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不顾身》一枚望奚

12、生病

　　顾宁抱着段奚百感交集。分开的事情已经过了那么久了，甚至已经接受了段奚去世的消息，现在却抱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交集的情感让顾宁简直很想要狠狠的揍段奚。
　　顾宁抬头看段奚，还没说话就被段奚打断了：你脸怎么这么红，生病了吗？说着就用手去摸顾宁的额头。额头很烫。
　　顾宁，你在发烧，段奚下了结论：我送你去医院吧。
　　可是我下午有个会，走不开。顾宁没有办法就这么放下工作。
　　很重要的会吗？要不我先去给你买药，等你开完会再送你去医院。顾宁做事一向非常严谨，很少因为个人因素缺席集体会议，从在学校里就是这样。所以段奚也没有勉强顾宁。
　　你不用送外卖了吗？顾宁指指放在桌子上的外卖。
　　段奚哑然失笑：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是送外卖的吧。
　　难道不是吗？顾宁抱着肩靠着办公桌，眯起眼睛看着段奚。
　　段奚知道坏了，顾宁已经从看到她的复杂感情里脱离出来了，怕是要秋后算账。
　　她立刻摆出温柔脸：我先给你去买药吧。
　　顾宁从抽屉里拿出药放在桌子上：还是先解释吧。
　　解释什么。
　　外卖。
　　段奚松了一口气，如果是问这个，解释就很容易了：我就在你对面的那栋楼里工作，你订外卖的那个饭店我经常光顾，也经常定外卖。今天我去吃饭，吃完饭那个老板问我能不能帮忙把你们的外卖顺便送过去，就隔了一条马路。他的外卖员有个人生病了，来不及送。举手之劳嘛，我就送过来了。
　　这么说，你并不知道我在这里上班？
　　段奚摸摸鼻子：其实，知道的。
　　我很早就在你们公司楼下见过你了。还有你男朋友。
　　段奚说着偷偷抬头看了顾宁一眼。顾宁没有什么表情。段奚就继续说：我见到你的时候正好是你男朋友来接你，我就没上去打招呼。
　　嗯，然后呢。一直没机会来和我打招呼吗？顾宁冷冷的说。
　　段奚眼神四处飘：那个……
　　顾宁抚了抚额：是怕我问起为什么没有和我联系吧。现在呢，想好怎么回答了吗？
　　段奚耸耸肩：没想好，我不想对你撒谎，但是也没准备好说实话，所以不要问好吗？
　　顾宁基本已经知道什么情况了，但是段奚不想说，她就不问了。
　　顾宁转身坐回办公椅里，一边整理桌子一边对段奚说：帮我把盒饭拿过来。再帮我倒一杯水。谢谢。
　　段奚照做。顾宁打开盒饭：你先回去吧，我大概三点半结束会议，之后我会请假，你来接我。
　　段奚听话的点点头。但是却没有走开。她慢慢踱到办公桌前，乖乖的趴在桌子上。看着顾宁。
　　顾宁不理她。
　　顾宁。段奚轻轻叫着。
　　嗯？
　　你有没有想过我。

　　顾宁坐在段奚的车里，但是不是往医院方向去，开完会之后她发现自己出了很多汗，也觉得很累，应该是中午的感冒药生效了。所以段奚来接她的时候她坚持回家而不是去医院。段奚仔细看了看顾宁，也摸了摸顾宁额头，觉得热度下去了，不去医院也没有关系，就顺从的开车送顾宁回去。顾宁一上车就闭上眼睛开始睡觉，在后座缩成小小的一团。段奚从后视镜里看着脸色潮红的顾宁，看起来睡得并不舒服。于是段奚尽量把车速降低，也小心的避开不平坦的道路，稳稳当当的把顾宁送到了楼下。顾宁在段奚小心的把自己搂进怀里的时候就醒了，微微睁开眼，用沙哑的声音问：已经到了？
　　嗯。你钥匙呢？段奚把车停好之后就到了后座，把顾宁扶坐起来，搂进怀里，同时在她口袋里寻找大门的钥匙。
　　顾宁闭起眼睛从外套口袋里掏出钥匙放进段奚手心，漫不经心的问：你怎么知道我现在的住处？我告诉过你？
　　段奚的身体顿时僵硬了，慌的胡言乱语：啊啊啊，那个，我猜的，不，不是的……
　　顾宁不慌不忙的打断她：抱我进去吧，我累了。
　　…….
　　怎么了？
　　我抱不动……
　　……

　　最终段奚还是成功把顾宁拖进了卧室里，累的完全动不了，倒是顾宁窝进被窝里就睡的不省人事。段奚喘了一会，又躺了一会，再趴一会，总算有点力气坐起来，趴在床沿，看着谁的很安稳的顾宁。
　　中午的时候，她问顾宁有没有想过她。这是很矫情的问法。有没有想过，意思是，过去的那么多年，有没有一个瞬间曾经记起过她。这个时间点可以很近也可以很远。总不至于有人真的会努力回想那些日子的点点滴滴。所以大家都会很含糊的回答：有想过啊。
　　顾宁没有这么回答。她想了想，瞟了段奚一眼，笑，然后回答：这个问题答案，我和你一样。
　　段奚默默趴着看了一会睡着的顾宁，想着中午顾宁那个狡黠的笑，也笑起来。对着顾宁没有出声的说：我一直都在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