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觉的爱情》什么都好

3、挣钱

　　第三章

　　张振都是起早贪黑地工作，习惯了早起的他今天一如既往地早早就起来了。躺在床上他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等到精神比较清醒的时候就想撑起身子，却发现身边多了个小家伙紧紧地搂着自己不放。

　　「添添……添添…醒醒…放手啊。」张振柔声地对着添添说，小孩子搂着他的力气不大，张振把对方摇醒了。

　　「恩……恩？」添添用手揉着还没睁开的眼睛，睡眼惺忪地扭动着身体，依旧趴在床上。

　　看着对方一副赖床的样子，张振单手把孩子扛了起来，吓得孩子惊叫了一声猛地抱住了张振，睡意也没了。

　　张振用脚把一张小凳子推向了洗手盘的前面，然后弯腰把添添放在凳子上面，让他站着，接着开了水龙头把毛巾沾湿，替他抹脸。

　　水龙头接的是凉水，冰冰的毛巾盖上小孩子脸上凉得添添抖了抖，然后眯着眼让张振替仔细替自己抹。

　　「以后每天起来了要自己抹脸啊，来，知道怎么刷牙不？」张振拿过自己的牙刷往上面挤了些牙膏，然后把牙刷递给小孩问。

　　添添盯着牙刷，然后茫然地摇摇头。

　　也料到了会是这个答案，张振也没有惊讶，只是说：「来，张嘴。」

　　听到张振的命令，添添乖乖地张大了嘴巴。

　　「接着张嘴啊，这就叫作刷牙，以后要自己来，知道吗？」张振把牙刷头沾了些水，然后塞进了添添的嘴巴里面，也没管小孩惊讶的叫声，就左右上下地开始刷牙。

　　「恶！恩！！」牙膏的味道太辣了，让第一次尝到的添添皱着小脸很不习惯，也下意识地挣扎起来。

　　「别动！刷了牙才不会牙痛。」张振按住小孩不让他挣扎，接着刷。

　　直到每一只牙齿都被刷干净了，张振才松开手，拿起漱口杯一边把水灌进添添的嘴巴里面，一边嘱咐：「不要喝进去啊，现在吐出来。」

　　张振料理好了添添的卫生才开始了自己洗漱，至于添添则好奇地站在一旁专注地看着张振洗漱的样子，张振也察觉到身旁有一股视线盯着自己，于是便含着冒泡的牙刷扭过头看着添添，吐字不清地说：「干……嘛？」

　　张振一边说话还一边冒出泡泡活像菜市场买的蟹一样，添添指着张振，笑了出来，说：「哈哈……你好丑哦。」

　　张振满脸黑线地看着添添一眼，嘴里面嘀咕：「就你多事。」就转过去专心刷牙。

　　可能昨天是两人第一天见面，添添对着他的时候多少有些拘谨，今天他发现这孩子还挺喜欢笑，而且笑的时候还笑得特灿烂。

　　添添看见张振不理他了，也没有闹别扭，只是爬回去床上面拿塑料瓶敲敲打打地玩着。

　　洗漱完毕，张振走去院子里面摸了摸他昨天替添添洗好晾着的衣服：「恩，都干了。」

　　衣服看上去还是陈旧的，不过经过早上太阳的晾晒以后，小孩的衣服散发着好闻的肥皂味，已经干净了。

　　「添添过来！」张振把衣服拿下来，然后走进屋子里面大声喊。

　　可惜添添正用那个塑料瓶敲敲打打地玩的正欢，压根没有听到张振的喊声，于是他又叫：「添添！……添添！过来！」

　　总算是听到了的添添连滚带爬地跑去找张振。

　　「来，举高手。」张振吩咐。

　　「把塑料瓶放下，你怎么这么喜欢玩这个东西啊？」张振无奈地看着添添高举着塑料瓶的样子问。

　　「这个东西好玩，恩，发出的声音好听。」添添一边听话地把塑料瓶放在身旁，一边回答。

　　「以后买些玩具给你玩，不要玩塑料瓶了啊。」张振解开了围在添添身上的汗背心。

　　小孩的肌肤嫩滑之余还异常的白，站在太阳底下就像是会发光一样，可惜就是太瘦了，张振用手摸了摸添添的肚子，发现平坦之余往上摸还能摸到肋骨。

　　「哈哈哈……别……痒!哈哈哈！」添添被张振摸得不停发笑，张振看着孩子的笑脸觉得非常有趣，于是坏心眼地把手伸向孩子的腋下，挠他痒痒。

　　「诶哟……哈哈哈别挠我痒痒……」添添被张振挠得完全受不了，一边大笑一边扭动身体想要挣脱张振的手。

　　「哈哈……好了好了不玩了啊。」张振看着小孩这个样子自己被逗得乐了，可欺负总是不要过头的，于是就停止了动作。

　　「哈……哈……」添添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用手擦了擦眼淚，然後不甘心地用手反攻張振。

　　「誒！你！住手哈哈！！」完全沒有想過添添會這麼做的张振被他杀了个措手不及，腋下的位置被进占，笑得不能自拔。

　　「让你欺负我！让你欺负我！」添添怀着一脸报仇雪恨的快意不停地挠着痒痒。

　　「住手哈哈哈！！」最后张振忍不住出手把添添摁住床上才止住了这小孩的报仇。

　　「好了好了，不要再搞了啊。」张振喘着气虚弱地说，被他摁住的小孩也笑着点了点头，达成了协议。

　　「真皮啊你。」张振抬手狠狠地揉了揉孩子毛绒绒的头发，然后就把他抱下来，开始正式替他换衣服。

　　这个年纪的小孩长得很快，昨天他也没有注意，添添这身衣服已经不合身了，要尽快替他买一身新的才行。

　　「我们现在去哪儿？」添添问。

　　「我要工作赚钱，现在要找个地方安置你，下班了我就会来接你。」张振一边替添添整理衣服，一边回答。

　　「哦……」低着头整理衣服的张振没有留意到添添在听到他回答以后脸上一闪而过的阴沉。

　　「好嘞，咱们走。」张振快手地换上自己的衣服，大手拖着添添带他出门去了。

　　说实话，张振昨晚一晚上就在思量着怎么安置这个小孩，他不可能全职照顾小孩，更不能单独那小孩放在家里，想了好久才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张振牵着添添在胡同里面左拐右拐的，终于到了目的地了。

　　「李大婶在吗？」张振站在一个院子的门口前喊。

　　「来咯！」一个女声回应，然后就看到一个矮胖中年的大婶急急地走出来。

　　「哟，小张呀！怎么了？」李大婶笑眯眯地抬头看着张振。

　　「你这个月能帮我看着这小孩吗？我下班就回回来接他的，要多少钱你跟我说我会付的。」张振语速很快，看得出他很害怕对方会拒绝，毕竟除了这里他一时半会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放小孩。

　　「诶，等等，你什么时候有了孩子了？是这个娃儿么？」李大婶终于看到站在张振身边的添添。

　　看见小孩子有些腼腆地紧紧地站在张振的大腿边，李大婶好奇地稍稍弯下腰端详着添添有些紧张的样子，忍不住说：「哟！好漂亮的娃儿，是男娃还是女娃啊？」

　　添添长得比较秀气，在这个雌雄莫辩的年纪中，他的性别更是让人疑惑，自己昨晚也经历过一次的张振笑了笑，回答：「男娃，他就是长得秀气。」

　　「来，快点跟阿姨打招呼。」张振用大手摸了摸添添的后脑勺吩咐道。

　　添添后知后觉地朝李大婶笑了笑，然后礼貌地欠了欠身说：「阿姨好。」

　　「好，好乖的孩子。」李大婶看见添添那乖巧的模样就特别喜欢，笑的更加和善。

　　李大婶站直了身体，抬头有些责怪地看了看张振说：「哎哟，你什么时候都有了个这么大的娃儿了？怎么都不告诉我？」

　　「呃，这……」张振有些难为地看着李大婶，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解释这个事情。要说添添不是自己的孩子吧，肯定要解释一大轮。要说添添是自己的亲戚弟弟什么的，那更是不可能了，李大婶对他知根知底的，肯定瞒不住。

　　看着张振为难的样子，李大婶以为对方是在尴尬，就打完场地说：「懂了懂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做事就是冲动，李大婶都看过不知道多少对情人搞成这样。你的难处李大婶懂的，这孩子我看着就喜欢呀，放在我这没问题。」

　　这李大婶就是张振之前遇到的那个老乡李大叔的老婆，夫妻俩都是古道热肠的人，对张振非常照顾。李大叔老来得子，俩人的孩子年纪还比较小，于是就把孩子留了在农村里面，自己出省工作养家，对小孩思念得很，所以李大婶这下也乐得去照顾添添，聊以慰藉自己的想念。

　　张振看李大婶都已经答应了，也不好多说些什么，顺着就点头和应：「对对，你懂得，我下班的时候会回来接他的了。」

　　「好好，你尽管放心啊。」李大婶笑着回答。

　　「添添。」张振蹲下身子看着添添说：「这位阿姨会照顾你，下午的时候我就会回来接你，你要乖乖的知道吗？」

　　添添红着眼圈似乎是不想离开张振的身边，可是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最后只是委委屈屈地点了点头，「恩」了一声。

　　「傻孩子，哭什么呢，我回头就来接你，记住要听阿姨的话啊。」张振用大手揉了揉添添的头，然后就站直身子走了。

　　「吃了早饭没？来，跟阿姨进屋吃早饭。」李大婶用手握着添添的手，想把他拉进屋子里面。

　　可是添添却有些失落地站在原地，似乎不想离开，看见这个婶婶想把他拉走，更是激动得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

　　「哎哟不要哭嘛！傻孩子，你爸爸现在要去挣钱，不工作怎么挣钱？」李大婶心痛地蹲下，怜爱地用手摸着添添的肉肉的脸蛋，安慰道。

　　「爸爸……？挣钱？」添添懵懵懂懂地重复着李大婶的话。

　　「是啊，你爸爸现在是去挣钱，有了钱呢才能照顾你，如果没钱呢，他就不能照顾你了。所以你要乖乖的才能呆在爸爸身边懂吗？」李大婶慈祥地向添添解释。

　　添添低头想了一阵子，也不知道懂了还是没懂，最后点了点头，在眼眶打转的泪水总算是消去了。

　　「好乖哦，那么你现在要听阿姨的话啊。来我们进屋子里面吃早饭好吗？」看见添添消去了悲伤的样子，李大婶微笑着说。

　　添添依旧有些闷闷不乐，可是小小的脑袋已经了解到张振离开的原因正正是因为自己，因此他更加不能埋怨。再加上没吃早餐的他，肚子里面空空的，早就已经饿了，生理需要大于一切，在自己稍稍安心之后这种饥饿感更是厉害了，便乖顺地牵着李大婶的手进了屋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