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团兵]嘿，探长》Ganningffith

1、嘿，探长

　　艾伦耶格尔在思考着，为什么他和阿尔敏要陪着利威尔蹲在喷泉的台子上抽烟。卧底工作进行了一半就突然被利威尔统一叫出来了，草坪舞会在五百米开外正进行到高潮，他们的监视对象奈尔德克和埃尔温史密斯就混在人群里。
　　三个人穿着正装，每个人都有伪造的身份。阿尔敏乔装成地产商的儿子，利威尔是服装设计师，艾伦给他打下手。不可否认的是，一旦蹲在水池台子上，除了利威尔有文学家气质以外，他们俩更像是搞传销的。艾伦很想知道蹲在这里的目的，但是没有勇气开口询问。
　　他的那点勇气在刚进FBI被分到利威尔手下的时候就死光光了。
　　那时候利威尔坐在会议桌的边缘上，新探员在他面前站成一排。
　　“你们为什么进FBI？”
　　这是利威尔在艾伦面前的第一句话。
　　“为美利坚合众国人民的安全献上生命！”
　　紧接着利威尔以马德里皇家队的脚力朝他膝盖窝踢了一脚，艾伦单膝跪地咬着牙硬是半天没站起来。
　　“你连自己的心都摸不透，还想摸罪犯的吗？”
　　第二个回答的阿尔敏就聪明多了。他说FBI的工资比NYBC的高。利威尔递给他警徽，眼神里有微茫的赞许。

　　“让出了点情况，任务继续。”
　　利威尔脸上带着吟游诗人的忧郁，说出了这个不幸的消息。这意味着现在有行动力的只剩下三个了。他转身坐在水泥台子上，把西装重新批回肩头。以男模身份潜入会场的让被灌了一杯鸡尾酒之后，就没有然后了。
　　“阿尔敏，给财政处打电话。扣光这个月的薪水，停职两周。对，就是现在。”
　　利威尔熄灭了他的烟，等着阿尔敏通完电话，继而开口。
　　“枪呢？”
　　艾伦拉开西装的下摆，把乌黑的枪托露了出来。
　　“别在裤腰带上，走火怎么办？”
　　艾伦刚想说出万一强制走火伤到他的小兄弟的解决方法，利威尔示意他们带上通讯。微型耳机的另一头接通了技术台，三笠的声音传了过来。
　　“他们在三楼的宴会厅里，头儿。”
　　“拉开保险，跟我上去。”

　　从庭院到别墅的路上几乎不设保安，利威尔跟侍者要了一杯香槟，露出美好的、在他的同事看来极为虚假的笑容跟宴会的主办方聊了两句，很顺利的带着两位新手上了三楼。
　　他喝干净了杯子的酒，扣在紧闭的房门上。艾伦把枪举在脸旁待命，阿尔敏在后方掩护。
　　利威尔用玻璃杯听着门里的动静，他的表情很平静，像是在听歌。
　　“你的领结打反了，艾伦。”
　　“啊！是么长官……”艾伦立马低头检查，“您懂的真多！”
　　“嗯……”利威尔迟疑了一下：“一个朋友教我的。”
　　之后利威尔没有再言语，又过了十几秒，他平直的眉毛突然皱起来。
　　“跑！”

　　艾伦在读懂口型之前已经被利威尔拉着衣领拖出去好几米，紧接着一股强烈的热浪炸开了门板，两人被掀翻在地上。
　　一阵天旋地转，等艾伦再次睁开眼睛，阿尔敏和利威尔已经冲了出去。耳朵里吵杂不断，他起初以为那是爆炸冲击后的耳鸣，后来发现是技术台传来的忙音。
　　“三笠，我们被埋伏了，怎么回事。”
　　利威尔的声音依然平静，无人应答。阿尔敏也在呼唤着。艾伦爬起来，浑身酸痛，有些发呆。
　　“艾伦，快跟上来！阿尔敏，去面包车那边确认三笠的情况。”
　　利威尔快速给出了指令，艾伦在消防通道里赶上了两人。周围都是烟尘和火星。
　　“三笠！三笠！”
　　艾伦惶急起来，耳机里传来的都是忙音，他担心的眼泪都要涌出来。面前的利威尔撩起裤腿，从靴子里取出备用的手枪扔给艾伦。他把西装外衣脱下来，仅穿着白衬衣和黑色的西裤。
　　突然，线程通了。
　　“这里是技术台，我们被发现了。”
　　三笠像是刚刚剧烈活动过，喘着粗气。
　　“你那边没事吧？”
　　一阵混杂着骨头碎裂的惨叫声传了过来。
　　“现在没事了。”
　　“汇报给我现状。”
　　“德克朝着帝国大厦去了，史密斯应该一起。”
　　“他不在那。”利威尔以极快的语速斩钉截铁的否认道：“离这里多远？”
　　“五公里。”
　　紧接着利威尔行动了起来，不愧是业界老手，一秒前还站在艾伦身边，下一秒已经撑着楼梯的扶手跃起身子，利威尔的腰极富韧性的翻扭，他稳稳落到了下一层的台阶上，以相同的方式跳到了下一层。
　　艾伦只能坐着扶手下滑，试图跟上。紧接着他听到一声属于利威尔的怪叫从一楼传上来，他赶到的时候，利威尔摔在了安全通道台阶的正中央。他站起来，整理好头发。
　　“你还好吗，头儿！”
　　“昨天运动拉伤，不太得力。”

　　利威尔接下来跑得磕磕绊绊，他的一条小腿受伤了。
　　“你跟着我干嘛，追犯人啊。”
　　艾伦听到了命令，以训练营定向越野第一名的速度冲了出去。夜风很凉，路上的车不少，他在其中大步奔跑，如同即将离地的鹰。艾伦的脸在之前的爆炸中被建筑碎片划伤了，他还是很骄傲，为自己的使命骄傲着。三笠的声音像是航标一样，指引着他。
　　他沿着香樟树大道跑了五百米，一转头看见利威尔骑着摩托车从他身旁路过。艾伦没有勇气问他是怎么搞到摩托车的，利威尔骑着摩托车在他前面左右迁移，眼神一直盯着他。
　　他的白衬衣被风吹着像一面旗帜，利威尔一定骨子里就是个诗人，艾伦开心的狂奔着，在心里想。利威尔的眼神是失落而忧愁的，他又在艾伦面前炫耀一样的左右摇摆了一会，接着不再看艾伦，加快速度骑了出去。
　　在利威尔离开之后，一辆家用面包停在路边，阿尔敏踢开车门，招呼艾伦上去。
　　“你是怎么搞到车的？”
　　“警方征用啊！不然你以为局里发给你警徽板板是为了让你上厕所没带纸的时候揩屁股用的？”
　　艾伦有一种很不好的想法，他们这些队友的存在就是在拖利威尔的后腿，有一种特定的动物专门用来形容他这种人的。这种想法让他很沮丧，利威尔递给他的枪还在手里，被细心保养的银亮亮的。
　　闯红灯的时候阿尔敏突然开口。
　　“本以为你会跟利威尔先生一起行动，没想到你会选择我。”
　　啊，艾伦豁然开朗，原来之前利威尔在他面前扭来扭去是在等他上车。

　　等两个人赶到帝国大厦的时候，又看见利威尔坐在一楼的大厅里抽烟。他说支援提前赶到了，活捉到几个，头目还是跑了。利威尔是个情绪淡漠的人，但是此刻审视艾伦和阿尔敏的目光却很复杂。
　　他什么也没说，小腿上的窗口被医疗队简易的处理了。等到交接完成，时间已经接近两点，利威尔擦去肩头上的灰，自己叫车离开了。
　　刚刚坐进出租车里，手机便响了。利威尔没看来电方，直接接了电话。
　　“你的腰还好吗，探长？”
　　利威尔没有回答，等待着那边继续。
　　“我今天听了你的话，在家里读报。”
　　“那两个小子捉不到你的。”
　　“那我就当夸奖收下了。”
　　利威尔挂了电话，拍了下前座司机。
　　“我不回公寓了，去史密斯宅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