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螺旋》游赫

10、第九章

　　亦言和亓佑边喝边聊边笑，快乐的空气将他们包围。突然一阵刺耳的玻璃杯摔碎的声音将这美好的气氛破坏。寻声望去，他们见到了最不愿见到的人——橘苍。
　　亦言的脸一下拉了下来，起身便向那里走去。亓佑知道拦不住他，于是只好也站起身跟在他后面。
　　在橘苍面前停下来，看到的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干净利索的橘苍，现在的他浑身散发着酒味，头发乱七八糟的翘立着，深兰色的西服到处是褶，亦言一股火冲上来：“你他妈的想干吗？”
　　橘苍听到这话抬起头来，“哈哈，小、小言啊，你、你怎么来、来了？”
　　“橘苍你想死是不是啊？”
　　“我没、没有，哈哈，来，小言，我们喝、喝酒。”
　　“苍哥的一笔生意失败了，扔了很多资金在里面，晚上过来喝了很多酒，然后就这样了……”橘苍的一个手下扶着他说。
　　亦言皱了皱眉，虽然已经分开那么久了，但毕竟是曾经爱过的男人，心里自然有些不是滋味，正想着要骂他一顿时，橘苍却一把将他拉过来，眼中一片迷离，口吃不清的说：“小言……我爱你，我、我们重新开始吧……我好、好喜欢你……来，告诉我，告诉我你还爱我。”说着，手上的力度也不自觉的加重了许多，握的亦言一阵疼痛，想要挣开却挣脱不掉。
　　“小言，我爱你啊……我知道，你、你还爱着我的，我知道……”
　　亓佑再也忍不了了，过来一拳狠狠的打在橘苍的脸上，趁着他松手的一刻赶紧把亦言来了回来。
　　“橘苍你给我清醒点，你知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呢？！”
　　橘苍因为那突如其来的一拳一下清醒了不少，甩甩脑袋，像裂开般的疼。
　　“橘苍……”亦言低着头，前面凌乱的刘海遮住眼睛，声音幽幽的传出来。“橘苍……你他妈的就是一自私的混蛋！”
　　橘苍直勾勾的看着亦言，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嗓子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
　　“你知不知道，我们分手的那几天，我一直想，我想只要你回来，我就什么都听你的，你说我懂的东西太少我就去上学，你说你不喜欢我在外面鬼混我就再也不出去泡吧，你让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亦言的手紧握成一个拳头，又松开，“可是你没回来，我就像个傻子似的一直等着你，还幻想着什么，可是到头来一切都只是个梦。我知道，我除了钱什么都没有，不过你知道吗，你是我第一个爱的人，而且我真的是在全心全意的爱着你的，你知不知道？！！！只是，呵，我是个笨蛋，彻头彻尾的一个笨蛋啊，我不懂要如何表达，最终，我还是留不住你。”亦言深吸一口气，接着说，用一种几乎绝望的口气：“现在我终于可以忘了你了，又找到了一个我爱的也是爱我的人，你却又跑过来对我说‘我们重新开始吧’，你什么意思啊？橘苍，大家都累了，别再玩儿了，我们，都好好的过自己的生活，不行吗？！”
　　橘苍沉默着，他们离的那么近，他却没理由再靠近他一点点，他们已经真的不在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
　　亓佑搂过亦言，感受到他的肩膀微微颤动着。
　　“橘苍，以后你要是再对小言做出什么事来，到时可别怪我。”之后揽着亦言离去。
　　橘苍只觉得脚底异常沉重，再也迈不动一步了。
　　“一切……这回真的是结束了……”没有人注意到他的眼角刹那闪过的晶莹。

　　亓佑把亦言送回家，打开一盏最暗的灯。亦言一动也没动，亓佑轻轻叹了口气，把他拉到沙发上坐了下来，转身准备给他拿杯水，衣角却被他紧紧的拽住：“别离开我。”声音沙哑的让人听了心疼。
　　“我不离开你，我只是给你拿杯水。”
　　“我不喝。”
　　无奈的摇摇头，回身在亦言旁边坐了下来，把他抱在怀中，不停的安抚着他，像在舔舐裂开的伤口一般，那样的小心，生怕再弄痛他一点。
　　“小言……”语气中充满了温柔，“小言，你……还爱他吗？”
　　亦言在亓佑的怀里摇了摇头，亓佑将他扳过身，用手握着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
　　“既然不爱了，为什么要哭呢？”
　　“我……”
　　轻轻的将他脸上的泪拭去，又将额前凌乱的头发别过耳后。
　　“小言……”吻过他的额头，亓佑重新看着他，“告诉我，你喜欢我吗？”
　　“嗯，”亦言点点头。
　　“那，爱我吗？”
　　亦言没说话，他是喜欢亓佑的，也是爱着他的，很爱很爱，甚至比当初爱橘苍时还要深切，只是他不确定，这份感情会不会也像他初次的爱恋一样，又是一个美丽而短暂的梦。
　　“小言，爱我吗？”
　　眼泪再次涌上来，簌簌的掉落，亦言抽噎着说：“我，我爱你，可、可是……”
　　“只要你爱我，这样就够了。”说着，亓佑吻上亦言的眼角，然后，顺着脸颊，“小言……我爱你，甚至可以用我的生命。”深情的吻上他深爱着的人，许久才结束了这个甜蜜。
　　亦言身体一软，趴在亓佑身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亓佑顺势将他搂住，“小言，让我来证明我有多么爱你，好吗？”
　　亦言将头深深的埋在亓佑的胸膛，静静的点了点头，听着紧紧搂着自己的人的呼吸声越来越沉重，他在心里默默的说：“让我知道你有多爱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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