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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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时你知道厕所里的花子吗。”
“半夜尿尿会撞见红裙子的小女孩哦。”
“会拽着你的JJ一直拖到阴间去哦。”
唧唧歪歪的诡异女声又出现了。
坂田银时一骨碌从被子里爬起来，啪地甩开纸门，就被突然涌入的风雪逼得打了个寒颤，他对上门外人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每隔两三天的深夜，杏子就会带着僵硬得吓人的笑脸出现在门口，倒下就睡，早上又若无其事地离开。
银时有种自己被欺负了的感觉。
“嘿嘿怕了吧，我可以免费陪你去厕所哦。”
“．．．．．．好想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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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战之前的十余日几乎天天都在下雪，风也不大，尽是些细细碎碎的粉末。临近前线的荒野也积了厚厚的雪，漫无边际的苍白中，只有狰狞的铁丝网提醒着战争的持续。
高杉晋助皱着眉说这种天气对白刃战太不利，陷在积雪不好冲锋，没等近身就被敌人扫射光了。这个时候假发就拍案而起，提议给每个攘夷志士配上滑雪板和雪橇，到时候全军列成气势恢宏的一排，前面清一色的阿拉斯加雪橇犬。然后银时躺在火炉旁边大喊你们这帮穷逼哪有钱买狗。
话题就突然被假发换成了猫和狗肉球的区别与研究。
木圆杏边练习挥剑边听着领导们的高级会谈，简直欲哭无泪。
杏子不再去熬地瓜汤而是没日没夜地练剑，虽然一个原因是想避开川口，但更重要的原因是她不想刚上战场就被人砍死。
所以在她不敢睡也睡不着的晚上就直接呆在道场里练习。
“你怎么还在这里。”
举过头顶的竹刀顿了顿，杏子回头，高杉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月光的阴影里，换下了平常那件立领外套随便穿了件和服，腰间还是那把好看的长剑。
杏子发自内心地觉得这一身衣服显得他腿更短了。
“报告大哥，我在练习。”没停下挥剑的胳膊，杏子随口回答。
“．．．．．．”平稳的脚步声从耳边响起，走近的声音，从架子中抽/出竹刀的声音，然后这个看起来有些病弱的男人静静站在自己面前，单手持剑，目光灼灼。
“让我看看你的觉悟。”语气却一如往常没有生气。
杏子愣住，随即又明白过来，把刘海往脑后一捋，摆好阵势。
她真的没什么实战经验，力气又小，教她基本姿势的时候银时就说过她根本就不是个打架的料。但是杏子不服，老子起码连续三年拿过运动会的短跑冠军好么，虽然是小学。
木圆杏撇撇嘴，在突如其来的瞬间抽身，左脚先迈，继而整个人跳起来向对方攻去，手中的竹刀从头顶甩出，眼看就要劈在高杉脸上。就在她以为要得手的一瞬间，高杉右手的竹刀咣地挡了上去，他连眼都没眨一下，一个用力，杏子马上失去平衡直接摔了出去。
脊背撞击地板的声音吓了杏子一跳，好在没有痛觉，她跳起来重新冲了上去。正面跟高杉拼力道果然不现实，不管是横扫还是直刺全部被一一化解。两把刀光是搅在一起就让杏子用尽了全身力气，高杉却始终站在原地，完全没有离开半步。
“大哥你太忙了都长出粉刺了。”刀剑胶着中，杏子近距离盯着高杉鼻头上的小小红点。
“不许分心。”短暂的破绽，高杉错开竹刀蓄力一刺，然后杏子就觉得自己飞了起来。
这人不是一般的厉害，不认真的话自己真的会很惨。
．．．．．．．
第八次从地上爬起来，杏子开始觉得眼前变得模糊，气息也急促起来。
“你已经到此为止了吧。”竹刀点地的声音让她一惊。
“银时会陪你闹，但是我不会。我不管你的死活，但是决不允许你拖后腿。”
杏子失焦的眼睛听到这句话猛地瞪大，她使劲咬了咬嘴唇，拄着刀站了起来。
“我不是因为好玩才要上前线的。”
不再客气的语气，高杉稍稍拧起眉头。
听说这件事的时候他心中是不屑的，当时坂田银时倚着门似笑非笑。
“带女人去打仗，你是饥渴过头了么。”
“劝你别太把她当女人。”
他本想打到杏子放弃，她却一遍遍爬起来眼神愈加刚硬。
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全家才他妈到此为止。”话音刚落，杏子向后倾了一下，用比刚刚快很多倍的速度俯冲过去，分神中的高杉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后退了一步勉强挥刀挡下。
杏子终于逼急了低吼一声把刀反手抡了一圈，用拿匕首的姿势握着刀直接捅了上去。高杉这种大少爷出身的正规剑术最应付不来胡来一气的打法，他在瞬间缩紧瞳孔，认真起来忽略了控制手劲，哐地直接把木圆杏的刀挑断了。
眼前人却始终保持着突刺的姿势没有动摇，高杉眯了下眼。
“走出这一步，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大哥你说话好哲学。”杏子的声音有些颤。
身上那件浅蓝的衣服早被汗水浸透，手指也不可抑制地抽搐着，明明没打多长时间竟然累成这样。杏子把断掉的竹刀随手一扔，抬眼直视高杉晋助。
“我不会后悔的。”
“．．．．．．”
“速度还行，体力太差，记住挥剑的时候要夹紧胳膊才能使得上劲。”
杏子发愣地看着高杉扯了扯领子，把竹刀放回原位，然后走回那片阴影。
“哼，之后的就随你便吧。”
大哥你做好事不用这么不好意思的，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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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道场的时候月光被白雪反射地亮极了。因为太累而产生了强烈的困倦，她最终还是抱起枕头和刀往银时屋里走。
鹅毛般的大雪不嫌烦地一直下着。
路过鸡舍的时候随便一瞥，居然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杏子吓了一跳，心想不会是给银时讲了太多鬼故事鬼真找上门了吧。她蹭了一下鼻子，小心翼翼地靠近。
只见桂小太郎穿着他最喜欢的hellokitty小睡衣蹲在一边，不时发出迷之呻/吟。
“不是假发是桂。”与衣服极度不相符的沉稳男声突兀地响起。
“我根本没讲话好么。”
“我听见你在心里叫我假发了。”
“．．．．．．”
呵呵。
“你在干嘛，要当艹鸡狂魔吗。”
“何等下流的言辞!!武士怎么会做那种事情!!”假发愤怒地扭过头，露出怀中抱着的一袋小米。“你已经好几天没喂食了吧，你看我的鸡/八都瘦成什么样了!!”
“什么叫你的鸡/八，那是老头子买给我吃的!!它姓木你懂吗!!”
“名字是我起的就要跟我姓!!我可是把它当做弟弟看待的，是吧，桂小鸡/八郎？”
干，杏子觉得头又开始晕了。
川口买来八只鸡，其他七只都活蹦乱跳，只有第八只喙上有个缺口，整天病怏怏的。平常都是杏子负责喂鸡，可后来练起剑来把什么都忘了。
“小米分我点。”杏子揉揉太阳穴，走过去蹲在假发旁边。
“不愧是立志复仇的妇女阿，脑中浮现着失去的丈夫儿子，在无数漆黑阴冷的长夜独自一人不断挥着剑，真是悲凄动人阿。”
“我谢谢您。”杏子嘴角开始抽搐，使劲抓了把小米洒向鸡笼。
雪渐渐小了些。
“或许我们也是一样。”过了一阵，细小却哀伤的话语喃喃而出。
“．．．．．．”她一惊，转头看向桂。
“有好多事情你是不知道的。”他缓缓开口，笑得捉摸不透。“真没想到银时会把那把胁差给你。”
杏子下意识看了看怀中的短刀，皱紧了眉头。
“你知道么，武士会带着两把刀。一把杀人，一把杀己。”桂半盍了眼睛。“这把胁差就是剖腹用的，银时却硬是从老师那里抢来了。”
“真是任性的人吧，明明老师都给过他一把长刀了。”
额前的头发遮住了眼睛，不知悲喜。
杏子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在嫉妒么。”
“．．．．．．”
“鸡喙啄着手心的感觉简直是天堂阿。”
“阿？”
“今天话太多了，来，让我们好好喂鸡。”假发又抓了一把小米。
“．．．．．．那个老师，现在在哪。”
杏子清楚地看见桂的手哆嗦了一下。
“我们迟早会把他带回来的。”
干枯的声音像竭力压制着什么，那张蠢脸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眼前猛地晃过那天的白夜叉，那个痛苦却凶狠的眼神，简直和眼前这个人一模一样。
你们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
明明每天笑得像傻逼一样，却怎么会露出那么惊心的表情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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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地说句晚安，杏子还是受不了这种气氛起身离开。
夜已经很深了，她踱步到坂田银时门口，却发现自己一个鬼故事也讲不出来。
“喂，银时。”犹豫了半天，她轻轻叫了一声。
没有回应。
被各种杂乱的想法占领大脑的时候，眼前的纸门啪地甩开，杏子没反应过来，依然紧抱着刀愣愣盯着地板。
“今天不讲鬼故事了么。”脑袋上方响起迷糊的声音。
“．．．．．．”
“你中邪了？”
“．．．．．．”
“原来这把刀上刻着的吉田，不是牛肉饭的意思。”
半晌没人说话。杏子隐约看得见银时呼出的白气。她觉得银时会直接把门关上，但他没有。
“妈逼，冷死了，快进来。”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