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兵荒马乱的爱情》铮河

7、第 7 章

　　067

　　格里莫广场12号

　　一张黑色典型斯莱特林风格的king-size大床完美的融入了黑色背景的古老黑魔法家族，早已是白天，魔法的神奇使得屋子里依旧黑暗。

　　屋子安静而空旷，冷冰冰的，丝毫没有主人留下的蛛丝马迹，仿佛没有人居住似的。

　　如果只从勉强度日的角度来讲，这是个奢侈的房间，不过这里绝不适合生活。

　　自从接受了契约，哈利的身体几乎是每况日下。

　　甚至，一整天什么都不做，男孩都能清晰的感觉到浑身疼痛，这是生命力流失的征兆。

　　哈利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愈发苍白的面孔，眼窝深陷，眼眶青黑，嘴唇发紫，本来就不得那个人的喜欢，沦落成了这副样子，恐怕那个人更要嫌弃自己了。

　　想到这里哈利撇了撇嘴。。

　　如果按照现在的发展，恐怕自己能不能活过三年都是个问题。

　　男孩收拾好了几分别人送来的药材，打算休息一会之后送到教授那里去。

　　068

　　哈利这段时间从来都没有见过斯内普，原因之一是哈利不想让那个人知道自己救了他，如果自己大张旗鼓的去蜘蛛尾巷，以斯内普的心思，自己根本就瞒不过他。

　　其二，自己本就是过了一天少一天的人了，何必连累别人在自己身上多花心思。

　　他不想让身边的人伤心了。

　　尤其是斯内普。

　　他已经为他所谓的过错，付出了太多太多。

　　那个别扭的老混蛋，如果知道了自己拿命换了他的命，还不知道要发多大脾气呢。

　　男孩像是恶作剧得逞了似的，顽皮的笑了笑。

　　不过，这一次，自己可不打算在随着他的心意了，就算他骂自己，不领情，也无所谓。

　　069

　　入夜

　　警报声响起。

　　原本在床上休息的哈利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没有一丝刚刚入睡样子，即便已经进入和平时期，哈利依旧保持着战争时期的警戒。

　　他确定这一次不是战争留下的什么见鬼的后遗症，一手抓起了触手可及的魔杖和隐形衣，迅速一跃而下。

　　“fuck！”无意中接触警报的人咒骂了一声。

　　警报声和黑色的掩映下，哈利贴着墙边溜到了门口，从楼上看到了客厅偷偷摸进的几人，“傲罗？”哈利有些不解，却躲在一旁，藏匿好行迹，并不吭声。

　　“唉，伙计，我们真的要抓住哈利波特吗？他可是救世主。”一个年轻的傲罗轻声问了一旁的另一个年轻人。

　　“你知道什么，哈利波特是伏地魔的魂器，他死了战争才真的结束，我们才是战争的结束者。”

　　另一个年轻人显然是被魔法部长的理论荼毒至深，幻想身上降临救世主的荣耀，死死盯着楼上卧室。

　　“闭嘴！”年长的领队低声呵斥两人，“这是政治家探讨的问题，我们只需要服从。”

　　在一旁偷听的哈利此时却是震惊不已，心下冒出了无数疑问，魂器的事情是谁泄露的，除了几个核心人物几乎没有知道这件事的人。

　　背叛者，三个大字显现在哈利的脑海，这个在战争中从不缺少的人物。

　　心里却有些发冷。

　　原来这个世上除了赫敏和罗恩真的没有可以信任的人吗？

　　当然不是……他的指尖浅浅划过心脏处那个荆棘刺青。

　　070

　　四年前

　　假期过得很快，哈利和斯内普的关系在“同居”的过程中，可以算得上是飞速发展，从相看两厌，到全身心的信任。

　　“接受大脑封闭术训练的人一定要完全信任他的导师，因为在训练的过程里，他的大脑完全没有秘密。”斯内普抿了抿唇角，似乎对一个波特说出这种话会让他有些不自然，“你能做到吗？”

　　“我相信你，”哈利目光灼灼地看着斯内普，他的语速很快，吐字的时候还有些含糊不清，但是他依旧勇敢的对上那双黑不见底的眼睛，尽管那其中只有无尽的空洞和冰冷。

　　那时的斯内普，眼神似乎前所未有的复杂。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其实哈利是个好孩子，你瞧他愿意信任你。

　　可是心里却响起了另一个声音——哈利不过在为自己父亲的所作所为而羞愧，为了自己的母亲的选择而怜悯自己这个可怜的老男人罢了。

　　斯内普其实知道，哈利一向是善良的，就像当年的莉莉一样——永远阳光。

　　男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但是，即便如此，他的骄傲也不容许自己接受别人怜悯的信任。

　　071

　　黑夜里男人高大的身材格外具有侵犯性和压迫感，压得哈利喘不过气来。

　　斯内普的身上总是让人不由自主的畏惧，这种畏惧可能来自于他魔药课的余威，也可能是他本身就带有的惊人气势。

　　总之，不怎么让人喜欢。

　　“波特！如果你的信任只是那种无知的怜悯，那么我宁可你不信任我！”

　　斯内普面色阴冷，他愤怒地低吼像是炸雷一样，在男孩的耳边炸开，令人头昏目眩。

　　“我没有……”

　　哈利惶恐的摇着头，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在哈利眼里斯内普就像是另一个自己，心酸的童年，无人问津，孤独，天赋异禀，那种既倨傲又卑微的微妙心理，所以他也懂得，来自这个男人的感情有多么珍贵。

　　那绝不仅仅是怜悯，而是感同身受。

　　最后这场混乱以一种几乎匪夷所思的方式作为结束。

　　072

　　哈利吻上了男人的唇。

　　事实上，那几乎不能算是亲吻，最多只是撕咬发泄罢了。

　　无关任何情感。

　　一吻结束，斯内普轻轻皱眉看着哈利，似乎不明白哈利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做。

　　只有哈利站在原地，在他耳边认真地询问，“为什么刚刚不把我丢出去？”

　　斯内普眉心的褶皱更深了，他冰冷的开口，“我为什么要扔你出去？为了你幼稚的像是巨怪一样的奇怪行为还是愚蠢……”

　　最终，哈利粗暴的打断了斯内普的话，事实上，当时的他几乎是在愤怒的大吼了。

　　“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不是我信任你，教授，是你在信任我啊！”

　　斯内普突然愣在了原地。

　　“我的信任……大概我唯一能回报给你的东西了。”男孩碧绿色的眼睛是如此干净，澄澈，不带半分怜悯。

　　可是，那个别扭的老男人却僵直的站着，脸上俱是诧异，仿佛听闻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似的。

　　073

　　也许是亲吻实在是个太过暧昧的举动，两个人开始一段近乎诡异的关系。

　　旧的关系已被打破，新的关系尚未生成——这大概就是哈利和斯内普目前的尴尬缘由。

　　无论是哈利还是斯内普，他们谁都不想横生是非，但是他们的关系却正在往一个不归路上并排前行。

　　师生有余，恋人未满，大抵如此。

　　也许是哈利那是还年轻，没有任何感情经验，就连对秋张也只是淡淡的好感甚至没有进一步发展。

　　一个对于斯内普愧疚多于厌恶的救世主，因为一个吻而变了面对教授的平常心，似乎听起来并不怎么奇怪。

　　但是……格兰芬多的救世主和斯莱特林的蛇王，还是挺奇怪的。

　　可是不论如何，这种奇怪的相处模式一直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

　　至少比哈利预期的时间要长的多。

　　074

　　四年后

　　哈利小心的躲在墙角，小心的观察着那些“登堂入室”的入侵者。

　　主宅内下了反移形幻影的咒语，所以只能到门口才能离开，男孩无奈的摇头，想不到自己的戒备反而让自己陷入困境了。

　　不过幸好，虽然现状有些麻烦，但好歹不至于全无办法应对。

　　哈利检查好自己的隐形衣是不是完全遮掩好了自己，然后快速地溜到门边，悄悄打开了被几人关上的门。

　　几道颜色各异的光瞬间闪现在眼前，让哈利几乎措手不及。

　　门口有人埋伏，而且显然……这些人知道自己隐身衣的事情，只等着自己打开门自投罗网。

　　哈利一咬牙，显然完全躲开是不可能的了，只能两害相较取其轻，他就地一滚躲过了昏迷咒和石化咒，然后无奈地直直的撞上了几道恶咒。

　　略一打眼，竟是里里外外有30个傲罗围攻自己，哈利的嘴角露出嘲讽的弧度，看来自己是真的被魔法部的那几个人给盯上了，竟然这么看得起自己。

　　傲罗司几乎全员出动，他们还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075

　　不过，刚刚那几个恶咒还真是……

　　“嗯……”

　　哈利闷声吞下自己的痛呼，头上直流虚汗，本想直接移形幻影，却突然想到自己的魔杖在魔法部有记录，趁着几人朝刚才自己经过的地方走去检查是否有人的时候，迅速出招击倒了后面的两个傲罗，抢过魔杖。

　　因为职业需要，傲罗在特殊时刻可以使用不可饶恕咒，但任何一个经过傲罗训练的人都不会登记自己常用的魔杖，否则光是诉讼的费用就足以让一名傲罗倾家荡产。

　　哈利击倒了两名及其小心的傲罗，光是前进时的习惯动作都足以看出两人不是冲在前面的那种愣头青。

　　抢过两人的魔杖，习惯性的试了一个反追踪和隐藏魔法的咒语。

　　果真都没有魔法部的检测印记，移形幻影前脑子空空荡荡，这是魔法使用时的大忌。

　　哈利想了很多，告密者就在自己的朋友之中，一般的朋友他信不过；霍格沃茨人多口杂，而且那里认识自己的人实在太多；赫敏和罗恩肯定受魔法部的控制，自己找他们只能是自投罗网。

　　所以，在离开出发点的一刹那，哈利脑子竟然只想到了一个可以称之安全的地方。

　　076

　　哈利不知道为什么，人总会有一段时间活得不堪负载，但是，可悲的是，他自己的生活却是一贯如此。

　　有的人痛苦是因为迷茫，有人的痛苦却因为太过清醒。

　　哈利清醒的明白，每个人都会失去养育自己的一切，这是大自然的规律。

　　上天夺走了哈利的很多东西，却吝啬给予些回报。

　　在这个世界上同样没有谁能真的无依无靠，救世主也是如此。

　　但这个世界上总要有一个你能毫不介怀依靠的人，甚至你都不在乎这会带给他天大的麻烦。

　　因为你了解，也相信……他一定会包容你的一切。

　　所以，当哈利站在蜘蛛尾巷，那个人的家门外的时候，他突然释然了自己之前的那些小心思。

　　算了，谁还在乎他爱的究竟是谁。

　　总是要见面的，否则自己两年后又怎么能安心离开。

　　077

　　蜘蛛尾巷

　　房间依旧昏暗，深黑而又死寂。

　　如同死亡和绝望的色彩。

　　坐在沙发上正在看书的教授猛地抬起头，空洞的眸子闪了闪，转头看向门口闪现的魔法波动慢慢站起身来。

　　斯内普低头思索，还有谁会知道自己没死的消息，然后冷哼一声，无疑只有救自己的那个人了。

　　“咚、咚、咚……”

　　一阵急促而毫无规律的敲门声响起，听声音有些慌张，似乎好像在被人追赶；一定是一只格兰芬多的狮子，教授暗自鄙视。

　　敲门的声音不是很大，应该是个性子温和的人；是指节的敲击声，所以敲门的声音清脆，这种习惯的人，年纪应该不大；在得不到自己回应之后，那个孩子间隔很久的时间才再次敲门，大概是有些自卑……

　　斯内普挑了下眉，他想他大概知道是谁了，转身走向门口，黑色的袍角掀起了一朵黑浪。

　　078

　　做出猜测的教授对于门外的人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的。

　　黑着脸的教授用几乎是格式化的动作打开了门，紧接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东西滚进了怀里。

　　（东西……教授……你还真是……那是小哈啊）

　　斯内普几乎是反射性的躲开，却又在下一秒反应过来之后募得一惊，立刻伸出长臂搂住了哈利。他微微拧起眉新，手中的魔杖飞舞，无数清洁咒将门口的血迹处理的一干二净，又补了一打警戒咒，然后才横抱起哈利进了卧室。（唉。。。想歪的自己去撞墙）

　　他随手丢出了一个检测咒语。

　　魔咒红红黄黄的警戒光芒，交错亮起，看到哈利身上的反应，斯内普眉心的褶皱似乎更深了，他忍不住想咆哮，这个白痴，他不在的这一年，他都对自己做了些什么！

　　男孩只是安静的睡着，所以他看不到斯内普的任何反应，他脸颊清瘦，泛着失血过多的病态。

　　斯内普抑制住自己伸出手抚摸这个男孩眉眼地冲动，利落的用魔咒愈合了男孩的伤口，然后他离开了房间，回了自己的工作室。

　　无论是什么病症，补血剂和恢复剂总是需要的。

　　教授去收藏柜拿草药，突然想起了刚才抱起男孩时……似乎那只蠢狮子又轻了。

　　教授自觉地一起拿了些制作营养剂的材料。

　　本来还算是个小狮子，再轻就成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