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 你变成了回忆》静泉

2、第二章

　　回到家，推开陈旧的木门发出了“吱嘎”一声响。
　　爸爸坐在客厅的主任位上，表情严肃眼神凌厉的看着我。这是我两年之后第一次看见爸爸，为了和苏叶考上同一所高中，两年我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没有家人的陪伴，没有苏叶，只有我一个人。
　　两年的时间，我似乎成长不少。多了一分思考，少了一分冲动。多了一分成熟，少了一分幼稚。看见爸爸的模样，我竟然会感得有些有些百生，爸爸的模样已不复当年，两鬓之间的白发，脸上被一条条象征岁月的痕迹皱纹覆盖，眼睛也没有以前的神光了，手上起满了做粗活的茧子。我跨过门槛，一个箭步的跑到爸爸的面前依偎在他的怀里面。“爸爸，我好想你，你看你都老了，你不是答应过我会和以前一样么？”你反悔了，你老了。我不停地在爸爸的怀里面哭泣，妈妈在我年幼的时候跟别的男人跑了，剩下我和爸爸相依为命，爸爸为了我几乎倾尽所有，当爸爸在工地那么辛苦做事的时候，我曾劝过爸爸为什么让自己那么累。我们现在生活也还好，爸爸可以歇一歇了，我已经慢慢的长大了，以后张檬可以照顾爸爸了，爸爸晚年可以享享清福了，不用再这么劳累。钱是挣不完的，可身体弄坏了的话，那是什么都无法弥补回来的。可爸爸总会摸着我的头对我说；“檬儿，爸爸只想让你以后的日子好过一点，爸爸现在还可以做，做得动的时候就帮你做一点，以后爸爸老了想做都做不动了。”
　　两年我拼命的努力，不单单是想和苏叶上同一个高中，还有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因为爸爸。我不想再做一朵温室里面的小花朵，爸爸的一生都是为了我，而我又怎么能够只顾自己而忘记生我养我教育我的爸爸。我的童年我的成长陪伴我的一直是爸爸还有苏叶，没有他们我想不会有今天的我，爸爸以前每天要去工地出工，总是起早贪黑的。在我还躺在温暖的被窝睡觉的时候，爸爸早就在工地里干活。而我的一日三餐也是苏叶负责了，虽然爸爸会提前做好吃的留在橱柜，可冷冰冰的还是不新鲜的食物，实在是令我难以下咽。苏叶总会在适时的时候把他的零食全部都给我，说肚子饿的话很难受，而且经常这样还会得胃病的。
　　就这样，我和苏叶每天朝夕相处，形影不离。在村子里面所有的人都说我们像小情侣，以后长大了做情侣也很合适。和小伙伴玩过家家的时候，我总是扮演着苏叶的公主，而他就是我的白马王子。
　　可现在，我和他的距离在一夕之间竟会隔得如此之远。两年，他经历了什么，会让他有如此的变化。
　　“爸爸，你知道苏叶在我离开的两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我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爸爸感到震惊，爸爸的脸色很沉重，我感到迷惑不解，以前提到苏叶的时候，爸爸总是一脸笑容，说苏叶是个好孩子，可惜我没有个像苏叶那样的哥哥。可为什么今天提前苏叶爸爸却是一脸的惋惜，爸爸，你知道苏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为什么会变成这幅模样？我今天参加考试的时候看见他了，他和以前不一样了，他不会对我笑，不会给我温暖了，他还当着同学的面说我是小柠檬。他变了，他不在是以前的苏叶了。苏叶，是个好孩子。可惜...可惜什么？没啥，你刚刚回来还是先好好休息吧。爸爸不想再回答我，也不想我在追问下去。催促我回房间休息，景色依旧却早已物是人非。房间，周围的环境都没有多大的改变还是一如既往，人却变了，爸爸老了，苏叶变了。我最在乎的全部发生了变化，似乎只有我还在处于原地。
　　爸爸在厨房忙活着，给我做饭，我趁着爸爸不注意的时候骑着刚刚唐江的自行车去苏叶家。虽然两年没有回这里，不过这里是我最熟悉的地方我没有理由遗忘。骑着自行车飞驰在乡间颠簸的小路上，我一定要去问苏叶，一定要搞清楚两年之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就算他不肯说，我还可以问苏叔叔，苏叔叔一定会告诉我的，他和我爸爸是好兄弟从小对我也像自己的女儿一样疼爱。
　　当时把自行车放在一旁的时候，眼前的一片荒凉带给我的也是深深的震惊。这里不是苏叶的家么？现在已经成了荒地，长满了狗尾巴草。那颗苹果树依旧还在那堆狗尾巴草的中间，那时候苏叶总会把苹果给我吃，然后把剩下的苹果核埋在家门口的土地里，以后它就会长大，结出更多的小苹果。那是我和他一起吃苹果埋在他家旁边土地里面的苹果核，现在已经长成小苹果树了。
　　我冲进那堆狗尾巴草当中，用手拔着小苹果树旁边的野草。那是我和苏叶成长的苹果树，也是我和他所经历一切的痕迹，有些干枯的野草一摇晃就会有和蒲公英一样毛茸茸的野草在天空中飞舞。弄到了身上会全身发痒，我不敢相信，我也不相信这里原本是苏叶的家，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怎么会...苏叶已经不住在这里了，苏叔叔也不在这里，他们搬家了？他们现在在哪里，为什么刚刚在学校的时候苏叶没有对我讲。
　　“苏叶，你不讲信用，你说过你会一直陪着我，你说过在我我不答应你就不能轻易的离开我。你说过苹果树就是我们的结晶，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让它一个人孤零零的生长在这片荒芜的的草地上。苏叶，大骗子，我讨厌你，我对着天空歇斯底里的呼喊着。”
　　我已经失去了身上所有的力气，四肢无力的坐在荒地上。曾经这里是我和苏叶最亲密的地方，我们在这里一起捉迷藏，一起玩过家家，一起跳房子，一起跨步...记得我离开的时候是寒冷的冬天，那天苏叶送我到车站，紧紧地握着我的手说；“檬檬，加油，我们一起考上一中。”我等你，那个冬天天空中飘着洁白的雪花。我和苏叶紧紧地相拥在一起，我们不孤单，有彼此就是我们最大的温暖。
　　现在什么都发生了改变，而我却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都两年了，还这么爱哭么？百生的身影出现在我的眼前，如果不是他的声音是我这辈子都难忘的话，我想我不会知道是他苏叶。
　　苏叶，苏叶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理我的，你不会不要我的。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抱着苏叶，他还是我的苏叶，还是那个疼我爱我的苏叶。我回来了，檬檬回来了。我们要一起考上一中哦，今天的考试很顺利，只要明天不失误的话，我们一定可以考上同一所高中的。苏叶，以后我们可以不分开了。苏叶轻轻的推开了我，檬檬，我已经准备离开这里了。我不能陪你上高中了，你要好好努力，将来考上理想的大学。
　　离开？苏叶要离开去哪里？苏叶要抛下檬檬么，苏叶不是说过等我，说过只要我努力了就会和我在一切？檬檬，那都是小时候的玩笑，幼稚的恋爱就是过家家，你懂么？现在我们都长大了，成熟了，懂事了，所以...所以什么？所以我们之前就是小孩子的过家家，一场游戏一场梦么？他的话语就像一把锋利的尖刀，深深的刺进了我的心。大脑中的神经被他的话犹如晴天霹雳让我一片空白，两年，我日思夜想，当我努力不下去的时候，我告诉我自己，苏叶在等我，如果我不咬紧牙关，如果我不努力的话，那么苏叶就会离开我，就会...是不是我不够努力，是不是我不够好，苏叶才不要我的，你说啊。苏叶，只要你说我哪里做的不够好，我可以改，我可以为你而改变。不要这么对我，不要对我这么残忍。
　　整个人失去了重心，就像一滩死水一样倒在荒芜的土地上。我和苏叶是不是真的就如此结束了，两年的时间，我为他付出了多少，吃了多少的苦头才会有今天。在补习的过程中，我遭受了多少的白眼，讽刺，嘲笑...只要是为了苏叶我都愿意付出，我都愿意努力。
　　苏叶只是静静地站在我的眼前，他真的变了，变得冷漠，变得无情...百生的背影，百生的他。我的苏叶真的不在了，在我离开的时候，我的苏叶也离开了。是我亲手把苏叶越推越远么？
　　如果可以回到过去，可以回到两年之前，我还会不会选择离开去补习？苏叶还会不会说；“成绩跟不上不要紧，我帮你就好了。”我呢？我还会不会因为自尊心太强而拒绝苏叶？时光如果真的可以倒流，能否让我和苏叶回到两年前的那个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