的。」
陈晋的思绪明显让天养生挑拨的有些杂乱。
天养生像是不给他喘息的空间。
「方奕威是为了支开你，我们兄弟的钱还在他手上，那天你烧掉的并不是全部…他把钱汇到了缅甸的户头，你一离开香港，他在这裡户头的钱全都转走了，说来也是缘份，这笔钱我们本来已经触手可得，但是却又在不知不觉中错过了。」
天养生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他盯着陈晋的表情，这是事实，他只能接受。
其实他没有必要告诉他那么多，他也没想到只是让老三查证章文耀的去向，却无意间得知了这个惊人的消息。
他原本可以直接带着兄弟们回香港和方奕威要钱，只是该死的在这个时候又想起了陈晋那天看着他的表情。
天养生对敌人从来没有心软过，他没想到一个陈晋，却逐渐让自己改变了以往的性格。
他忍不住的想，难道自己根本没有恨过他。
还是因为他错手杀了他的未婚妻。
是愧疚吗？天养生突然的心理变化感到不安。
其实天养生第一次看见方奕威的时候就对他产生莫名的厌恶，他觉得方奕威心思太过缜密，就像是条阴险的蛇，随时窥觊着任何人的弱点，趁机逹到目地。
不管如何那笔钱让他失去了这么多兄弟，不论在方奕威手中还有多少，他都会一一讨回来。
陈晋无力的垂下了肩，突来的巨变让他不知所措，他怎么想都不明白，为什么阿威要这么做。
「不知道….是你太单纯…还是方奕威的戏演的太好….没有任何破绽，他这么大费周章的拿到这笔钱，我也很疑惑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陈晋努力的整理着散乱的思绪，他抬起脸看着天养生。
「是为了要找到你，方奕威为了要证明你还活着。」
陈晋想着方奕威每次听到他提天养生时那些奇怪的神情，他拼凑着那些答案，唯一能想到的是，方奕威这么做，是为了找到天养生。
但是为什么，陈晋想不透。
天养生听了他的话，无所谓的摇摇头。
「找到我又如何，那钱本来就是属于我们兄弟，他不该拿。」
自从天养生生死未卜，陈晋的心理的变化不少，但他也察觉到方奕威愈发的不耐烦和暴燥。
陈晋想，他是因为天养生。
那如果方奕威也是呢？
这只是个猜测，但陈晋觉得这个猜测让他不安。
陈晋突然抓住天养生的肩。
「钱我想办法，你们别回香港，你们的处境太危险，我不能让你冒险。」
天养生甩开他的手。
「不必了，我自然还得找方奕威算清这笔帐。」
陈晋听着，急的快疯了。
「我不想….也不能……..失去你….」
思念太痛苦了。
就算天养生根本不会爱上他。
但思念着一个人真的太痛苦了。
以前是家怡，未来只会是他吧。
天养生想不到陈晋望着他的表情，几近哀求。
他不懂到底陈晋在乎他什么。
陈晋看着他，悲凄的笑着。
「如果要看着你死在我面前….你不如杀了我….阿生……」
陈晋突然从外衣的口袋裡拿出一个作工精緻的铃噹。
他轻轻的晃了下那铃噹。
发出了悦耳的声响，和着湖面迎来的阵阵暖风。
「这个….弯弯的眼睛，特别像你….其实你特别适合笑容，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的，原本的敌人怎么可能会真挚的说爱….但是我也说不明白，不明白怎么会爱上你….这世上本来就没有完全明白的事….」
天养生看着他，想说些什么，喉咙却像是被黏住了，发不出声音。
陈晋将铃噹塞在他手心。
「我知道不可能的….我们….」
然后他转身走了。
他的脚步太快，快的像是在逃难。
天养生看着躺在手心中的铃噹。
那小巧的金色外壳上，有陈晋不小心的压上的指纹，他用姆指轻轻的摩擦。
手指的纹路和在一起，原本亮滑的表面，像沾上了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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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