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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难成全 ...

  •   我追随他去过很多地方。
      然后总算明白了那一句“任何过分凝重的感情都会变成弱点,若想完全掌握自己的命运,就要抛下所有的情感和牵挂”的沉重。
      起初的流云起航,东海扬帆,他伪装温良书生欺骗众人,夺取众海神兄弟之力以成为超神。看着他恢复了力量,眼中却满是欲望的桀骜表情,我突然发现,从来不曾认清过他。
      起先,我以为他只是无情矜高,再者当初动手杀翼遥的也不是他,直至今日,且不提一招毙命可芯,仅见他毫不犹豫害死众兄弟才让我真正的感觉到,这是一个神。我觉得他跟自己有一样的经历实在是对他的亵渎,我的骄傲比起他来连渣都不是。所谓经历共鸣而产生的惺惺相惜不过是对于单方面倾慕神君不愿意承认的托词而已。
      他并非好杀之神,这般不择手段,也是无奈吧,沦落到靠利用凡人来重回云端,与他的骄傲不符。除非有更强大的,连他也无法忤逆的东西逼他迫不得已通过这种手段获得力量。
      神明之上,是什么呢,是天命?
      莫名他想成为主神?!
      夺取岚音的时候遇到了一点麻烦,和一个名叫玉玑子的凡人对上了,这是一个很奇怪的人,明明只是一届凡人却拥有与之不符的力量和野心。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连神君都将他视作敌人。与神君对等的存在啊,我还是躲开点吧。
      好像一切进程都在玉玑子出现之后变得阻碍重重,八大门派、鬼墨前来助阵龙巫,当然那些人都不是太一的对手。在将要达成目标之际,烦人的玉玑子又出现了,他破了迷阵,继而翼遥记忆又再度控制了幻世,将太一驱逐出去。
      被反攻了呢,第一次见到他如此气急败坏。第一次看见他向凡人剖析自我,为上古时期斩断翼遥命轨而自残苦笑。第一次听他明确的讲出不曾有仙凡之别的偏见,只要拥有力量就足以站在他身边。没仙凡之别倒是给了我机会,可我又该如何去获取逆天的力量呢,也罢,还是死心吧。那么多第一次,是我从未了解过他还是岁月改变了他?觉得感慨的同时,我又希望他能一路顺利的走下去,逆转天命也好,掌控天地也罢。隐隐约约的,我似乎从不知道自己跟随他的原因,只是想跟着罢了。
      “朝夕。”那是?!翼遥!
      不愧是她的世界呢,我竟然毫无觉察她何时来到了我身边。
      “不要……”
      恍恍惚惚地离开幻境时,我还在想,她到底是想要告诉我什么呢。
      后面的故事我记不太清了,我只记得与世界为敌的帝君失败了。大概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希望他赢吧。然而一个人信仰的力量又能有多强呢。
      打败他的其实不是玉玑子,是一种叫做天命的东西,就像十日蒙难一般,我们深在循环之中,破解不得。
      我记得他被打落到凡间,狼狈的像个凡人一样。我没有插手战事,也没有资格。
      不出所料,输了,然而神明是无法被杀死的。他被封印在东海合虚,和曾经的兄弟们一起。多么讽刺。
      毫无力量的我站在结界外,静静的看着东皇神君闭目沉睡。

      “吉日辰良兮,将愉兮上皇。”
      在此之前,我不尊天地不敬神皇,笑众人盲从虚无之物。
      “抚剑击节兮,舞袂萦霓裳。”
      一次见面,我的神明,以矜傲之姿俯瞰天地。
      “孤峰玉殿兮,沐君之琼泽。”
      他的存在成为因他而长生、强大的凡人们春转秋度的信仰。
      “青崖落英兮,感佩而长歌。”
      人心莫测的人间,他是孑然一身的我长久偷生的理由。
      “袅然上云兮,神啸亦可闻?”
      寂静长伴,他是否知晓渺小人类信徒的存在。
      “寒暑旦暮兮,眷思已何深?”
      只盼神君重归至尊,得偿心愿。
      “泣血待东君,幽声啭空山。”
      天地不公,子规泣血。无能为力,心死为至悲。
      “五音兮纷繁,芳菲自满天。”
      永生之念,盼君重临。

      我唱道。眼前一片模糊。
      海寂之途,在被发现身份之前他没有伤害任何一个同伴,我想他或许有几分真心。
      千年未见双亲,母亲仙去,无力拯救被困父亲。习惯了孤独的神会不会偶尔觉得难耐。
      所有人原谅了说辞高明,逆天屠民的玉玑子,却连天命都在打压他。世人都盼见他失败。
      唯独我。而我胆小怯懦自以为是无能为力。
      他没有隐瞒任何一个人自己的野心,除了岚音。那是没有必要的谎言是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曾发现的温柔。

      太一大人,迟了几千年的恋慕,您可曾听到?
      仅以朝夕一人信仰之力,愿得见你觉醒一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难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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