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爱周景生》戴帽子的坏人

4、第 4 章

　　秦关也没想通，可事实是秦峪真的消失了二十三年，除了死亡，似乎没有更好的解释。
　　“她平时就是这么冷漠残忍的人吗？”
　　“相反，温暖而善良。”以前不曾在意的细节重新被提起，秦关的心跳有点快。
　　“我那个所谓的父亲现在在哪里？”
　　“B市，从秦家过去只用一个小时的车程。”
　　“我们会再见面的，替我向奶奶问好。”周景生在此刻做了一个决定，为那位素未谋面的母亲做点什么，解释心中的疑惑，也感谢她赐予自己生命。

　　周景生一回家就看见李菲菲焦急地在客厅走来走去，周华一脸严肃地坐在沙发上。
　　“妈，你坐下，我有事想说。”
　　待李菲菲坐定后，周景生说：“我现在的心情非常平静，思维也很清晰，你们当作平时就行了。我有一个问题，我亲生母亲把我交给你们，当时具体是怎么样的？”
　　“就说先把你放在这儿，等问题解决了再领你回去，哪知道她后来就那样走了。”当时李菲菲为自己的好朋友悲伤了很久，现在说起也泣不成声。
　　“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所以要离开一段时间，我想知道她当时为什么投河了，我不是去报仇的，我是去找真相的。这个问题不解决，我没法安心地活着。”周景生觉得自己必须去看一看当年的那些人，才能靠近真相。
　　“二十三年，什么都可以改变的，就算有什么痕迹，也早消失了。”周华不想周景生去冒险。
　　“我想要去看一看那些人，到底是怎样一副嘴脸，能逼得刚当母亲的女人自杀。爸，给我一年的时间，不管结果怎么样，一年后我一定回来，安安心心地做周景生，永远的周景生。”已经做了决定，说什么都不会改变。
　　“再考虑一下吧，如果真要去，也等你哥出院。”周华知道女儿的脾气，只是慢慢地说着。
　　周景生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有多么任性，听到周华的话，不爱哭的她泪如泉涌，想要感激，却说不出话，只是默默地任眼泪打湿衣衫。

　　周景生看着照片上的人：身穿白衬衣，简单又不失优雅，没有佩戴任何首饰却更添清丽，额间留着齐齐的刘海遮住残存的稚气，像月牙一样的眼睛似乎永远都在笑，鼻子小巧精致，嘴角轻扬，像遗落人间的天使，黑白照片又增添了一丝古典美。
　　“那一位叫什么名字？”秦峪的美让周景生震撼，突然想到还不知道亲生父亲的名字，便问起了秦关。
　　“王行之。”
　　“他一定长得很丑，不然我应该更漂亮。”
　　“到了。”秦关应周景生的要求，带她到了秦峪投河的地方。那是K市的母亲河，直到今天依然在流淌。
　　“凭什么判定跳河的人是我母亲，有目击证人吗？”母亲河周围的人流量略大，这让周景生感到不解。
　　“没有目击证人，是根据河岸上的衣服判定的。”当时警方迫于秦家施威，本来准备草草了结的案子硬是撑了一个月，在近乎封锁的情况下翻遍了整个K市，都没有找到秦峪，才用投河自杀结案。
　　“我是冬天出生的，一个刚生育的女人裸体投河，她的精神状况有问题吗？”周景生说什么都不相信。
　　“不清楚。事实是，哪里都找不到她。”
　　“当时王行之在干嘛？”
　　“第三者叫何美年，在医院生了一个男婴，他陪在产房。”秦关想起了秦湖岚的震怒和父亲的一日白头，握紧了拳头，随即又松开。
　　“走吧。”周景生极力克制着心里的怒火，最终轻叹一声。

　　B市，秦关的公寓里。
　　周景生坐了一个下午，听秦关讲过去威严的秦湖岚，每当自己做错事就让秦嘉背黑锅，事情败露后站着吃饭一个月，还有美丽的秦峪总收到很多男生示好的零食，全部进了秦峪的肚子里，还有幽默慈爱却怕老婆的父亲……
　　“我认识。”周景生想起了那个不定期出现，总带给自己很多惊喜的老人，以前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自己那么好，现在知道了却再也回不去了。
　　“我说呢，我们都以为爸爸外出旅游去散心了，没想到是见你去了。”秦关这才恍然大悟。
　　这时，门铃声响起。
　　“准是你大舅舅来了。”
　　秦嘉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中等身材的女孩，齐肩的长发，没有化妆，显得干净而清爽。
　　“大舅舅好。”周景生没想到秦嘉全身上下都给人稳重的感觉，一点都不像秦关。
　　待周景生把自己的计划说给秦嘉听后，秦嘉问道：“这件事情如果你奶奶知道就进行不下去，你们想好说辞没有？”
　　“压根儿就没准备让妈知道，即使一万个不小心败露了，随便编嘛，你早恋那会儿编得还少啦。你去说，妈准信。”秦关有点迫不及待想要开始计划。
　　“王行之，王子皓，何美年，都是什么样的人你们清楚吗？你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姐像是做佣人的吗？再说，你的身份怎么办？最关键的是，秦家的子孙怎么能去做这种事？”秦嘉觉得大大的不妥。
　　“什么样的人就等大舅舅你来说，我在国外留学四年生活都是自理的，而且我也不是去做女佣，是去做园丁，我看我爷爷弄了十多年，不会轻易露馅的。我有个朋友叫谢白雪，他们家有个佣人公司，可以帮我搞定身份的事。大舅，我知道这样不好，但是，家是人最放松的地方，也是秘密最多的地方，而且我只能待一年，必须速战速决。”周景生一项项地解释道。
　　“你如果被人认出来怎么办？出事了怎么办？”秦嘉还是不放心。
　　“除了你们，我在B市就认识谢白雪一个，再说，一个园丁能出什么事，最后实在不行，我就撤。大舅，你放心吧。”周景生看秦嘉一脸妥协，继续说：“那三人分别怎么样嘛？还能吃了我吗？”
　　“我没去过他们家，生意场上的王行之很值得信赖，奇怪的是，任何晚宴和活动，他都不带何美年，所以我根本没见过何美年，至于王子皓，大学念的工商管理，毕业后没进王家的公司，一年内出了两本书，销量都不错，算个青年才俊。”秦嘉想到还不知道周景生的专业，便问：“生生，你大学学的什么？”
　　“数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