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战歌之同生》雅南一梦

3、初次对话

　　闭思崖，寒风打在身上刀割似的疼，四周黑色泛红的能量积累的越来越浓厚。黑红色的能量如惊涛拍岸般汹涌袭来，遇到九天时却又很温和地从四肢百骸进入他的身体。直觉告诉他现在，有一个未知的东西控制着自己的身体！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没有夺舍重生，但他也顾不得了，那惊人的能量……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爆体而亡，因为身体里的灵气渐渐涌入，筋脉骨肉都渗进了丝丝灵气，经脉的承受快达到极限了。
　　他静下心来，在脑海里默念师门四大秘诀之一的《承天修真诀》：“感悟承天，相随心动，无动无伤，亦无所欲，九死离幻，上九下六……”随着一声声口诀在脑海里想起，以往失去的生生不息的天地灵气骤然引入心脏，莹白的灵气与黑红能量相互排斥，又在冥冥之中相互融合。九天试着动了下，还是不行，九天清楚的感到自己的灵力正在被同化，他知道到这样下去不行，承天诀自行运转，源源不断的灵气涌来与这股奇异的能量交融。九天就这样与身体里的那东西抗争着，双方拉锯战般，时而黑红能量同化乳白的灵气，时而灵气消掉黑色能量。
　　翌日，远方泛起了鱼肚白，天空任仍是昏暗不已，此时却又开始下起了下雪，因为撑到此时，双方力量减弱，只剩下九天周身一缕水乳交融的黑白能量，颇有太极之势。
　　小雪已落的他的肩头雪白一片，微微风起，扬起一片风华。他披散着泻下的青丝，随风而动的飘扬。九天的身体被控制，此时眉目都发生了变化。他紧闭的双眼骤然睁开，原本乌黑清澈的眼变成了血红色，斜长而凌厉。温润的面颊变得更具有侵虐性，让人见之忘俗，被深深迷在了那双眼瞳里。
　　九天感到心脏咔擦一声，像一粒种子破茧而出，他有一瞬间的失神，眼前漆黑一片，等光亮恢复时，他发现自己在一个彩色斑斓无边无际的空间之中。“这里是？”九天疑惑道。
　　“愚蠢，修仙之人，竟然连内视之力都不会。”一道冰冷的声音凭空在脑海里响起。冷然又充满磁性的男音低沉迷人。
　　难道这就是我的心脏？“对.”这道声音像是知道九天心中所想。“你也算有大造化的修士了。”
　　“嗯？”九天疑惑，可那充满磁性的声音却再也不开口了。
　　九天“看着”眼前琉璃般的空间，上方是淡淡的蓝色，下方的黄色，两者之间更是颜色纷繁。这个空间会有多大呢？他不由把意识延伸向远方，发现不过百丈出有一层半透明的泛着波纹的膜。
　　修真者，从高到低分为筑基、金丹、化婴、炼神、幽冥、大乘、渡劫、承天，归元。
　　自五百年前的仙魔大战，空间碎裂，规则残损，如今也只剩下人之一族苟延残喘了。修真者以上的众神、仙，要么归隐，要么陨落，不理俗世了。
　　这修真的每一级分为上中下层，而九天不过金丹中层，离大道相差甚远。可这五百年来，修真界凋零，屈指可数的也只有承天门，昆仑山，崆峒洞了，而至今所流传的修真界第一人，也就是他的师父道同真人了，也不过是幽冥中层。所以一以他重修三年，从轻松筑基，到成功凝结金丹，已是非常了得的了。他刚才所触碰到的那层膜怕是从金丹到化婴的壁障了吧。九天没有注意到自己拥有炼神期才有的内视之力，他此时全神贯注于那进阶壁障之上，静静的感受着那水波一样荡开的纹路，顿觉心旷神怡。世事无常，有始有终，九天以往无时无刻都努力提升实力，所以不要命的修炼，只是为了给父母家人报仇而已，时而偷跑下上也是为了打听凡世关于那家的风声。
　　二师兄说，心有业障，大道险且阻。九天不得不再次正视自己的目的，幼时修炼是为了父母脸上的笑容，，再大一点是为报仇，而自己呢，自己想怎么做，想做什么？
　　九天在心里问自己，自己为何修炼？看着壁障变幻无常的波纹，他犹如自己也是其中一粒，浮浮沉沉，如雨打残荷，飘摇不定。

　　此时九天的身体被占用，任人宰割，身不由己。但他却不管不顾，沉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仿佛触碰到什么。
　　“这小子，还真是悠闲……”那个声音在冥冥之中喃喃道。他因为在闭思崖中得到了比较充足的能量，淡然的语气中也少了两份冷厉残酷。

　　不知不觉中，两方拉锯战般的能量消失了，天地恢复了平静，闭思崖内的狂风暴雪开始肆虐。九天的身体被控制盘坐在崖边，便如老僧入定般，不动如山。
　　大道无常，，万千风景自成规则，吾处便是心安，吾道便为大道。九天因壁障波纹有感，顿如醍醐灌顶，眼前豁然开朗，是啊，吾道即道，修真，不过是吾道上的风景罢了。
　　崖边，狂风依旧，扫起的雪此时却近不了九天的身，它们有规律的在其一丈的距离舞动。“我不妨助他一把。”似想到什么，那声音淡淡道。随即，一股黑色泛红的能量卷起九天的灵气从他的心脏位置渗出，在九天的头顶形成了一个漩涡。
　　瞬间，闭思崖内浓郁的天地灵气向九天涌来，数量巨大，下方的灵气居然液化包裹着九天的身体，而那黑色能量亦是毫不拒绝的和九天的灵气一起饕餮般的鲸吞着巨大的能量。
　　九天全心全意地吸取能量，突然“咔嚓”一声，只见进阶壁障出现了裂缝，九天一鼓作气，冲破了壁障，成功达到了金丹后期。可是此时外界的灵气并不见减少，九天内视了一下，惊讶的发现自己的灵气里居然有了杂质。对了，是那诡异的黑红能量，思及此，他不由暗恼自己一时大意，用灵气去和那人纠斗。
　　“哼，得了便宜还卖乖。”一道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九天这才发现自己已出了心脏，他试着动了动手，细小的反应通过神经传达到大脑，他欣喜若狂，不由站了起来。
　　“不知前辈为何如此说。”九天自己随时都可能再次被控制，他不敢冒险把那人惹恼了，所以分外恭谨有礼。
　　“哼，不知是谁胆大包天，还敢嫌弃本尊的能量。”那声音傲气的说，那声音顿了下，道：“反正于你有好处就是了，没有事不准扰我静修，有事，我也不会帮你。”说完这句，那声音再没了要开口的意思。
　　尽管他转移了话题，但九天还是清晰地抓住了他的语漏，他说的是“本尊”，而不是“贫道”或傲一点的会称自己为“本真人”，他不是道修，可是九天六界凋零至今，只剩下人类道修一途了，虽然精进的可能微乎其微，但大道至上，追求长生的执着，像把无形的推手，将人类推向前进。
　　这人也许是存留至今，漏网之下的魔修吧。九天这样想，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人的身份如此之大，以至于将来的一切一切，他都与他绑在了一起，挣不脱，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