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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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皇帝身披外衣，静立在微阖的窗前。看着那一数数早就凋谢殆尽的梅花，目光如碧潭般清冽。听见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他才回过神，扭头眯着眼望向来人。终于等到这个时候，就快要有机会再次走出这里了。
叶沐宸将怀里那人放在了地上，走到皇上面前，冷漠简短道。
“人带来了。”
他将视线后移，定格在了大殿正中平躺着的人身上。缓缓跺着步子走到那里。俯下身，纤眉随着眼角微微扬起，流露出欣悦玩味的光。是为王的胜者才有的肆意和蔑视。用手指轻挑起覆在蒋素闻面上的素帛，落地无声。
直到看清对方曾经铭刻心上的熟悉面容，皇帝唇边的笑意倏忽凝固，渐渐平息下去。
竟然是你！
空荡的大殿里陡然响起男子撕心裂肺的一声声恸哭。沐宸恍惚转身，只见那自己甘心追随的英明君主颓然瘫坐在地上。怀里紧紧拥着已经死去多些日子的尸身，佝偻着脊背，苍凉无助。
此刻的帝王，仿佛一碰就会碎。
这是此生第一次，叶沐宸竟然看见那高傲的人最为卑微和脆弱的模样。
将军终于收敛心神，快步走上前。用力钳住他的肩膀，摇晃几下，迫使着那人正视自己。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沐宸急切询问，眸中满是不解。
“洛阳那人…原来就是蒋素闻。”他浑身克制不住的颤抖，眼睫簌簌坠落下泪水。“是我害死了他，是我亲手害死了他！全部都是我…”皇帝猛地握拳一下下捶打着心口，发出闷响。
叶沐宸再也不忍目睹，握住了他的手腕，将其拉进自己的怀里。
跟随多年的人，自己不能说深知，却也清楚明白这人的性格。是断然不会在让人见到这毫不设防，却只是一味沉浸哀痛的样子。除非，那是关系到尤为珍贵的事物，除非，那事物在心中地位同生命对等。
不带任何芥蒂，抱着痛哭君王的叶沐宸，伸手轻轻拍着他瘦弱肩头。此刻的姿态，更像是怜惜亲眷的兄长一般。也蓦地深知，蒋素闻与皇帝之间，必定有不为人知的过往邂逅。他在等，等到怀中人肯亲口同自己诉说。却也不忍，不忍那衰弱同婴孩般的人再揭疮疤，触景生情。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