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渋谷の夏之律》六月流年六月花

1、初翼

　　7月1日
　　暑假
　　成人之前的最后一个暑假，17岁的暑假，跟我之前所度过的16个暑假并没有什么不同，令人闷燥酷热的风，打搅午睡的蝉鸣，以及——我将头颅高高扬起，及目所视的那片天空，清澈到令人忍不住想在上面随手涂鸦的湛蓝天空。
　　换做是思想积极的人来看，夏天会是个不错的季节，但对我来说，记忆中的夏天几乎找不出快乐的回忆，尽情挥洒青春汗水之类空洞的词汇我连想都不愿意去想，至少在我的大脑中没有整理出用来容纳它的空间，存在于我回忆中的夏天甚至比在无趣的学校里所度过的时光更加难熬，没有任何多余的事物来分散注意力，令人无法明晰自己存在的意义以及价值——那种孤身一人的感觉。。。
　　“怎么会有暑假这种无聊的事存在。。。”此刻的我正咬着冰棍，平躺在走廊上。
　　但是生活还要继续下去——双亲离婚之后，父亲去东京组建了新的家庭，幸福美满的家庭，我的妹妹，乖巧的妹妹，乖巧到令我为她的人生中出现我这种近乎污点一般存在的哥哥而感到羞愧，‘娅子’，妹妹的名字，对她的印象也只剩父亲去年寄回的照片，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小孩子，而是照片上穿着中学制服，摆出‘V’字手势的少女，旁边是父亲以及——他的妻子，一脸微笑的父亲对我来说，似乎是陌生人。
　　母亲则一直是独身，在外婆家附近的一间公司工作，偶尔母亲也会回来看我，只不过很少说话，或者说，根本没什么可说的吧，这样子的我，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母亲，最多也只是报以简单的问候，仅此而已。
　　顺带一提，这所比我年龄还要大上许多的房子是爷爷的财产，爷爷也在三年前过世，自从双亲离婚之后，那是第一次，我们这个家庭又‘聚’在了一起，因为爷爷的葬礼。
　　简短而隆重，我没有哭，因为——该怎么说呢
　　悲伤这样的情绪，对于离去之人并不存在真正的意义，比起对于逝者没有一丝一毫用处的泪水，我记住的是爷爷生前常说的一句话，一直鼓励着我的话语。
　　“很多的人，都不是因为自己而活着，而是为了自己珍视的人，当然，经历了许多许多的挫折感到疲惫是理所当然的事，甚至痛苦到无法微笑，但那样不行，因为只有微笑着的人，才能够感受到幸福，才能够让身边的人都感受到幸福。”
　　是啊，要一直微笑着——即便是感到如此彷徨与无奈，在日复一日的空虚感将心房填满的时候，唯有这句话一直伴随着我。
　　即便——是在这样的世界生活着的我
　　我起身向爷爷的灵位走去，虔诚的行礼，上香
　　这并不是在祈求保佑，而是感谢——爷爷
　　让如此渺小的我在这样广阔的世界中，依旧能够感受的到，在这个世界上生活着的我并不是——孤身一人。
　　生和死的界限，有时是难以逾越的最遥远的距离——有时却是最无微不至的永远的守护。

　　“必须购物的日子碰上这种麻烦的天气，真是麻烦。”
　　窗外的天空已经变得有些灰蒙蒙
　　对于我这样的家里蹲来说，食物是生存下去的第一要素，所以——即便是这种天气，也必须出门，况且这样的天气也有好处，不会被太多人看见——不会打扰到其他人。
　　拿起雨具，选了件戴帽子的外套——虽然这种装扮在夏天看起来会略显怪异
　　“我出门了。”

　　即将落雨的天空，街道上并没有多少行人，阴霾的天空——比起湛蓝的，
　　至少在我眼中并没有什么区别，颜色上不同但怀着同样的心情去看待不同的事物根本就不会看出些许差别，因为——人这种生物，说到底还是由心做主。
　　“谢谢惠顾。”
　　“。。。”
　　不知道如何回应，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是略带别扭的微笑了一下，现在甚至在怀疑那是否只是像面部抽筋一般的假笑，叹了口气，我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哟，少年，意外的相遇！！果然少年和本大人之间有着牢不可破的羁绊吗，连这样的天气都能碰上，还真是十足的惊喜呐！！我说，少年嚛，是准备去做什么很重要的事还是说——不可告人的隐私？”
　　一直低头走着的我被这突如其来的问候吓了一跳。
　　“没。。没什么，只是出来买点东西而已。我说你，下次能不能稍微让我有点心理准备。总是这样突然冒出来——”
　　“抱歉抱歉，只是抑止不住想和少年交谈的冲动——我来看看，原来如此，是食物啊，我说你是不是偶尔也该尝试一下除了家里蹲以外的生活方式了。”
　　如此多管闲事的人——我的同班同学，也是从小为数不多能和我说上话的人。
　　桥柩天川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不知从何处突然冒出来，一脸微笑的天川，明明很孩子气却又偏偏喜欢装作大人的样子。
　　“是。。是。。让您费心了真是不好意思，我只是选择了既不干扰别人又能让自己中庸的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方法。让您担心了还真是非常抱歉，没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所噶，那么就再见——不，再你个头啊，本大人今天可是特意来找少年畅谈一番的，不过少年家大门紧锁，我就猜到，大概是出来买东西了吧。”
　　这样的洞察力，恶魔的嗅觉？！不，不，不，本质上只是个变态偷窥狂吧。
　　“。。。”
　　“别用那种表情看着我，可不是在跟踪你，而是基于家里蹲的生活习惯作出的判断。”
　　“是。是。下次我一定在家恭候着您的到来。。那么没事的话就再见。”
　　“嗯。。再见——不，再你个头啊，都说了今天有特别的事。”
　　唉，我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果然没那么容易就蒙混过关，这家伙跟我不同，是个喜欢青春、热血之类词汇的积极少年，一定是找到了什么相当麻烦的事，说实话。。被拉入泥沼的次数太多即便是我这样的笨蛋也绝对会逐渐变得聪明起来，所以——
　　“我拒绝，无论什么事都拒绝。”
　　“诶————不是吧，怎么这样，这件事只有渋谷才能做到啊。”
　　面对一脸真挚的天川。。想笑。。但还是忍住了。。况且——
　　只有我才能做到的事？是个相当遥远的词汇，回忆里，上一次对我这么说道的人。

　　“好棒，只有渋谷君才能做到呐，这样的事。”
　　和煦的微风、模糊的背影——以及那片纯净的天空，还有那无比温柔的声音。

　　“喂。喂。。喂！！，没事吧！！”
　　“啊——》》？？”
　　天川的声音将我的意识再次拽回现实。
　　“嘛。。。你不愿意的话就算了。。那我先回去了。。”
　　天川显得有些沮丧。
　　“——其实。。那个。也不是不行，只是——嘿，抱歉。。”
　　反倒是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没事，没事，反正都习惯了，渋谷的家里蹲作风。”
　　虽然是宽慰的话，但为什么听起来会感觉这么别扭。。。
　　“我可不是不想帮忙，只是——”
　　“是，是，我知道的，渋谷是想在不干扰任何一个人的世界中孤独地活下去，对吧，打扰了你的清静还真是非常抱歉。”
　　。。。你这家伙。。。
　　“给我适可而止啊！！！！！我什么时候说过想那样活着的话了！！！只是。。只是。。对啊，只是找不到应该为了什么而去努力积极向上的活着啊，我可不像天川那样，对什么事都富有兴趣，而且充满干劲，我只是——我只是想为我自己在意的事付出而已，大概就是这样吧。。”
　　面对我的反驳，天川没有露出丝毫不悦的表情，相反地——这家伙的嘴角露出了一丝。。。。——钓起一只北海道的鱼之后才会有的笑容
　　简单的傲娇陷阱——。。失策。。可恶的天川。。这就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吗。
　　“看起来不是挺有干劲的嘛，那么，这份工作也会接下的吧，因为这绝对是能让少年在意的事。”
　　“让我——在意的事？”
　　“嗯，少年有兴趣吗？”

　　“总之，先说明一下吧，要是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之外的话——”
　　“不。”此刻的天川，脸上是无比认真的神情
　　“这是只有渋谷才能完成的工作。只有你而已。”
　　“只有我——？”
　　“没错嚛。”天川微笑着说道
　　“看，这是有关于工作的简介，在村子前面的告示板上贴着，我和大都警长要了一份备份，他也认为这是只有渋谷才能完成的工作。”
　　一份简单的宣传海报递到了我的面前，上面的内容是——
　　“因为即将到来的旅游旺季，特此诚招店员，年龄与性别要求不限，唯一的要求是有制作手工——”
　　“风筝？”我询问的望向天川。
　　“对啊，手工风筝店，据说是从东京来的一位大人物，好像是曾经的议员，准备在这里隐居，他本人以前也曾经在这附近的城市任职，对这个小镇情有独钟，所以打算在这里开一间手工制作风筝的店铺。”
　　“诶——。。。这个”
　　“怎么样，很适合你吧，我可是很了解涉谷的才能的——”
　　“小时候放的风筝，可都是大家一起在你爷爷的指导下完成的，不是吗。”
　　天川以一种怀念的口气说道。

　　没错，我的爷爷——山涧平一，当年是村里首屈一指的工匠，不仅仅是风筝，木工，铁器的制作甚至是房屋的修缮，爷爷都能够做的非常出色，也正因为如此，即便是家庭出现了那样的变故，即便是在东京被周围人视作垃圾一般存在的我，在这个小镇的时光，我仍能够与常人一样，不受任何特别的目光平静的生活下去。正因为大家给予了我这份简单而又无比珍贵的幸福，所以——才不想打搅到大家，因为这份幸福，已经一无所有的我所剩的最后的寄托。
　　“风筝呐，真的很久没放过了。”
　　“对吧，少年。”
　　“怎么样，要去试试吗。”
　　“这个倒是可以，只是我不太善于跟别人打交道，交涉方面的话——”
　　“不用担心，那边我会帮你搞定，全部交给我吧。”
　　“嗯，放心了。”
　　“当然了，不然你以为本大人是谁啊。”
　　“。。。诶——臭屁的家伙。”
　　“嘛，既然答应了就赶快做好准备。过几天那位大人物和他的家人应该就会搬过来了。”
　　“还有家人吗。。。总感觉是很麻烦的事。。”
　　“哈，这些事习惯就好。”
　　“这种事该怎么去习惯啊。。。大人物的礼节。。什么的。。”
　　“总之慢慢去习惯就好，作为邻居相处的首要准则就是和睦融洽。”
　　“也是啊，邻居。。。。。——不对！！！你说邻居是怎么回事，难道说——”
　　“诶——话说你有仔细看那张海报吗。”
　　天川略显无奈的指向海报的一角。
　　地址是——
　　“纳尼——就在我家隔壁！！！！”
　　“反正那栋房子也空了很久。有个新邻居的话应该也不错吧。”
　　“为什么像我这样的家里蹲会在这个最后作为未成年人的暑假里迎来这种超展开。。。”
　　“嘛，习惯就好，习惯就好。再说只是很普通的打工吧。”
　　“我打赌事情不会像你说的那么简单——你这家伙，肯定隐瞒了什么吧。”
　　“嘛，谁知道呢——总之，加油了，少年。”
　　天川拍了拍我的肩膀，明显是那种——幸灾乐祸的笑容
　　“真是的，我可不想平白无故的增加麻烦，再见——”
　　“记得到时候去打个招呼——”
　　“是，是，那我就先回去了。”
　　“那么少年哟，这个暑假要努力啊，看招——”
　　天川飞快的从包裹里拿走了一袋零食。
　　“多谢款待，那么——就此告别！！”
　　“你这混蛋。。。——那是我最喜欢的原味薯片呐！！今天可是促销的日子我才买的啊！！只有两袋啊！！！我打算晚上吃的啊！！！你这混蛋！！！”
　　不过，随便了——先回去吧。

　　乡村的夜晚总是很早就安静下来。
　　晚饭是很简单的速食，吃完只要把残骸丢进垃圾箱就好，正经来做晚饭的话，
　　1.很麻烦2.真的很麻烦3.真的真的很麻烦
　　四周一片寂静，我独自躺在床上——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天花板
　　没什么事做的时候还是早点睡觉比较好——
　　“晚安。”
　　唯一能让自己得到宁静的方法便是——在尽量不与他人接触的情况下活下去，一直以来都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因为——像我这样的家里蹲，去接触别人也只会令人困扰的吧。
　　但是，例外似乎在悄无声息的缓缓到来
　　周围的寂静被一声巨响打破，不，其实说巨响也并不贴切，不过可以确认的是，是某个事物撞上墙壁的声音。
　　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到阳台向楼下望去，那是——
　　一个女孩子，之所以说是女孩子是因为那一头火红的长发，即便是在深夜，即便是在如此僻静的小镇，即便是在如此空旷的土地之上，没有任何事物的衬托之下，依旧显得是那样光彩夺目，宛如燃烧着的火焰一般纯粹，令人无法直视的高贵庄重但又让人无论如何也不想移开视线，也许——普罗米修斯盗火不仅仅是因为想要帮助人类得到光明，仅仅因为那是团令人着迷的神圣事物也不一定吧。
　　仔细看的话，那个女孩子，从身边那辆粉身碎骨的自行车来看，大概是因为深夜视线上的判断失误导致无法辨别事物的明细，造成她错误判断了与我家围栏的距离，才导致了那声巨响以及这起交通事故——作为我来说，就算不是站在责任方的角度，作为一个男孩子，也不能够坐视不管。
　　顾不上去拿药品，我只是尽可能快速的跑下楼去。
　　那个女孩子，远远地跌坐在地上，努力的想要起身——
　　“你没事吧。”
　　大概是我的出现太过突然，女孩子被吓了一跳，有些吃惊的回过头来。
　　好漂亮的女孩子，宛如精灵一般精致的面容——这是我的第一印象，只是那里——似乎还没怎么发育，不、不，现在可不是去想这些的时候。
　　“怎么样，能走吗。”
　　“不。。腿。好像扭伤了。”
　　“所噶——”
　　下意识的，我伸出手想将她扶起，却被她挡了回去。
　　“没关系的。。我。。我自己可以。”
　　努力的想要自己起身，脸上满是因疼痛而流的汗水，为什么——要如此倔强，拒绝别人的帮忙
　　“才不是什么没关系吧！看，已经开始红肿了，不好好处理的话——”
　　“才。。才没有，这种程度没问题的。——你是谁，为什么这个时候还在这里。”
　　女孩子似乎想起了什么，望向我的眼神里满是警惕。
　　“。。那个。。这个。。”
　　该怎么说呢，说我是这间屋子的主人的话，反而会更加可疑，而且还成为了直接责任人，说是路人的话，这个时间确实很可疑，就在我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时候。
　　她的眼神渐渐由警惕变成了惊恐。
　　“难道。。难道是。尾行我到了这里的吗——跟踪狂！！变态！！偷窥狂！！内衣小偷！！”
　　最后一条是什么罪名来着，我可从没做过这样的事——不对，前几项罪名也绝对不能承认，不。。不是不承认，完全没做过吧。
　　“那莫名其妙的罪名是怎么回事！！！！我是这栋房子的主人，才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人。”
　　虽然她的眼神里仍不加掩饰的露出不信任，但是——
　　“对。对不起。。失礼了，不过这个时间还出现在街上的人实在是太过可疑，可以的话，请您下次不要再给别人造成同样的错觉。”
　　。。。明明是因为你的原因我才会在这个时间出现的吧。。。还有，你不是也一样这个时间还在街道上。。
　　心里如此想着，但实在是说不出口——
　　在我迟疑的时候，女孩子已经挣扎着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向那辆已经完全变形的自行车——
　　“完全摔坏了，真是的。。——。。”
　　没办法—— 总不能看着她一直呆在这里吧
　　“不介意的话，就先来我家住一晚吧。”
　　“诶————？？！！！！！什么，在你。。你。。家。。？”
　　女孩子显然是被我这直白而又大胆的话语而震撼到了。
　　第一次见面的女孩子，直接邀请人家去家中留宿一晚，而且还是孤男寡女的情况，而且是这样的深夜，这样的月色——不对。。。月你个头啊，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嗯，车子是撞到围栏才会发生事故，我是围栏的主人，所以我也有责任。”
　　“不。不。。是我骑得太快才会——”
　　“要是在门口放块告示牌的话，也不会发生这种状况了，所以还是我的责任。”
　　“不。不是的。。要是我——”
　　面对我诚恳的语气，女孩子也有些不好意思，拼命细数着自己的过错。
　　“那么就扯平了，对吧。”
　　“嗯。。。”
　　“这么晚让一个女孩子单独呆在外面，可不是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该做的事，为了安全起见，请您务必答应，那个。。。可以吗？”
　　没有驳回的理由，即便是深夜也能看见女孩子的脸有些微微泛红，当然，不太明显，在那火红色长发的环绕下。
　　“是。。非常感谢。”
　　“哟西，那么就——”
　　我上前替她接过已经变形的单车，放在了前院的一角。
　　“这样就OK，不会有人来偷车的，对了——”
　　我面向仍旧有些紧张的她
　　“还没做自我介绍，我叫做渋谷，山涧渋谷。不介意的话，叫我渋谷就好。”
　　“是。。。那么就——渋谷君，我的名字是——飞鸟有翼。”
　　“所噶，是个很好听的名字呐——飞鸟有翼，那么，走吧。”
　　让一个受伤的女孩子自己走路，可不是绅士该有的行为，不由分说的——
　　我背起了飞鸟。
　　“走吧。”
　　即便是在如此深沉夜色的笼罩之下，仍能清楚的感受到那份跳动着的炽热——飞鸟有翼，那是只有女孩子才有的温度。

　　“抱歉。。。客房太久没有收拾。。。我也没想到会有人来拜访。。”
　　“不。不用麻烦的。。客厅就可以了。”
　　此刻我和飞鸟正为了她的住所而讨论着——
　　“哟西，今天我就睡在客厅好了，飞鸟去楼上我的房间吧。”
　　“诶诶诶诶诶诶—渋谷君的房间，但是。。那个。。。把房间让给女孩子的话，不会。。不会很不方便吗。。而且，不。。不太好吧。”
　　“没事。没事，我的床底下可没有藏着H书籍，就算有的话，飞鸟也不一定能找到。”
　　“唔。。。那样还是不太好的吧。。在男孩子的房间——”
　　“没想到飞鸟会这么在意这些啊，好吧，虽然有点待客不周，但是今天飞鸟就睡在客厅吧。”
　　“是。”
　　“对了——”帮飞鸟处理好伤口之后，已经是凌晨2点，但我和飞鸟仍旧没什么睡意，于是在客厅里开始聊天。
　　我很放松的躺在了沙发上，而飞鸟则仍旧有些拘谨的坐在一边
　　“飞鸟来这个小镇是做什么的？是暑假来乡村度假还是说——？”
　　“不是，我是来这里做兼职的——”
　　“兼职吗——稍微有点意外，我还以为飞鸟是哪家名门的大小姐呢——”
　　“是。这样吗。”
　　飞鸟有些慌张的看着我。
　　“是啊，因为飞鸟身上有一种很特殊的气味。”
　　“气。。气味？”
　　飞鸟的脸上，好奇渐渐代替了吃惊。
　　“嗯，说不出来的感觉，但是是很高贵的感觉，总之——是闻起来很香的味道。”
　　“我身上。。的气味。很香的。。味道。。”
　　飞鸟的脸瞬间由白变红
　　“渋谷君。渋谷君。果然是——变态！！！H！！！戀味癖！！！”
　　。。话说最后一样是什么来着。。还有这种嗜好的人吗。。
　　“不是的！！我只是说感觉而已！！感觉！！感觉！！”
　　“这。。这样吗。。”
　　在我的大声反驳下，飞鸟也平静了下来。
　　为什么会被当成那种人啊，我。。难道我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吗。
　　“那么，是什么样的兼职。”
　　“在一家很特别的店铺里。”
　　“特别的店铺？”
　　“是，是一家手工风筝店。”
　　。。。原来如此。。。深夜到访的奇异少女。。。还有即将开业的神秘店铺。。。这个暑假。。。
　　我叹了口气。
　　“有什么不妥吗，渋谷君。”
　　“不。。只是。。碰巧。。我也要到那家店铺打工。。。”
　　“什。。什么。。那么。。果然——今天的事故。。是渋谷君一手策划的吗，为了将我挤出竞争对手的序列，还是说——”
　　她下意识的捂住了胸口。。。虽然。。那里并没有什么值得令人在意的东西。。。
　　“难道是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吗”
　　“赶快停止这无意义的妄想——。。为什么你会突然冒充这种想法。。。”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事都很意外。。而且——”
　　“就算你再怎么妄想没有的事也是没有的事。。。。放心，就算你睡得再熟我也不会动你一根手指的。”
　　“那是。那是很重视飞鸟的意思吗——”
　　额——女孩子的理解能力还真是令人无法理解
　　“我要睡了。。晚安。。飞鸟。。”
　　这种时候还是早点撤退比较好。。女孩子的妄想能力。。。可不是我们这些凡人男子能够企及的。。。
　　“是。。晚安。。渋谷君。”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