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讲理》想不通

1、出柜

　　第一章出柜
　　“你他妈再给老子说一遍！老子花钱养你这么大，啊，你就这么对老子的？”江辛冲着儿子吼道。
　　江蓠看着他爸，看着他暴怒的脸，嘴唇抖了抖，想说什么却又咽下去了。他低下头看着地下一片狼藉的菜，都是他爱吃的。今天明明是个值得庆贺的日子，今天是他爸55岁生日，也是他工作后第一次拿到工资的日子。明明是想好好的哄老头开心，怎么会变成这样？
　　客厅里，只听见江辛呼哧呼哧喘粗气的声音。
　　“砰！”，江辛又一次踹了一脚桌子，“别他妈装死！你刚才那倔劲儿呢？嗯！我，我，我他妈不如养只狗呢！我对它好，它还知道冲我摇摇尾巴呢！你呢？嗯？我辛苦一个人把你拉扯大，啊，什么活没干过！你他妈就这么孝顺我的？平时说的好听，真到事上了你他妈连狗都不如！就不说别的了，今天什么日子，我操的！你他妈给我来这个！你想气死你老子直说！不对！你他妈不就是想气死老子，好没人管你么？嗯！你好无法无天净干猪狗不如的事了！我他妈养你这么多年！我还管不了你了还！”
　　“爸，你别生气。我，”江蓠看他爸气的太阳穴的青筋直跳，脸到现在还红着，不禁红了眼圈，软声劝道。
　　“你你你！你说啊！平时那么多话！黑的都让你说白了！你倒是说，我怎么不生气啊！你他妈要是个不带把的你给我说你喜欢男人我他妈绝没二话！刚才还牛儿吧呼，现在知道怕了，知道劝着你爸别生气了，你刚才干嘛呢！！”说着，江辛一脚把桌子踹到墙角边儿上。
　　江蓠看他爸越说越气，越说越诛心，也不禁急了，张嘴就来：“我怎么了我，不就喜欢男人么？你儿子那是有本事，有魅力，能耐才能给你带个带把的回来伺候你！你有啥不满意的啊！我喜欢男人有罪么？我偷了抢了啊我，我正大光明行不行！就是我不带男人回来，我他妈也不要女人！我这是在乎你尊敬你，认为你值得信赖才给你说这种事，要是不，我大可以上淘宝雇个姑娘回来，天天换着带来给你看，外面勾搭男人你也不知道！再说啦，我怎么猪狗不如了，怎么不如你养条狗了？我他妈现在也工作了，能赚钱了，还住在家里好照顾你！我哪里不如狗了？那玩意能赚钱养家么？能管你叫爸么？能照顾你么？你得照顾它一辈子！老辛你别把你儿子想的太不堪了！别净扯别的！我喜欢男人了！明天就给你带回来！你看着！”说着说着，江蓠也满嘴跑火车，蹦起来跳着冲他爹吼。
　　“日你妈的！你哪都别想去！狗日的熊玩意！我治不了别人！我还治不了你！你他妈是我的种！”江辛说完，扑上来，掐着江蓠的脖子就拽着他，往他房间走，边走边骂。江蓠肯定不可能老老实实的让他爹拖回去，可又不敢硬挣脱。江辛抓他使得劲儿不大，他一挣肯定能挣脱，可他不敢。江辛年轻的时候为了养他，拼命干活赚钱。有一年冬天大早上赶着工作的时候，路滑天又黑，骑自行车的时候摔倒了，用手撑的地。当时他爸没当回事，继续赶着上班工作，结果回家的时候手都有点变形。他爸也没看医生，硬挺过去的。从此以后，手就不大使得上劲。为此，还被工产裁掉了，他家生活就更难了。但是，他们还是撑过来了。
　　“爸，爸！我们好好说！我都27了，你不能这样啊！我”江蓠在房间里使劲儿拍门，江辛才不理他，直接把门锁上。
　　“你他妈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出来！日的！老子还治不了你！饿你三天再说！妈的！你不是有魅力么？你不是孝顺你爹么？你个格老子的大孝子！给我好好反省！反省！麻痹老子养你长大供你上学还供出个狗屁不懂，猪狗不如的玩意了！老子也不打你，浪费老子吃的粮食了！麻痹我宁愿就这么养你一辈子也不放你出来丢人现眼！”江辛冲着门吼完，客厅也不收拾，直接回房间把褥子被子拽下来，随便往江蓠门口一堆，躺下开睡了。
　　江蓠听着门外的动静，知道这次是真惹火老头子了。也不敢闹腾了，老实的在里面也躺下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