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与性别无关》歆歆向影

8、4总是一个人（下）

　　再次被电话铃声吵醒的时候窗外已经黑了，辛哲曜从床上坐起来，拿起电话放到耳边。
　　“喂？”
　　“曜哥，是我。没有吵到你吧？”左楠听辛哲曜的声音很清醒的样子，猜想他应该不是睡梦中被吵醒的，于是丝毫打扰到别人的愧疚感也没有。其实他不知道，辛哲曜根本不清醒，只是这么多年的职业习惯使然，他能在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用最稀松平常、清楚明白的声音和语气说话。
　　“没有，怎么了？”
　　“今天的戏拍完了，你已经回家了吗？有没有吃饭？没有的话我帮你带过去吧。”左楠想了想，因为昨天吃饭的原因，辛哲曜今天还进了医院，于是赶紧补充说：“我保证不会在路边小店买了。”
　　辛哲曜现在才真正从半梦半醒的状态中清醒，笑了起来，“都说跟昨天吃的东西没关系了。我没回家，今天在医院偷懒了一天，你不嫌弃这里远的话就过来好了。”
　　“不嫌弃不嫌弃，曜哥你告诉我在哪里，我去给你买粥。”左楠在电话那头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就好像辛哲曜在他对面可以看见似的。
　　辛哲曜告诉了左楠具体的地址和病房，并嘱咐他路上小心，然后挂了电话。本来他并不想让任何人来看他的，但是当左楠在电话里说到要来的时候，他不知为什么突然又不想拒绝了。辛哲曜笑着摇头，这么单纯的小朋友，要拒绝他实在是于心不忍啊。
　　没有了睡意，辛哲曜开始在手机上浏览新闻消磨时间。
　　影视城离医院比较远，左楠又不知绕到了哪里去买粥，总之花费了很长时间他才找到医院，找到病房。此时的辛哲曜饥肠辘辘，甚至已经把近期的八卦新闻都看了一遍。左楠要再不来，他就准备去浏览别人的直播贴了。
　　“曜哥？”左楠推开病房门，小心翼翼地探头进来叫了一声。
　　辛哲曜应了一声，然后左楠才放下心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一边打量着这间豪华的单人病房一边感慨，“我还怕走错了呢。这里好高级啊，曜哥，一定要花很多钱吧。”
　　“这么高级的地方你喜欢吗？”辛哲曜失笑，竟然首先关心的是病房而不是自己这个虚弱地躺在床上的病号，真是不知该说什么了。
　　“啊，对了，曜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还有没有痛？”左楠把餐盒放在病床旁边的柜子上，终于想起了此行的真实目的。
　　“还行，不痛了，就是饿。”
　　“那快吃快吃。粥比较容易消化，这些小菜也很清淡，还是热的呢。”左楠把粥、小菜和松软的发糕都弄好，然后拿出筷子递给辛哲曜，用眼神催促着他。
　　“你不吃？”辛哲曜看饭菜糕点几乎都是一个人的量，筷子也只有一双。
　　左楠不好意思地笑笑，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我不爱喝粥，待会儿回家再吃。”
　　“挑食可不是好习惯。”这么说着的时候，辛哲曜已经开始吃了，一天没吃东西，确实饿得有些难受。
　　“今天拍戏怎么样？”辛哲曜垫了点底，开始很敬业地询问今天片场的事情，也为左楠的细心和贴心感到温暖。
　　刚才还在新奇地环顾四周的左楠顿时泄了气，“又被魏导骂了……”
　　辛哲曜点点头，表示理解。魏艾的确很有才华，的确眼光独到，的确出品的都是精品，但是他那脾气也确实不好。“又说你什么了？”
　　左楠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今天的“悲惨”遭遇。魏艾的拍摄计划被打乱，只能先拍摄贤宁皇后和扮演丞相的吴礼彬的戏，两人谁都想不到这么快就会拍摄这一部分戏，对剧情把握得还不是很好，况且也没有磨合过，因此拍摄起来也不是很顺利，老是出不了魏艾要的效果，他也就理所当然地会发飙了。
　　“没事，他就这脾气，久一点也就好了。”辛哲曜安慰道，谁当新人的时候不被骂呢？尤其是这么大牌的导演，习惯就好。
　　左楠性格大大咧咧，虽然辛哲曜是他的偶像，但相处的时候他没有任何的架子，左楠也就把他当做了普通朋友一样地去接触。而左楠给辛哲曜的感觉则是轻松、没有压力，待在一起的感觉也很舒服，所以对左楠的存在接受得特别快。
　　“对了，曜哥，你中午吃的什么？”
　　辛哲曜对左楠没有防备，顺口就说了中午没吃饭的事情，于是左楠马上变了脸色，开始念叨他，说他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已经生病了还不好好吃饭什么什么的……
　　辛哲曜无言以对，只能一边低着头默默地吃饭一边点头认错，并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脸上虽然无奈，但是这样的感觉却让辛哲曜觉得很奇妙，昨天以前两人还可以算是陌生人，但是今天他就在自己面前这样絮叨，好像已经相识很久、对彼此很熟悉似的。
　　一股暖意慢慢地充满了辛哲曜的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