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情》严冬

14、十三

　　家伟不让夏禹来送飞机，可夏禹不同意，她还是来了，依依惜别，两地相思，这应该是最痛苦的了。夏禹笑着送走了家伟，可当她离开的时候，泪珠不觉滑落腮边。
　　刘姐安慰着夏禹。
　　“孩子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你放心吧，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姐，让你笑话了，我没有什么的。”
　　“你就跟我一个样，那时你姐夫走的时候，我是哭了一场又一场。”
　　刘姐怕夏禹伤心，不停地劝慰着她。
　　“哦，对了，家伟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的，要我照顾好你，看来我的这个弟弟是真的动心了，我看他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了。这件事情他走的时候告诉我了，不要把他出国的事情让□□明知道，如果实在瞒不住了，就说他出差了。”
　　夏禹感慨家伟的细心，这份关爱流过她的心田。
　　虽然□□明一直都没有出现过，但夏禹知道他不会离她多远的，他一定是躲在哪个角落里，暗暗地窥视她们母子俩。
　　还真让夏禹给料到了，□□明的确没有离开夏禹她们母子俩，用他的话说，是怕她们被坏人给骗了，所以，他不能在明面保护她们母子俩，就在暗地里保护她们。除了在星期日可以光明正大的看孩子，他一直在暗地里跟着夏禹她们母子俩。
　　真是奇怪了，已经一个月了，怎么没有看到那个讨厌的男人呢？□□明在心里暗暗地盘算着。难道是她们闹意见了，那样更好，这后到一起的就是不行，还是原配的好哇。□□明似乎看到了一线曙光，看来自己不用再这么偷偷摸摸的了，还真跟做贼的一样了，哎，这还不是夏禹逼的，这回他不用再这样了，他可以光明正大的见夏禹她们母子俩了。□□明想到这里，满心欢喜。
　　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明，夏禹心里有说不出的厌恶。
　　“夏禹，我来看看你，你现在过得好吗？”
　　“谢谢你，我很好，已经很晚了，我就不让你进屋坐了，再见！”
　　“别，我想看看孩子。”□□明明智的拿出了他的杀手锏。
　　夏禹无奈的打开门，让□□明进了屋子。
　　其实在周日他已经看过孩子了，但要是不让他进来，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夏禹只好无奈地妥协了。
　　“怎么没有看见你的朋友哇？”
　　“哦，你问家伟呀，他出差了。”
　　“去很久了吧？”
　　“就快要回来了。”
　　“孩子还好吧？”
　　“他已经睡觉了，要我叫醒他吗？”
　　“不用了，我就是来看看你们，你们要是没有事情我就放心了。”
　　谁也没有再说话，她们就这样沉默地坐着。
　　“天晚了，我要走了，你要是有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好的，再见。”
　　夏禹送走了□□明，拍了拍还在怦怦乱跳的心。真是吓人呀，没有想到今天他这么痛快地就走了，还以为又要跟他浪费好多口舌呢，但他今天来肯定不是来看孩子那么简单的，他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呢？他应该是来看看家伟在不在，看来这些天他还是一直在跟踪她，要不他怎么知道家伟不在呢？
　　夏禹打了个哆嗦，□□明这个人太可怕了。
　　从夏禹的住处出来，□□明得到了他要的答案，那个男人真的不在，但去哪里了呢？夏禹她不像是失恋的样子呀？可都这么久了，就是出差也要有个时间的，怎么都一个月了，这么久？看来还是要想个办法，把事情调查明白了最好。
　　夏禹拿起了电话，拨通了刘姐的号码。
　　“姐，是我，夏禹。”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姐，□□明来了，刚走。”
　　“他没有做什么吧？”
　　“没有，他挺客气。”
　　“那就好。”
　　“他给你打电话了吗？”
　　“谁呀？家伟呀？”
　　“不是，我是说□□明。”
　　“没有。”
　　“我猜他是发现了家伟不在，他才来的。”
　　“你放心吧，他给我打电话，我就按我们早就定好的说，就说家伟出差了，就快回来了。”
　　“他这个人就是这么讨厌。”
　　“只要他不多事就好，要是他又怎么了，你可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我知道。”
　　“家伟来电话了吗？”
　　“打来了，孩子的病情基本上已经控制住了。”
　　“你看，他现在心里就有你了，都没有我这个姐姐了，这么久了，就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他也让我给你带好了。”
　　“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呀？”
　　“他倒是没有说。”
　　“在这段时间里，你要注意安全就是了。”
　　“知道了，姐。很晚了，我就不打扰你了，你休息吧。”
　　“好吧，明天见。”
　　夏禹和刘姐等了一天的电话，可□□明就是没有打过来，这更令夏禹不安了，这个□□明到底是要做什么？难道他真的决定远离她们了，不再来骚扰她们了？要是那样就好了。
　　□□明笑着站在医院门口。
　　正如自己所料，这个孙家伟原来是出国了，还说出差了，是出差了，都出到外国去了。
　　□□明知道他要是问别人，没有人会告诉他的，他有自知之明，所以，他直接来到了孙家伟的单位，一打听，原来孙家伟的孩子病了，他要出国去看孩子，请了长期的病假。听到这里，□□明真想在当场就放声大笑，真是老天都帮忙呀！
　　□□明高兴地往家走去，他并没有着急去夏禹那里，他还要好好地合计一下，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夏禹她不是真的对自己没有感情的，就是因为有了这么个人，现在这个人走了，回不回来就没准了，她夏禹不选自己选谁呢？□□明越想心里越高兴。
　　夏禹就知道□□明还会再来的，你瞧，这不，他又来夏禹的单位了，而且又坐在了那个位子上。
　　“我能找到回家的路，我不用你来接送的。”
　　“孙家伟不是出国了吗？我怕你一个人害怕。”
　　夏禹惊诧地看着他，一时没有说话。
　　□□明就喜欢看夏禹这种无奈的样子，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有种胜利的感觉。
　　夏禹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只好由着他去了。
　　这一个月的日子对于夏禹来说，真是度日如年呀，但对于□□明来说，却是有滋有味。可□□明也着急呀，他就怕孙家伟回来。怎么样才能要夏禹点头复婚呢？
　　转眼来到了年关，这些天来唯一支撑着夏禹的是家伟的电话，是他给了夏禹对抗□□明的勇气。可这是什么日子呀！
　　□□明的机会来了，他知道夏禹是很孝顺的，以前不管他怎样对夏禹，她都没有把这份怨恨加在两位老人的身上，几年如一日，一直对自己的父母非常好。正好过年了，两位老人要来看看孙子，这不正是一次机会吗！
　　夏禹很诧异，□□明居然能提出这个要求来，但是两位老人，自己要是做的太过分了，自己的良心也过不去，是他们的儿子对不起自己，也不是老人对不起自己，再说，□□明说的也对，总不能让老人住旅店吧，他那也实在的没有地方住。
　　想到了这种种，夏禹勉强地同意了，让两位老人在自己的家里住下。
　　“什么？你和小禹离婚了？你怎么不跟我们说呢？”
　　“妈，我跟你们说有什么用吗？是夏禹她坚持要离的。”
　　“那你就不能早点说吗？我们好劝劝她。”
　　“我这不是告诉你们了吗。现在我让你们去她那住，就是要你们帮我劝劝她的。”
　　“不是我们说你，你好日子不过，你说你总闹个什么劲儿呢！”
　　“好了，你们就少说两句吧，现在当务之急是你们要帮我劝夏禹复婚，知道吗？”
　　就这样两位老人住到了夏禹的家。
　　“奶奶，我好想你呀！”小昊宇扑到了奶奶的怀里，亲热地叫道。
　　“奶奶也想你呀，我的心肝小宝贝。”
　　“奶奶，你在这就住着不要走了，好不好？”
　　“奶奶在这多住些时候。”
　　“好，好。”小昊宇拍着手叫好。
　　“哎，你看这一家子其乐融融，合合美美的多好。”婆婆不无感慨地说。
　　夏禹听出来了，但她没有说话。
　　“小昊宇呀，把奶奶带到房间去收拾一下东西，准备准备，我们要吃饭了。”
　　“唉！奶奶、爷爷，你们就住我的房间吧，我和妈妈住一间。”
　　“好，就听我的小孙子的。”爷爷和蔼地说。
　　“夏禹，我帮你做饭吧。”□□明主动地说。
　　夏禹看看他，就像在看外星人一样。
　　□□明被夏禹看得不好意思了。
　　“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吗？”
　　夏禹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转身走进了厨房。
　　□□明跟进了厨房。
　　“夏禹，我有话要对你说。”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我会善待两位老人的，他们毕竟是我的长辈。”
　　“这样就好，我就放心了。来，我帮你做饭吧。”
　　“好像你不会做饭吧？”
　　“是不太会，不过我会学的。你看你做的这个糖醋鱼，我就会做。”
　　“是吗？那我就不做了，你来吧。”夏禹烦透了他的唠叨，放下了手里的活，准备走人。
　　□□明气得脸都黑了，他急忙拉住了夏禹。但他控制住了自己，没有发脾气。
　　“你这是在跟我较劲是吧，是，我现在一心要复婚，但这可不是我的弱点，你不要太过分了。”□□明阴沉着脸说道。
　　“我可没有求你来，要是不愿意看我的脸子你可以走。”说完，夏禹继续忙自己手里的活，再不理□□明了。
　　想到外面的两位老人，□□明咽下了这口气，他恨恨地走进了客厅，坐在了沙发上。
　　刘爸爸看看他，摇了摇头。
　　“源明呀，你的倔脾气又犯了，是不是？”
　　“爸，没有事的。”□□明仍旧气呼呼地说。
　　“瞧你气的，不是我说你，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你就不会控制一下自己的脾气呀，瞧你那样，就像谁爱看你似的。你的这个脾气要是再不该，我看呀，呵呵……”刘爸爸干笑了几声。
　　“爸，我要是没有烦心的事情，我能总这么大的脾气吗。”□□明无精打采地说。
　　“你就不能学学养生之道，就不能试着控制自己的脾气些。”
　　“好了，我知道了。”□□明不耐烦地说。
　　刘爸爸又摇了摇头，这就是自己的儿子，儿子的事情不得不管，要是外人呀，就这样的，求他他都不帮，不就是自己的没有办法吗。
　　看着这一桌子的菜，刘妈妈称赞道：“就是我们夏禹行，你看这桌子的菜，我是做不来呀。”
　　“我也就会烧这几样，爸、妈你们尝尝，看行不行？”
　　小昊宇满嘴的饭菜，一边吃一边说：“奶奶，你就吃吧，我妈妈做的菜那是没有得比了，好吃的不行。哦，不对，我伟舅舅做的比我妈妈的还要好吃呢。”孩子一句无心的话，顿时让整个餐桌都静了下来，大家尴尬地坐着，谁也不说话了。
　　“来，我来尝尝菜，看我小宝贝说得对不对。”刘爸爸打破了这份尴尬，他率先夹了口菜，放在嘴里嚼着。
　　“爷爷，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
　　刘爷爷看了看小昊宇，没有说话。
　　“怎么样吗，爷爷？”小昊宇焦急地问。
　　“小宝贝，好吃极了。”
　　“哦也！”小昊宇伸出了两根手指高呼，就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
　　“好了，吃饭吧。”□□明闷声道。
　　小昊宇安静了下来，他冲爷爷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爷爷、奶奶被小昊宇调皮的样子逗笑了。
　　两位老人就是这样的开通，跟他们在一起，说不出的轻松，这顿饭夏禹吃得很轻松，并不像她想像的那样难咽。
　　刘妈妈走进了厨房。
　　“婶，你进屋去坐，我刷就可以了。”
　　“我来帮帮你，你都累一天了，现在又晚了，我们两个人干，不是快点吗。”
　　“你们不也坐一天的车了吗，早点休息吧。”
　　“我不累，哦，对了，源明走了，他很令人讨厌吧？”
　　夏禹没有说话，她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刘妈妈没有等夏禹回答，她自顾自地说道。
　　“小禹呀，我知道，你这么多年呀，受了不少的委屈，我们在背后也说源明的，可这个孩子就是不听劝呀，我们两个老的也是不省心！”说着说着，刘妈妈的眼泪流了下来。
　　“妈……哦，婶，你别哭。”
　　“你瞧我，老了，就是想的多了。”
　　“您还是先进卧室休息吧。”
　　“好，我走了，你也早点休息。”
　　夏禹明白他们二老来做什么的，看来明天等小昊宇上学了，要跟二老谈谈了。
　　夏禹陪二老坐在沙发上。
　　“叔、婶，我知道你们这次来除了看孩子以为，还为了我和源明的事，对吧？”
　　二老互相看了一眼，他们没有想到夏禹会把这件事摆在明面上来谈，这样也好，话说开了，就不用总转弯抹角的了。
　　刘妈妈清清喉咙。
　　“小禹呀，我们知道你是个好孩子，都是我那个儿子不是东西，可那毕竟是我的儿子呀，站在一个做母亲的立场上，我今天是要有些话要说的。”
　　“婶，我很尊敬你们，这么多年来，我对你们就跟对我的亲生父母一样，你们有什么话，就请说吧。”
　　“当父母的没有谁不愿意看着自己的儿女一生幸福快乐，我们也一样，我们真的希望你们有一个完整的家，不光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孩子。”
　　“叔、婶，我是真的没有办法过下去了，你们不知道我受的是什么样的罪呀。”夏禹实在说不下去了，她的泪珠一颗颗地落了下来。
　　刘妈妈忙帮夏禹擦眼泪。
　　“孩子，妈知道你心里难受，别哭，今天我就是你的亲妈，你有什么心里话，你就说出来吧，别看你和我那个不是东西的孩子离婚了，但你始终是我的孩子，天底下没有一个父母不疼爱自己的孩子的。”
　　夏禹听完了这一席话，哭倒在了刘妈妈的怀里。母爱环绕着夏禹，也让她放下了包袱，终于可以向自己的母亲诉说心里的苦。
　　听完夏禹含泪的讲述，刘爸爸气得直拍桌子，刘妈妈哭得比夏禹还凶，反过来夏禹还要劝慰刘妈妈。
　　“孩子呀，妈不知道呀，你这是过得什么日子呀，他怎么变成这样了呢！”刘妈妈哽咽地道。
　　“小禹呀，你离婚离得对，这种人，哎，太可气了。”刘爸爸气呼呼地说。
　　二老心里明白，自己的儿子这个样子，还要怎么样劝呀，让夏禹回去接着受罪吗，自己的儿女是孩子，人家的儿女就不是孩子了，哎，还劝什么呀，真正无法面对夏禹的应该是他们二老呀！真正没有资格劝夏禹的也是他们二老呀！
　　□□明一走进客厅，看到二老坐在沙发上，都铁青着脸。
　　“爸、妈，今天去哪里玩了呀？”□□明小心地陪着笑脸。
　　二老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他。
　　“是不是小昊宇惹你们生气了，我去教训他。”
　　“你回来坐在这吧。”刘爸爸生硬地道。
　　刘妈妈接着说：“我们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明依言坐在了沙发上。
　　“爸、妈，你们有什么话就说吧。”
　　“你让我们对你说什么？”刘爸爸指着他气愤地说道。
　　“爸，我又怎么了？”□□明不服气地说。
　　“好了，老头子，还是我来说吧。”刘妈妈急忙安抚下刘爸爸。
　　“源明呀，你爸有心脏病，是不能生气的。”
　　“我知道，我也没有惹他生气呀。”
　　“你做了那么多的事情，还没有惹你爸生气吗？”
　　“我也没做什么呀。”□□明低声说道。
　　“孩子呀，知子莫若母，你是我们的孩子，不管怎么说我们是偏向你的，可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你知道吗？”
　　“你是指我和夏禹打架的事情吗？”
　　刘妈妈点了点头。
　　“爸、妈，你们就没有吵过架吗？夫妻间不就是这样吗，吵吵闹闹，分分合合。”
　　“你那是吵架吗？你把夏禹她当作个人来看待了吗？”
　　“哪有夫妻不吵架的，我倒不认为这有什么？是夏禹把它小题大做了。”□□明仍然满不在乎地道。
　　“难道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你还不认为自己有错吗？”刘爸爸难以置信地问。
　　“我不认为我有什么错。”
　　刘爸爸和刘妈妈互相看了一眼，他们已经无话可说了。
　　思考了一下，刘爸爸对□□明说：“源明呀，我和你妈妈研究了，我们呢，帮不了你什么忙，我们也看到小孙子了，我们打算明天就要回去。”
　　“你们说什么呢？什么明天要回去呀，你们就不能在这里多待两天，还有，什么你们帮不了我了，就一天你们就不帮我了？”
　　“源明呀，你到什么时候才知道错呢？现在夏禹去接孩子了，我们私底下说些个体己话，你是我们的儿子，我们疼爱你，但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人家一个好孩子跟着你受苦吧。”刘妈妈语重心长地说。
　　“我这不是在改吗。”
　　“孩子，碗破了，不管怎么粘都会有裂缝的，就是你们复婚了，难道你们的感情就没有裂缝了吗？”刘爸爸不无感慨地说。
　　“那你们是不帮我了？”
　　两位老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好了，你们不帮我也没有关系，我自己来，反正我是不会放弃的。”□□明坚定地说。
　　“孩子，你就不能放过夏禹吗？”刘妈妈皱着眉头道。
　　“不能，她今生就是我的，我要是得不到，我是不会让她安宁的。”□□明咬牙切齿地说。
　　刘爸爸不愿意再听□□明磨叨下去，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说：“行了，你这个孩子呀，从小我们就管不了你，现在我们更是管不了你了，我们的东西收拾好了，你现在就给我们找住的地方吧，我们再住一宿，明天就回去。”
　　“是夏禹赶你们了吗？”□□明提高了语调。
　　“你就不要瞎猜了，人家夏禹对我们那是真的好，要比你们兄妹对我们好得多了。”刘妈妈连忙解释。
　　“那你们还要走？”
　　“是我们无脸面对人家夏禹呀。”刘妈妈苦涩地说。
　　“既然是这样，那你们还……”
　　“好了，你什么也不要说了，我们的去意以定，你就去准备吧。”
　　夏禹走进了屋子，怎么两位老人呢？她就见□□明黑着一张脸坐在那里。
　　“爸爸，爷爷、奶奶呢？”小昊宇急忙问。
　　“怎么就你一个人呀？叔和婶呢？”夏禹一边脱掉厚重的棉衣，一边照顾小昊宇一边问。
　　“你还好意思问我吗？要问你自己呀。”
　　夏禹听出了□□明话里的敌意，她连忙对小昊宇说：“宝贝，去房间里玩玩具吧。”小昊宇依言走进了卧室。
　　“他们二老去哪里了？你也不跟出去看看。”夏禹关心地问。
　　“你别在这里假慈悲了，告诉你吧，他们回家去了。”
　　“都这个时候了，怎么会有车呢？”夏禹天真地问。
　　“这不是你希望的吗。”□□明阴阳怪气地说。
　　夏禹一见□□明这个样子，她识趣地没有再说话。
　　“怎么了，你也知道理亏呀，你说我不就是拜托你照顾一下我的父母吗，你至于这么做吗？要是不能照顾你就跟我直说好了，何必像现在这样呢，弄得他们二老去住小旅店。”
　　“他们去住旅店？你怎么不制止呢。”说着夏禹就穿衣服。
　　“你也别坐着了，快，我们去把老人接回来吧。”夏禹对□□明说道。
　　□□明并没有因为夏禹的话而动一动，他轻蔑地看着夏禹，在他的心里，夏禹这是在演戏，是虚伪，是幼稚的表现。
　　“好了，你就不要再演戏了，现在你应该高兴才对呀，还这样惺惺作态干什么。”□□明不冷不热地说。
　　看到他这个样子，夏禹的倔脾气也上来了，她脱掉了大衣。
　　“这是你的父母，你愿意他们住在哪里就住在哪里，我操个什么心呢。”说着夏禹准备进厨房做晚饭。
　　这几句话激怒了□□明。他仿佛疯了一样冲了上去，抓住了夏禹的头发。
　　“啊……你干什么呀，疼死了，快放手。”夏禹痛得大叫。
　　□□明二话没说，伸手就煽起耳光，夏禹忙用手去阻隔，两人厮打在了一起。
　　小昊宇听到了打骂的声音，他急忙走出了卧室。爸爸又在打妈妈了。他忙扑了过去，想从中间把两个人分开，他抱住了爸爸的大腿，试图阻止爸爸的暴行。
　　□□明看到就连孩子都在帮着夏禹，他更加的气愤了，他放开了夏禹，随手抓起了身边的凳子，就向孩子抡去。
　　眼看着铁腿的凳子就要落在孩子的身上了，夏禹她不能坐视不理，她连忙用身体护住了孩子，自己的背上重重的挨了一下。
　　瘦弱的夏禹怎能挨的起这一下，她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明见到夏禹倒地，他并没有停手。而是拿起了凳子向家具砸去。此时的他已经疯了，已经完全地失去了理智，如果要是夏禹继续站起来，跟他打，他也许会杀了夏禹。
　　看着满地的狼藉，望着倒在地上的夏禹，□□明发泄完了之后，才看到自己都做了什么，他也后悔，但他不会向夏禹低头的，他转身大摇大摆地走了，无视倒在地上的夏禹，无视因为过度惊吓还在啜泣的孩子。
　　“昊宇，把电话帮妈妈拿来。”夏禹强忍着疼痛说道。
　　小昊宇乖巧地拿来了电话，夏禹报了110。
　　当刘姐赶到医院的时候，夏禹已经看完病，在病房里休息。
　　“怎么样了？”
　　没有等夏禹说，旁边的民警说：“你是夏禹的朋友吧，夏禹她没有什么大碍，就是左耳的耳膜穿孔，而且身上多处软组织受伤。医生说先休息一个晚上，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谢谢你警察同志。”
　　“没有什么的，她就归你照顾吧，我先回去了，等出院了就来我们派出所吧。”
　　送走了民警同志，刘姐才审视夏禹。
　　“怎么样，现在好些了吗？”
　　“还好，就是这浑身疼。”
　　“我看看身上打的什么样？”
　　夏禹依言掀开了后背的衣服。
　　天，夏禹瘦弱的后背上淤青淤紫的，没有一块是好地方。
　　“夏禹，这次绝对的不能饶了他！”刘姐气愤地说。
　　“姐，你放心吧，我不会再沉默下去了，我要是想沉默就不报警了。”夏禹坚定地说。

作者有话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