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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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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博萨的一番话总是萦绕在南希的耳畔徘徊不去,回到营帐,没有点灯,南希心烦意乱一个人待在黑暗里坐卧不安。
费迪船长……巴博萨他们都不断的提到了一个共同的人——杰克斯派洛。
一种无力的疼痛感袭来,南希双手痛苦的捂住头,微微弯下腰。
她现在什么都不愿去想,不愿去听,不愿去看,她只想好好的睡一觉,然而现实总是与她过不去,偏偏要与她的心愿相悖——犯人巴博萨逃跑了。
当船员们把这个事情告诉她的时候,她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们这么多船员,去追杀一个英国佬,为什么非要拽上我?”
在船员们一脸“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的不容置疑的逼视下,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从床铺底下把枪拖出来,星夜追杀。
按照费迪南二世的吩咐,西班牙士兵兵分三路追杀逃跑的巴博萨,当然还有……杰克斯派洛。
杰克和巴博萨两人朝着不同的方向逃命。
嘁嘁喳喳地脚步声打破了夜晚的寂静,南希没头没脑的在林子里乱奔,如此一片繁茂森林,要找一个人简直是大海捞针,她越来越觉得费迪这个人不怀好意,有意折腾她。
南希在一个陡峭的坡上停下了脚步,揉揉脑袋,指着西北方向吩咐道:“你们去那找找吧。”
待那些阴魂不散的船员的脚步声渐闻渐远,南希才如释重负的叹了一口气。
铅色的云飘散开来,高悬的圆月洒下皎洁明亮的清辉。
南希拔腿正要走,一双温暖有力的大手冷不丁的从后面抱住她,她顺势向后倒去,脑袋紧紧的贴上了那人宽阔的胸膛,他的心跳仿佛能够穿透她的心脏,南希陡然一惊,条件反射的哇哇大叫起来,嘴被堵上,南希四肢胡乱的折腾着,口里只能含糊不清“呜呜”的声音。
是谁?!
土匪?!强盗?!
劫财……还是劫色?
一群乌鸦尖叫着飞过,似乎在说——你根本就没色……
“小东西,我可想死你了。”
他的唇贴着她的耳廓,欠扁却又十分低沉悦耳的声音便清晰的传入她的耳中,夹杂着些许不加掩饰的喜悦,引得南希微微一怔,剧烈挣扎也不由得停了一停。
来不及反应,刚刚离开的船员们忽然杀了回来,端着手枪把贴合在一起的二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南希猛然清醒过来,又重新开始了挣扎。
“亲爱的,跟我走。”
杰克微微眯起眼睛,漠然的看着围上来的西班牙士兵。刚才躲在灌木丛看着她一成未变的眉眼时,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骤然加快,几乎要从胸腔里跳了出来。
他并没有拿下堵着她嘴的手,因为他知道小家伙倔强的臭脾气,她一定不会跟他走,待甩掉了这些讨厌的西班牙佬,在与她互诉衷肠也不迟。
此时南希只想摆脱后面这个人的束缚和纠缠,他的话她一句都没听进去,她忽然有点后悔支开那些船员,她把求救的目光发送出去,西班牙士兵们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办。
“啊哈,我忘记了,”杰克一手从怀里掏出两只闪闪发亮的银杯,他嬉皮笑脸的说:“这个……这个杯子还给你们,但是她我必须带走。”
西班牙士兵再次面面相觑,一时间无法拿定主意。
“杰克…你真的堕落了。”
利器刺入皮肉的声音,一个西班牙应声倒下,其他几人迅速进入警戒状态,一脸戒备的看向旁若无人的独腿人巴博萨,巴博萨舔了舔刀尖上在月光下泛着黑的血液,又砍向了一人,同时另一手举起拐杖将欲朝他开枪的士兵打倒在地,手起刀落之间十分干脆利索,看的南希心中又绝望了几分。
不一会儿,几个士兵已经尸横遍野。
杰克露出一个笑容:“老巴,多谢你了。”
“为了一个女人,你居然可以把银杯拱手相让,如果是这样,你可以把它交给我,让我来给你保管。”
巴博萨逼近他们。
杰克把银杯收回去,带着南希步步后退,另一手已经抽出了腰间的佩剑,“你已经帮我处理了他们,伙计,其他的不用你费心。”
巴博萨冷哼一声,忽然举剑刺向杰克。
杰克挡在南希前面,打斗之间却仍是拽着南希,南希的嘴终于重获自由,她用右手不停的拍打着杰克紧拽着她不放的手,怒道:“你这个疯子!你快放开我!”
巴博萨一剑刺来,杰克退后一步,“铮”地一声两剑相交发出耀眼的火光,南希顺势后退,岂料一脚踩空,便直直的跌了下去,杰克顾不上战况激烈,咬牙扯住南希,却因冲击力的太大杰克没能稳住身形,两人相拥着一起滚了下去。
不知这样过了多久,就在南希头昏眼花直欲两眼一翻的时候,身子蓦然一凉,两人双双坠入了一条河。
一口水猛地灌入喉底,浮动的植物漂浮在水面,南希眼冒金星,剧烈的咳嗽起来,那只手却始终没有放开她,直到把头昏眼花的她连抱带拥的拖到岸边。
好像是因为冷还是其他的原因,南希一直在不停的发抖。
杰克用力的把她拥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
他在一棵大树边安顿了下来,他大咧咧的脱掉身上的湿漉漉的大衣,半敞开自己的泛黄的白衬衫,露出结实麦色的胸膛,把靴子中的水尽数倒了出来。
趁他忙活的空挡,南希嚯地站起来,不顾衣服贴在自己身上难受的紧,迅速离他两尺远:“你千方百计的带我来,究竟想干什么?”
杰克察觉了她眼中疏离的陌生,心中不觉漾出一丝苦涩,面上却依然是那副嬉皮笑脸,吊儿郎当的样:“我说过,我想你了啊。”
南希冷笑一声:“我根本不认识你,更没见过你,请你不要再说这种无聊的话。”
她说完竟然不敢去直视他的眼睛。
漆黑如夜的瞳仁中只剩下一片灼人的伤痛,杰克第一次感到了面对一个女孩的无力,破镜尚能重圆,心碎了却无法愈合,他要怎样弥补,才能让她回心转意?
“南希,我……”
看到他这个样子,南希有一瞬间的不忍,她不由放轻了语气:“我……我头部曾经受过伤,对一些往事都记不清楚了。也许我之前……之前见过你,但是……现在……”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到了微不可闻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