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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是喜是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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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子然,你给我让开!我要给南风公子送梳洗的水,你不让倒你身上可别怪我!”丫鬟珠儿双手端着一盆热水站在温子然身前,愤愤的说到。
正在站马步的温子然如同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地方明明那么大,珠儿为什么非要从自己站的地方过。自从把苏亦尧接回流水别院后的第二天,珠儿就总是看他不顺眼,总爱找麻烦。每次温子然和南风寒问起那晚的事,其他人总是草草带过,什么也不说。
“珠儿,你别逗子然了。快把水送过去伺候南风公子梳洗。”从厨房走出来的碎玉看见珠儿还在和温子然置气,觉得有些哭笑不得,赶忙催促这个爱耍性子的小丫头片子。
重伤初愈苏亦尧推开房门深深呼吸了一口早晨清新的空气,然后走向温子然。“师父!你教我的基本剑法我都练会了。我这就练给你看!”温子然拔出苏亦尧送给自己的剑,开始挥舞起来,一招一式分毫不差。
苏亦尧心中暗喜,平时温子然嘻嘻哈哈感觉听不着调的,不过在武学上确实有些天赋。这些基本招式虽然算不上多么高深,可是能把这些零散的招式用得如行云流水般的人却不多,就连苏亦尧自己也自叹不如,没想到误打误撞收到一个好徒弟。
“那晚发生了什么你当真不打算告诉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南风寒也出现在了庭院中。“现在的子然就好比六年前的你,只怕再过三年他就要赶上你了。”微微刮过的北风吹起了南风寒的衣袂。
“武学这东西很来就很虚,如果子然能悟得透,一年超过我也不稀奇,如果他参不透,到一定的境界便无法突破了。不过,你又怎么知道此时子然的武艺堪比我六年前?”苏亦尧刻意忽略了南风寒前面的问题,反问道。
“虽然我看不见,但是我耳朵挺好使的。六年前你舞剑时,我便听到过这样的声音。”南风寒嘴角微微翘起,似是想起了以前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那时,他每天都会在院子里陪着苏亦尧练剑,虽然看不见,但是他可以用耳朵听。
“等会我想出去转转,你要不要一起?”苏亦尧这些天一直在想南风寒眼睛的事情可始终做不了决定要不要拆穿。在家里闲着反而容易多想,不如出去走走透透气。
“我下午还有表演,你忘了?”南风寒摇头笑道。
苏亦尧总觉得自从半年前离开南风府开始,两人之间便慢慢有了隔阂,特别是进了云浮馆以后。相处远远没有了以前在南风府时的理所当然,而且南风寒也没有以前开朗了。
“那好吧,我出去逛逛晚饭前回来。”苏亦尧本来想给南风寒一个拥抱,在南风府时这都是些自然会发生的事情,没有人会去想为什么会这样,或者我想这样做。可是现在不知道什么原因,让苏亦尧把拥抱南风寒的想法扼杀了。
“我叫子然陪你去,多一个人我放心点。”南风寒说罢正欲交代温子然却被苏亦尧给拦住了:“不用啦,我就只是出去逛逛。”
南风寒顿了一下,紧锁着眉头:“上次你出去回来便受了重伤,我怎么能放得下心?”苏亦尧听后心里觉得暖洋洋的,这是南风寒在担心自己。“好吧,我带珠儿出去就是了。子然还是留在别院里帮你吧。珠儿,走,陪我出去逛逛。”苏亦尧笑着拉开了别院的大门。
“大哥?”苏亦尧刚拉开门便看到了正欲敲门的拓跋宏琪。“哈哈……敲门也省了,我方才还担心你们不在呢。”拓跋宏琪大笑道,给了苏亦尧一个热情的拥抱。
“拓拔大哥来了?快,里面请。”南风寒天天呆在云浮馆里也觉得闷了,拓跋宏琪的到来让他也很是高兴,更重要的是也许拓跋宏琪带好消息来了。
拓跋宏琪满脸喜色,刚坐下连茶都没喝:“告诉你们个好消息!我知道谁能救南风伯父了,并且我知道谁能找到这位神医。再过一炷香的工夫她便会来流水别院。”
“太好了,这下叔叔有救了。大哥,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苏亦尧激动的抱着拓跋宏琪,完全没有了那日的尴尬。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一旦相认,即便是从未见过给点时间便亲热了。
“南风寒拜谢拓拔大哥,拓拔大哥有大恩于南风,只望今生有幸能报得万一。”南风寒忙让碎玉扶自己跪下,却被拓跋宏琪给拦住了:“南风,再者怎么说我们也算得上一家人,你这样就见外了!”
“一家人?”南风寒有些疑惑。苏亦尧怕拓跋宏琪把自己喜欢南风寒的事情抖出来,忙解释道:“他是我大哥,而南风叔叔对我有抚育之恩,如同养父,从情义上来说当然算得上是一家人。”
“哎呀,真是热闹。世子匆匆忙忙的把我喊来这流水别院所为何事啊?”只见一个红衣女子走进屋来。
“徐妈妈?”南风寒和苏亦尧都有些吃惊,原来知道谁能医好自己父亲是谁的人竟是徐妈妈。南风寒窃喜,如果真是徐妈妈,这事情应该比较好办,看来这误打误撞进了这云浮馆倒是对的。
“徐妈妈快坐。”拓跋宏琪此时反倒像这流水别院的主人,张罗开了。
“哎呀,我忙死了。世子你到底找我来为什么?快说,老熟人了你别和我兜圈子。”徐妈妈抱怨着,浅饮了口苏亦尧递过来的茶赞叹道:“好茶!哈哈……没想到南风公子的茶和人一样,让人惊艳。”
拓跋宏琪听徐妈妈这么说了也不绕弯子“徐妈妈,你还记得三年前你替我叔父找的那个医生吗?”“记得,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徐妈妈有些惊讶,拓跋宏琪怎么突然提起三年前的事情。
“徐妈妈不要紧张,只是南风公子的父亲身患奇病,一直卧病在床,我觉得南风公子父亲的病和我叔父患的是同一种病。前几日我差人回漠雁国一查,确实和我猜的一样。所以,还得再麻烦徐妈妈。”拓跋宏琪作揖行礼道。
徐妈妈有些疑惑:“什么时候世子开始包办南风公子的事情了?莫非……”
拓跋宏琪被徐妈妈的反应逗乐了:“哈哈……徐妈妈你想多了,那日我请你带我来这里只是为了确认亦尧身世,没想到还真让我猜中了。这还得谢谢徐妈妈,不如徐妈妈再帮个忙改日我再给徐妈妈挑个大礼。”
“世子找到想找的人自是喜事一件。不过这个忙我可能帮不了。”矢口拒绝道。
“还请徐妈妈帮南风这个忙,南风一定不会忘了徐妈妈大恩。”南风寒听徐妈妈拒绝心中焦急万分。
“昨日,督管大人召见我,说起会有人求我救人,大人特别交代我必须拒绝。我本来还不相信,可没想到找我的是你们。这个事情我是真帮不了,除非……”徐妈妈面有难色,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徐妈妈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都能答应。”南风寒心急如焚。
“再过一个月,便是三年一度的百花盛典,盛典上会选出百花花魁。而督管大人指名让南风公子去参选,我本帮公子推掉了。不过南风公子如果真想救父,就只能依督管心意了。”徐妈妈正色看着众人,神情严肃。
“这事我也帮不了了,南风你自己决定吧。”拓跋宏琪有些尴尬,本来这件事自己成竹在胸没想到弄成这样。
“只要能救家父,南风答应参选花魁。”南风寒语气坚定,为救父亲做什么牺牲他都愿意。
“南风公子去参选花魁我不担心前面的环节,只是最后一个环节是当众欢爱,南风公子可否做到?”徐妈妈反问道。
“不行!总会有其他办法。”南风寒还没有说话,苏亦尧便出声反对,言语激动惹得自己胸口又疼起来。
“我要参选!”南风寒不留余地的回道,完全忽略了苏亦尧的反对。
“不行!我不准你去!”苏亦尧语气变得有些强硬起来。
“你凭什么管我?”南风寒说完后有些懵了,他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对苏亦尧说出这样的话。可这些话完全像不受控制般自己钻了出来。
苏亦尧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长久的压抑被南风寒的话点着化作了无名怒火。“我凭什么管你?就凭我喜欢你!我看不得别人说你不好,欺负你!看不得别人和你发生关系,更别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是我一个人的!谁都别想碰你!谁都别想!”
苏亦尧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他只觉得自己心中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忍不住吐了出来。“都是我没用,不然事情也不会这样……”苏亦尧喃喃自责道。
“亦尧!”拓跋宏琪赶紧扶住苏亦尧,刚才苏亦尧那种撕心裂肺的真情告白惹的拓跋宏琪一阵心疼,自己这命途多舛的堂弟终于在南风寒的刺激下说出来藏了多年的感情。该喜还是该忧呢?
“亦尧……”苏亦尧的话让南风寒当场怔住了。原来苏亦尧对自己竟是爱情而非亲情,对感情不是那么敏感的南风寒之前一直以为苏亦尧之所以处处维护自己是因为把自己当弟弟看。“那我自己呢?”南风寒心乱如麻,仿佛陷入了泥潭沼泽思绪怎么样也抽不出来。
“这样算是完了吗……”苏亦尧摇头苦笑,心里懊悔万分,自己不敢这么冲动。
“徐妈妈,不好了!外面有个疯女人闯了进来,那女人要找苏公子,我们根本拦不住!”一个丫鬟慌张跑了进来,额头上还挂着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