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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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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也就是普通的沐浴而已,替王爷擦干身子穿上小厮送进来干净衣服后就让沢芜下去了。下人带沢芜熟悉了王府的环境与贴身小厮需要做的事情,无非就是端茶倒水或是帮王爷送些物品的跑腿活罢了,那下人本还讥讽的说要不要教一下,毕竟这位以前还是个皇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看看这手,白嫩细滑弯个手跟朵花儿似的。
这沢芜少爷发话了说不用,那就等着看笑话吧,别怪这小厮态度,王府里的奴才哪个不是见权才攀?这沢芜公子如今只是刚收入的男宠,按道理说刚收入进来王爷都会疼爱一夜,这公子都帮王爷沐浴了却没被抱,莫非是被嫌弃了?罢了,反正这公子将来如何顶多也就是下人们无趣时的聊天话题。
这下人名叫时彦,还是这王府里彦鹿公子取的名儿,这彦公子下人也尊他一声二公子,主要这彦鹿以前是烟雨楼的一当红小倌,确是只卖艺不卖身,这双手弹得一手好琴,画得一手好画。王爷当时就因路过亭子听到了这琴声结识了这彦公子,交谈几番感到两人言语志同道合,为彦公子赎了身带回王府做男宠,只因这公子第二个入府又受得王爷宠爱,下人们各个瞧见就敬他攀他,称一声二公子。
正回到二公子身边时彦就开始抱怨那位沢芜公子是多么的不自量力,以为自己什么都会还想让不认识的人以为他多清高吗府里谁不知道这位之前还是个皇子殿下?
彦鹿放下画笔背过手让时彦帮举起这刚画好的荷花沉默的看了两眼。
“王爷已经下令谁都不准再提沢芜公子的身世。”
时彦一听诶哟了声小心把画晾在竹竿上,“二公子啊小的不也为了公子说了几句吗想到他现在的处境就为公子感到高兴,他就算是皇子又如何,现在不也还是奴才一个?瞧瞧王爷根本不待见他。”
“够了,别再提沢芜是皇子这件事了。”
“二公子?”
“你出府帮我取上次那家玉店,把这给店主然后把交给你的东西取回来。”
说着从腰上解下了一串玉坠递给时彦,自个儿背手走出去了。时彦也只好赔笑双手接过这玉坠朝王府大门走去,掏出来捏着细绳放在眼前好好打量了几番,这玉色泽饱满雕工细腻真是个宝贝,打碎了它那这辈子在府里打工可能都还不起。这么想着赶紧把这玉坠收好到小袋子里,跟守门大哥寒暄了几句就叫了辆马车,丢给马夫些碎银报了地名就上去坐着,说那玉店还是有些距离,这么一个来回可能还得两三天才能回来,想想上次二公子似乎带着自己和其他两侍从到玉店里和老板交代了几句才掏出怀里的檀木盒递给过去,反复交代一定要妥善保护好别人别人知道,那感觉还似乎有些不舍的滋味。
再说这彦鹿二公子,背着手走到小花园里上了座石桥到那亭子里,里面的侍女见是二公子微微一笑撩起纱帐让彦鹿进来后到一边为那早已准备好的茶杯倒上一杯热茶,然后便到一边侯着。彦鹿盘腿坐在准备好的软垫上伸手拿过那热茶闻了闻再喝了口放了回去,叹了口气手抚上身前的古琴弹了起来,曲声悠长惆怅,夹杂着哀怨与无措,一边侯着的侍女不会赏曲儿还在好奇着这么好听的曲儿怎么令弹奏者眉间这么紧。
“明明是如此美妙的曲儿却被改成这样,惆怅伤感,并不适合这时节。”
琴声因这席话停了下来,彦鹿手依旧抚在琴弦上,嘴角勾起抬头看向开口人。
“王爷怎么来这儿了莫非是彦鹿的琴声让王爷过来的?”
季阡只是浅笑,绕过人坐到旁边,抬起琴放腿上伸手就是一弹,曲子与先前那首调子一样却快了先,硬要说感觉……这就像故人重逢的心情一样那种喜悦。
“王爷将曲子变了,这也不是曲子本身呀。”
彦鹿嘴抿笑意的摇头看向季阡,后者也弹完一段意味不明的看着他。
“难道兄弟相逢不该是这种心情?”
“王爷何处此意?”彦鹿取过茶杯喝完里面的茶让侍女退下再打一壶热茶和拿一个新杯来,“彦鹿为家中独子,哪会有兄弟?”
“不一定是亲兄弟,表兄弟同父兄弟难道不也是有血缘?”
彦鹿笑了声无奈的看了眼自家王爷,“确实是,王爷来这又弹琴又说这些是想告诉彦鹿什么吗”
摇头的人让季阡的笑僵硬了些。“彦鹿,你和那些男宠不一样。”
“彦鹿知道王爷好意,但我与王爷间绝不会有结果不是吗”
“所以本王不惜浪费时间前往离国抓了沢芜回来。”
“王爷……请看在彦鹿服侍王爷这些年,不要太过为难他……沢芜,他毕竟是无辜的什么也不知。”
季阡冷哼了声把琴放回琴架上起了身。
“寒萧为落雁楼的当红名姬,离国君王南下时由这落雁楼所出的寒萧迷住了眼,酒醉后便与她进屋。本想将这女人带回宫却造群臣反对,为了巩固国家只好不理会那女人,谁知一年后嬷嬷带回了一孩童回来,说是当年离王与寒萧进屋后怀上了龙种,那女人花了重金托嬷嬷带她儿子进宫面圣。谁知见到了却因离王想起那时百臣的诫言而嫌弃此子,按当时皇子排名便定为五皇子后便不再理会,还下旨不允许他人相见。”
侍女端着茶壶倒了一杯双手端给季阡后又给彦鹿加满茶便留下茶壶退下,季阡喝了口茶眯了眯眼睛又继续说着。
“但离王不知道,寒萧当时生的是一对,另一个应该算沢芜的哥哥,本想靠弟弟进宫后能给自己依靠谁想到后来却把儿子推向火坑谁也不能见。他哥哥跟母姓寒,叫寒彦,后来不知去向,彦鹿你知道他去向吗”
季阡回头看了眼坐软垫上的人,眼睛里说不出什么感觉,似乎有同情又有怨恨,彦鹿苦笑了声便也起来站季阡身边。
“王爷既然知道我真实身份了又何必再问呢”
“彦鹿……为什么你一定要选择诸葛丘,他一花心是东苑出来名的,你不想与我在一起……本王让你出府就是了。”
彦鹿走了出去没有回男人的话,留下的人自嘲的笑了两声回到那软垫上,独自一人弹奏着古琴。
听这琴音有丝怨恨的急促彦鹿勾起笑意背手到那木桥上正好看见了端着茶水的沢芜。叹口气的走上去,沢芜则有些不解的想绕开彦鹿却被这人抓住手拉到假山后面。
“……请问这位有什么要紧事吗”
彦鹿没回答人,只是双手握住人肩膀死死看着,沢芜有些不知所措了任由这名男子,肩膀被握得有些生疼,彦鹿看到少年皱眉便放开了手。
“抓疼你了吗”
“没……请问有什么要紧事吗我还得给王爷送茶。”
若说这两人是兄弟恐怕也几处像,眉眼倒是长得很像,而且这两兄弟只相差两时辰就明显彦鹿壮些,沢芜还有一年成人却依旧和十四岁少年一样。
“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想看看这王爷新带进来的新人罢了,沢芜是吗?我叫彦鹿,和你一样大,不过比你早生那么几时辰,以后叫我鹿哥哥吧。”
“鹿哥哥……你怎么知道我几时生的?”
“诶沢芜你还端着茶吗快送茶去吧王爷等急就不好了。”
“啊!我差点忘记了,那鹿哥哥我先给王爷送茶去了。”
说完也没管这位公子,自个儿先端着跑过去了。彦鹿无奈的摇摇头,暗幸自己的弟弟随入皇家不过还是那么单纯,与自己长得不同的是沢芜从小不外出皮肤如新生儿一样白嫩。直到看着少年走过转角看不见人影后才打转回去。
沢芜端着茶小跑一会儿走上木桥便进到亭子里,季阡正背着人看池塘里的鱼儿。
“茶放下吧,沢芜你过来。”
把茶放在石桌上后走到男人旁边,季阡一手搂过少年掐起下巴狠狠的吻了上去,如同报仇一样咬着少年的唇,直到有血味才松开了他。
“今晚你侍寝,记得洗干净些。”
“……是”
见季阡挥了袖子示意让自己退下后便留下茶壶离开,不安的回到自己的住处刚巧碰到同一住房的阿四,这阿四没名没姓也就是一大伯收留了几日途个好叫才有个阿四的称呼。
见到铺床的阿四,沢芜有着说不出的滋味,刚过来其实什么也不知道,阿四是季阡拨给沢芜的下人,虽从小在宫中生活却都是自己一个人照顾自己,那些奴仆其实就帮洗衣端菜送饭来罢了。叹了声抬脚跨过门槛唤了声阿四后就坐下来自己倒了杯茶喝
“公子什么事儿?”
“不是说过私下面就别叫我公子了吗你看我哪里像你公子,一样端茶倒水伺候人。”
“别为难小的了,就让阿四叫你公子吧。”
“……这又何必呢,我的虽说是个男宠但根本不得到王爷的疼爱,而且我也不想与他有过多接触,根本不会一步头儿的上去坐什么高位,阿四你就唤我名字吧。”
“可是……这上下就错了,下人怎么可以唤主人名字!”
沢芜笑了声看着手中茶杯,“阿四你觉得我是你主人?”
“王爷派小的来伺候,当然公子你是小的主人啊。”
“……算了随你,今晚王爷点名要我侍寝,不过房事我根本不知,更别说男人和男人,阿四,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听沢芜说完这话阿四立马丢下手里的活跑过来,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公子……你……”
“为我开心吧,要是我今晚伺候好了我们俩日子就好过些了。”
“不…”阿四赶紧摇头,眼睛里说不出的恐惧,就这么看着沢芜,后面又抱住坐着的沢芜,“阿四绝对没想过让公子伺候王爷侍寝!阿四……阿四听说过男人被上是件极为痛苦又伤自尊的,阿四不想让公子遭受这些啊……”
被阿四这么抱着心里有些抽疼,不明白自己去送虎口与这阿四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阿四很伤心?为了自己吗,但这和他有什么关系遭殃的又不是阿四。从小一个人长大,没受过亲情和友情,什么人情事故一概不知,只知道循规蹈矩的活着不给人惹麻烦。
多少年了除了被季阡抱过好像就只有阿四了,好温暖的感觉。
阿四回过神来连忙放开自家公子不知所措的站一边,“小……小的放肆了!”
“啊?嗯没事……”
和没发生过一样依然平静的喝着茶,待了一会就起身离开到季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