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痕剑同人之今世情缠》韩哲

21、第 21 章

　　雄狮堂事了，卓东来和司马没有在洛阳多呆，那里留下郭壮已经足够了，或许在此之前仍然有人心存幻想，可是当朱猛说出解散雄狮堂的时候任何坚定的信念都足以被摧毁，这也是为什么会留着朱猛的原因。
　　月色正好，晚风有些冷，拍打在脸上有些砭骨的寒意，可司马超群和卓东来都不是一般人，这些完全可以忽略，在他们的人生中有比这恶劣千百倍的条件都禁受过，这真的不算什么。
　　“东来，我们有多久不曾这样看过月亮了”
　　“很久，很久，久到我都忘记了……”
　　卓东来轻声说到“刚入江湖的时候整天忙着拼杀，不是追别人的命就是被别人索命，哪有什么心思去看月亮”
　　……“后来成立大镖局之后却是再也没有那样的闲情逸致去赏月，每日好像有无数的事情放在我的案头……而你也……成家了，有了属于你的家……再没有人可以站在我身旁陪我赏月”最后一句淹没在风声中，轻的如同一声叹息除了天地再没有人听得见。
　　司马超群突然转了话题“我知道你是为我不平”
　　卓东来神情淡淡“既然做了就要承受后果，人活在世上总得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
　　“不过我很奇怪，司马你为什么会对郭壮的性命如此在意，他不配”卓东来最后几个字如金石撞击之声，坚定而不容置疑，“不过”卓东来又柔声道“你这么做必定有你的理由”
　　司马超群朗声笑道“不错，他郭壮确实不配。我这么做是因为他弟弟”
　　“郭青？”
　　“他得了你的青眼？”
　　司马超群看着卓东来，眼神是无比的认真“他会是你最好的随从”
　　“噢”
　　司马超群从卓东来的回答里听出了他对这个人的兴趣，他知道只要卓东来对郭青有了防备之心，郭青就别想再翻出什么浪来。
　　“你似乎心情很好，司马……”
　　“因为我突然发现天地间只剩你我，你只有我而我也只有你，这种滋味真是不错，不，是棒极了。”
　　卓东来的唇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清浅却迷人。
　　夜色漫漫，有人陪你走过却又是另一种滋味，卓东来知道——这很好！
　　司马超群和卓东来回大镖局已经有些日子了，和雄狮堂的交接也已经早已完成。郭壮被召了回来，孙通已经接替他成为雄狮堂新任的分堂主。
　　郭壮不是没有怨言，任谁鞍前马后拼死拼活却得了这么一个结果都不会心安理得的接受，尤其是为孙达摆酒送行的时候底下那些酸溜溜的挑唆的话，听在耳朵里真心刺耳得紧。
　　郭青看见他哥哥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这是他的亲哥哥。
　　“哥，你知道你走后大镖头找过我”
　　郭壮把头从酒瓶里抬起来，带着晕沉沉的脑袋问“他找你，他找你干什么”
　　“司马大爷说人都会犯错，知错能改就好，当犯错的原因不在了，有些事就可以揭过了”
　　郭壮的头瞬间清醒了，甚至身上都冒出了冷汗，可额头却冒着热气。他不敢想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样，现在他的脑袋还系在他脖子上真该谢天谢地了。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从第一天起郭壮就知道。只是人总有一个侥幸心里，希望自己是例外，郭壮确实担忧过一段时间，后来果真没事，所以和吴宛一直没断。现在他的弟弟却告诉他卓东来司马超群都知道，他自以为的掩饰就像跳梁小丑的表演。
　　郭青接着又放了一剂猛药“哥，你以为是谁一直压着这个消息……就是卓爷。”
　　郭壮跌座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卓东来走进他义父的小院，蝶舞和流水正坐在小亭子里，这幅画面有些刺眼。
　　“看着你们我有一种错觉，仿佛这世间真的存在父女亲情”
　　蝶舞站起来“你也常给我一种错觉，分不清快乐和悲伤”
　　卓东来坐在流水身旁，为流水续了一杯茶，声音没什么起伏“你一定认为别人的悲伤就是我的快乐”
　　蝶舞看着卓东来说出来的话却像刀子“不，我是在想究竟是什么样的童年经历才造就你如今的性格”
　　卓东来皱了一下眉立刻又松开，轻笑着说“朱猛亲口解散了他的雄狮堂，而他的命也留不到多久了”
　　流水看着他养大的这一对孩子，轻抚了一下琴弦“蝶舞，跳支舞吧！”
　　琴声仿佛染上了悲伤的基调，让人心生伤感，蝶舞就这么一直跳着，最后跌倒在地上，低低地哭泣。
　　流水仿佛也沉浸在这一支舞里“泪痕就是这样，泪痕就是这样。这世间再没有一把剑比它更锋利”
　　卓东来站起身“这世间也再没有一个女人比蝶舞更美”
　　“蝶舞和泪痕剑有着奇妙的联系，她拿着泪痕剑能干出意想不到的事来”
　　“或许吧……”
　　夜色转眼就至，今晚月亮很圆，至少在卓东来眼里从来没有那么圆过。直到很多年后卓东来想起那一夜都会记得月亮照亮了整个天空仿佛人世间真的没有黑暗，可他知道从来不缺少光明下的黑暗，从来不缺……
　　蝶舞正打算关门，可是卓东来来了，她只能让他进来因为这里是大镖局。卓东来进了蝶舞的屋子，左手背在身后。蝶舞关上了门。
　　“你以为关上门就能和外面的世界隔绝么”
　　“门关或者不关，你在还是不在，我都无所谓”
　　“有我陪你说话不好么？”
　　“我希望永远都不要有人来敲这扇门，让我自生自灭”
　　“因为你对外面的世界没有希望没有留恋，你已经心如死灰，只剩下一副麻木的躯壳和一双绝妙的腿”
　　蝶舞似乎突然固执起来分毫不让地说“但是我可以立马把它砍下来”
　　卓东来从桌子旁走到蝶舞身边，靠的很近用一种喟叹式的语调说到“你这双腿就好比象的牙，麝的香，羚羊的角，是你生命中最值得珍惜的一部分，也是你一切的祸根”
　　卓东来的眉峰向中间聚了聚很困惑的样子“我在想，没有了这双腿，你是不是会开心一点。”
　　卓东来突然甩了一下袖子，背对着蝶舞声音有些低沉有些伤感“这几天你过得不好”
　　蝶舞抽动了一下嘴角，有些嘲讽的笑道“我很好”
　　卓东来看着蝶舞，这个美丽的女人，他的……义妹“如果我乐意，可以让你一辈子都留在大镖局，没有人会来打扰你”，卓东来顿了一下，脚步轻移，突然间又有些狠厉地说“我也可以把你送到别的地方，留下那个可怜的小东西，他连父亲都没有见过呢！”
　　“不过”卓东来话题突然一转，“我当然不会那么做，只是你该知道，你应该对我好一点”
　　蝶舞低低地笑了起来，声音里满是赤裸裸的嘲讽“你要我怎么对你好呢，跟你上床么。”说着用手抚上卓东来的脸，语气温柔地近乎呢喃“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每一个跟我上过床的男人都不会忘记我”，突然蝶舞又放开了卓东来眼睛逼视着他“可你不会要我，你不喜欢我，你只喜欢一个人，你的整个人生都只为一个人活着”
　　“不错”，这声音却不是卓东来发出的，是谁？当然是司马超群。
　　卓东来和蝶舞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到了，只是蝶舞更加不敢置信。
　　“司马超群，你说什么”
　　司马超群跨进小门，提了提音量“我说你说的一点不错，东来喜欢的人只有一个也只能有一个，那就是我”“而我……”司马超群故意拉长了声调“当然也是一样”说完司马超群看了蝶舞一眼“你不用怀疑，因为我很清楚我此刻说了些什么”
　　蝶舞看着司马超群仿佛在看一个疯子“司马超群，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传出去你会身败名裂，更何况你还是有家室的人，你想过你的妻子孩子没有”
　　蝶舞本以为可以看见司马超群脸上的犹豫和后悔，她知道那会让卓东来生不如死，可是她注定要失望了，司马超群听完他的话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这就不劳蝶舞姑娘费心了，我早有安排”说完司马超群拉过卓东来的手“近日风寒，东来不如与我早点回去歇息吧！”
　　卓东来从司马超群进门起就再没有说过一句话，此刻他像刚刚回神一样答了一句“好”
　　卓东来走出蝶舞的小屋，感受着司马超群手心的温度突然说了一句“这，很好”虽然是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可是两个人都知道什么意思。
　　蝶舞看着他们的背影眼中神色难辨，迷离的如同一团光晕，最后看着孩子的拨浪鼓指甲扣紧肉里。
　　司马超群和卓东来径自走回紫气东来，他们两人独处的时候甚少去司马超群的卓尔不群，因为那里曾经有别人的痕迹。
　　夜色越发深沉，晚间甚至腾起一层薄薄的雾气让这天地更显得迷离而不真切。
　　靠近紫气东来卓东来的步子顿了一下，他突然抽回和司马超群相握的手。缓缓地转过身子正对着司马超群，伸手为他理了理领口，身体微微前倾。转瞬，又踏进了房门。
　　卓东来今日好像突然来了兴致，拉着司马超群说了许多话，仿佛要把这么多年失去的错过的都补上。司马超群也在旁边陪着他，含笑听着。
　　时间转眼溜到了后半夜，卓东来突然站起来“司马，时间不早了，歇息吧”
　　司马超群笑意更加深沉“今夜我不如歇在这里”
　　还未等“里”字的尾音完全消失，一柄寒光凌凌的剑已经到了卓东来眼前，那么迅急，那么目标明确。
　　卓东来弯腰踢腿，右手撑在地上，一个翻身又站了起来。奇怪的是卓东来站起来后一个闪身并不和那个刺客面对面，刺客还想追着他的身影，可是再没有机会了，司马超群手里的匕首已经挑断了他的手筋，而且他的周身大穴也被封了。
　　可是刺客仍然死了，因为毒药藏在牙里。刺杀无望，立刻吞药自尽，这是标准的死士做派。
　　卓东来在刺客倒下去的瞬间也单膝跪在地上，司马超群马上扶着他，让他倚在他的怀里。
　　“东来”
　　卓东来挥了挥手，用尽全身力气“孙达，带下去。让三组的人封了紫气东来，没有司马大爷的命令一只苍蝇都不能放进来，知道么”
　　“是，卓爷”
　　卓东来说完话似是没有一丝的力气，脸色也腾起不正常的红晕，这让原本苍白的脸瞬间增添了几许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