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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阿托(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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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嘭嘭——
拳头砸在肉上的沉闷声音连续不断,如同炎热午后沉闷的鼓声,会让人不由得心烦气躁。
后丝隐坐在一边的石头上,看着阿托将一个怀中藏着食物的家伙一拳打翻在地之后,跨坐在对方身上,一拳一拳打在对方脸上,直到对方彻底昏迷过去,他才缓缓起身,拿过对方死死护着的食物,往回走。
后丝隐跟着阿托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了,她发现阿托这个小家伙,明明只有六七岁,却深谙在贫民窟的生存之道,对于与他无关的人没有丝毫怜悯同情心,打起架来不怕受伤也不怕死,有时候打到癫狂,或者是面对在死亡时甚至会跟着兴奋起来。阿托也曾无数次想要偷袭后丝隐,因为他觉得身边一直跟着个无法控制的未知因素会威胁到他,只是从未成功。就算后来阿托已经习惯了后丝隐的存在,仍然没有放弃这个念头,但是后丝隐从未给过他成功的机会。
后丝隐越来越觉得阿托很像某个人,特别是当他打架时,那双沉静如死水,却隐带暴戾的红褐色眸子。
……
“你不吃东西?”阿托今天的运气很好,出门没多久就弄到了一些新鲜的食物,这时他正在屋子里与母亲共享食物,然后他看到安静坐在一边后丝隐,才想起他从未见过后丝隐吃东西。
“我不吃这些。”后丝隐只吃那些鲜嫩干净,充满灵气的花叶,但是这附近却没有。在后丝隐看来,最好吃的花叶在中国和日本,其他地方的后丝隐都吃不习惯。
“那你一般吃什么?”看来阿托今日的兴致挺好。
“花草树叶。”
“你不是花妖么?”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我也不清楚。”后丝隐耸了耸肩。而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激烈的枪声爆炸声,震得阿托整栋小楼都在颤抖着。阿托的母亲被惊得瑟缩着躲到了桌子底下,阿托连忙去安抚恐惧的母亲。
后丝隐走到窗边,看向窗外的某个方向。
阿托将母亲扶了起来,“大概又是黑手党在附近火拼吧。”这种事情在贫民窟并不少见,因为这里盛产黑手党,每次黑手党无聊或是有聊的时候都喜欢到贫民窟附近干架。
后丝隐的眉头微皱,她看见有什么东西向这边砸了过来,她陡然转身,长袖向阿托以及阿托的母亲席卷而去。
轰——砰——
阿托住的小楼被砸成了废墟,而阿托和他的母亲安然无恙的出现在小楼附近的一处小空地上,后丝隐站在他们身边望着枪声爆炸声传来的方向,她隐隐觉得那边有什么东西不大一样。
“我过去看看,你们自己照顾好自己。”后丝隐抛下这句话,一阵微风拂过后便消失在了阿托眼前。
阿托本想在后丝隐离开之前说些什么,但是被他抱在怀中母亲那嘤嘤的哭声给打断了,母亲苍白的脸上满是惊恐与害怕。阿托安抚着母亲,回忆着刚才那一瞬间,再看向成了一堆废墟的小楼,面色愈渐沉重。而就在后丝隐离开没多久,一个人高马大的壮汉拎着一只狼牙棒出现在阿托的面前。
……
十几分钟过后,后丝隐回来,然后她就看见手持匕首,身上带血的阿托面色冷凝的站在那里,在他的面前有一个壮汉倒在血泊当中,而他的母亲跌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后丝隐记得那个壮汉,阿托前些日子与他争抢过食物,然后很遗憾的输给了只有七岁的阿托。
阿托看了眼后丝隐,丢下匕首,抹了抹溅到脸上的鲜血,将母亲扶了起来。
原来住的小楼彻底成了废墟,阿托就带着母亲占据了那个被他打败的壮汉原先住的地方,是一个用木板和油纸搭起来的窝棚,窝棚很小,但是五脏俱全,还有不少破损不一的冷兵器。
阿托扶着母亲在乱糟糟的床上睡下,他一直等到母亲睡着才起身走出窝棚。
后丝隐在外面,背对着他。
“阿托,过来。”后丝隐知道阿托出来了,然后叫阿托过去。
阿托走到了后丝隐身边,后丝隐转身看着他的眼睛片刻之后,说道,“你知道什么是死气火焰吗?”后丝隐赶去火拼现场,就看见了有些黑手党使用了‘死气火焰’。日本动漫《家庭教师》当中高级黑手党使用的‘死气火焰’。
阿托看着后丝隐,摇了摇头,“那是什么东西?”
“闭上眼睛,静下心来,深呼吸,好好感受一下在你的心中是否有一团火焰的存在。”后丝隐也不知道死气火焰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并不觉得她这么说了,阿托这么做了就会成功点燃死气火焰。
阿托奇怪的看了后丝隐一眼,然后按照后丝隐说得那么做,几个呼吸之后,一团橘黄色的火焰在他手上静静燃烧着。
“这就是死气火焰?”阿托睁开眼看着手上燃烧着的火焰,有些好奇,“是妖术?”
“当然不是,这是人类的招数,是一种能够让你变强的东西。”后丝隐笑了笑后又问,“阿托,你这个名字是你妈妈取的吗?”
“为什么这么问?”阿托正观察着那团在手上燃烧的火焰,忽听后丝隐这么问,抬头看向后丝隐。
“我觉得这么名字其实很不错。”后丝隐巧笑嫣然,却让阿托看不懂。
“妈妈,你怎么出来了?”阿托看见母亲正站在门口,痴愣愣的看着他手中的那团火焰,然后有些疯癫的笑了起来。
后丝隐看着这对母子俩,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有风吹起,带着清甜的花草芬芳。
……
那一天后,阿托发现后丝隐似乎离开了。阿托看着周围,再也没有看到那个穿着奇怪长衫,一袭鹅黄色长发披肩的身影。
风起,浮云移动,草木皆动,带起阵阵泥土芬芳以及草木清新,只是少了那种熟悉的,让人心平气静的清新花香。
后丝隐真得离开了。
……
后来,母亲带着阿托见了一个人,展示了那团被后丝隐称为‘死气火焰’的东西。然后从那时开始,阿托不再叫阿托,他叫xanxus,他是彭格列第九代首领的儿子。Xanxus离开了贫民窟,住进了彭格列第九代首领的城堡。因为‘死气火焰’,xanxus真得变得越来越强,他开始变得狂妄嚣张,开始变得不可一世,开始变得目中无人。
所以,当后丝隐再次出现在xanxus面前时,燃起死气火焰的xanxus气势恢宏的向后丝隐直击而去,下一秒他便躺在了地上,如同石头一般浑身动弹不得。
“还是没有学乖。”后丝隐蹲在xanxus面前,微笑着说道,然后她挥了挥袖,xanxus坐了起来,面色不大好看,然后他抬眸看后丝隐。
为什么不告而别?
“我肚子饿了,然后去找吃的了。”后丝隐笑着说道。
“你不是只吃花草树木吗?”
“普通的我也不吃……额,我挺挑食的。”
“以后我可以为你准备。”xanxus沉吟了片刻后,直视着后丝隐的眼睛,很认真的说。
后丝隐没有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她站了起来,向xanxus伸出手,“起来,我带你玩一个有意思的游戏。”
Xanxus看着后丝隐的手,自己站了起来,看着后丝隐,似是在问玩什么游戏。
后丝隐微微一笑,然后牵过了xanxus的手,xanxus还未来得及有什么想法,他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而脚下似乎不再是踏踏实实的地面,而是一片空气,一片漂泊的云雾。
此时的xanxus和后丝隐身在白云之巅。在他们的脚下是广袤无疆的大地,看不见人影,房屋大厦都成了很小的一点。
Xanxus向下面伸出一只手,他觉得他这一只手就能够掌握这片土地;而他的另一只手则被后丝隐牵着。
“这是给你的礼物。”后丝隐看着xanxus轻声说道。
“你想告诉我什么?”xanxus也看向后丝隐。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应该看一看。”后丝隐云淡风轻的回答。
Xanxus沉默了。
一个人是真得很渺小,而千千万万的人,在极高远的地方看也很渺小;就连那些原本只能仰视的高树山脉,站在更高的地方看,也渺小的如同蚂蚁。
Xanxus又抬头看了看上空,一眼看不到头,层层浮云之上是摸不着的蓝天。
他现在处于一个很高很高的地方,但是在他之上,还有更高的地方。
那什么地方才是最高的?
“好了,我们回去吧。”xanxus还未思考出这个问题的答案,眼前一花,他又重新回到了地面上。
Xanxus看了看后丝隐,又抬头望空,伸出手,挡住刺眼的阳光。
后丝隐只是笑着站在他的身边。
……
后丝隐又总是跟在xanxus身边了,只是能看见她的依然只有xanxus一个人。
然后城堡里的仆人们发现他们的小少爷最近的脾气变得好了很多,好像总是在思考着什么深奥晦涩的难题,虽然他的眼神不管在什么时候看起来都还是那么凶巴巴的。
Xanxus经常会偷袭后丝隐,就如同以前在贫民窟时一样;然后每次都被一秒钟放倒,这一点也和以前在贫民窟时一样。
嘭——
偷袭的Xanxus又被后丝隐一招掀倒在地。xanxus躺在地上,望着天空,沉默了很久之后蓦地一拳打在土地上,似有不甘,愤怒与不爽。
“我要离开这里了。”后丝隐在xanxus身边坐下。
“去哪里?”
“去日本,而且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不会再回来了。”
Xanxus一下子坐了起来,直勾勾的看着后丝隐,眼神看起来很凶。
“我从日本来,现在我要回去了。”后丝隐笑了笑,“你以后可以去日本找我。”
Xanxus没有说话,只是又一拳沉沉的砸在了地上。
……
后丝隐是在一个傍晚离开的。那一天的晚霞很漂亮很绚烂,如丝如絮,如火如焰,漫天遍野都是,充斥着整个视野,仿佛就要漫入眼中一样。
后丝隐当时说要去一座山上看晚霞,当时阿托正在练习他的‘死气火焰’,没有陪后丝隐一起去,然后后丝隐就再也没有回来了。又一次不告而别。
所以,在那以后,每到晚霞很漂亮的傍晚,xanxus的心情就会异常的糟糕,火气也会异常的大。
而xanxus后来再遇到后丝隐,也是在这样一个晚霞瑰姿绮丽的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