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一梦 8/15更新》紫璇

12、第 12 章

　　喵喵这几日，更新的很勤劳啊，快来表扬我，摇尾巴
　　PS，坏小孩的祁聿璇有人爱吗，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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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日，街头很是热闹，没啥大原因，不过是官府的大殿里住了个皇城里来的皇子。街头巷口，三姑六婆七嘴八舌的闲话着呀
　　“你说咋咱这穷乡僻廊的还有皇子会来留了眼那”
　　“你这都看不明白呀，不就是隔壁那条小河发发水呗”
　　“那咋是皇子来捏，那些个官老爷呐”
　　“天知道呀，可能那皇子吃饱撑的”
　　“你说要是咱家闺女被皇子看上……”
　　“哎呦，你美把你”
　　……
　　……
　　大伙谈的是热火朝天群情激动，却不知，此时故事的猪角就在离镇不到百里的山头上，而那里却是另一翻光景

　　小小的山头上堆积的，是满满的尸体。殷红的液体在大地的夹缝中千丝万缕的蜿蜒着，渲染着一山的苍绿少了些生气多了丝妖冶。

　　在祁聿璇脚下的是满堆满堆的死人，在祁聿璇眼前的是正在接受死亡召唤的人群。

　　祁聿璇的脚步是迈的相当的优雅，只是这脸上多了一份嫌恶。他是不怕死人，可是却相当讨厌听到人类死前的哀号厌恶那沾污了视野的鲜红。
　　“你门能不能快点” 祁聿璇终于不耐的发出催促。

　　首先响应他号召的是第一个归位的宵爱
　　“娃娃啊，你可得好好的数数，这一分一两可是不能少我哦”
　　没办法，杀手的剑下不斩没有价值的人，这是行规，破不得的。尽管她自己是越来越觉得，都快沦落成祁聿璇的跑腿了，哎，伤自尊那。

　　随后到达祁聿璇身侧的是许久不见的流氏兄弟。锦衣华服上满是溅洒的血液，可惜没一滴是自己的。
　　“主人，就快差不多了”冷静而冰质的声音，开口是是兄长流火。话是对着祁聿璇在说，可是流火的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宵爱，有什么在里面流动。

　　宵爱调皮的冲流火做了个的鬼脸，引来流郢低低的轻笑。

　　不再搭理众人，祁聿璇一面迈步向前，一面将眼睛的余光分给四周混乱的战场。自己从皇城挑选出的影卫到底是比这些山贼有素多了，剩下的无非是群苟延残喘的角色。

　　“娃娃啊”小爱一面跟上一面用手肘轻轻撞击祁聿璇，好看的鼻子皱了起来“你确定你是来寻亲的，不是来寻仇的？”看看那满地的狼籍，这架势，楞谁看都不象啊

　　“有什么问题吗？” 猫瞳里是晶莹无暇的清澈，祁聿璇也学着宵爱的样子，皱了皱鼻子。

　　“呵呵”宵爱干笑两声“没，您老高兴就好”话锋一转“不过，娃娃你这是要找谁啊”这么大费周章的。

　　太阳金色的光辉毫不吝啬的洒在了祁聿璇的身头，转过头，祁聿璇笑了起来，背对着太阳，在刺眼的光芒下尽显得有些真实的虚幻，宛如初涉人间的仙子。
　　“我找，可能是我父亲的人”

　　山顶的建筑竟不比城镇的差，如果没有一些碍眼的东西，那这也到是个可以修养的住所。

　　“我屠龙帮向来不与各路英雄好汉为敌，干的也都是劫富济贫的行当，我看各位也不象是官府中的角色，何苦这样相逼，若是狄某也什么得罪的地方，狄某一人赔命便是了。”
　　大堂之上，山贼众人已退至尽头，众人背后，一位年方四十左右的大汉安然静坐，撇开鲜血淋漓的右手不提，左手边陪伴的是一直十指相扣的妻子

　　“我只是想找一个人” 祁聿璇从护卫的保护下走了出来，眼睛里是干净到发亮的神色。

　　狄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不是那气势逼人的犀利，愣是谁也不会想到这个看起来莽莽无知的俊美娃娃，居然整件悲剧的发动者

　　“就为了找一个人，你屠杀我山寨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 狄邱的声音有些发抖，眼睛是充斥着愤怒的颜色，红的就象快滴血。

　　“因为我知道” 祁聿璇的语气是一样的波澜不惊，没有一丝的内疚“你绝对不会乖乖的告诉我”

　　狄邱的眼里有一丝的惊慌失措，那个人叫过自己赶快逃跑，他不以为意，是自己的任性导致了今天这一切的局面
　　“你要找的难道是郁净涵？你是他什么人，他已经离开了这里！”

　　“我是他可能的儿子” 祁聿璇的语气完全不象是一个千里寻父的孩子应有的喜悦“而且我也知道他已经离开了，因为每次都差那么一点点，他的情报网还真好”说到此时，祁聿璇粉嫩的声音里多了份惋惜。

　　“那你还……”众人脱口而出

　　“嘿嘿” 祁聿璇把手摆在了自己的酒窝处，朝所有在场的大展开了个大大的笑容“只是有一点小小的用意还有一点小小的幻想”

　　众人都柄住了呼吸，包括了祁聿璇身后的宵爱等人，他们其实都不明白祁聿璇今天为何忽然大张旗鼓的做这种事情。在等待的过程中，狄邱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害怕听到那个恶魔的孩子接下来会吐出的话语。

　　在众人的屏息等待中，祁聿璇的话宛如是死神最后的宣判
　　“我想尝试着幻想着，那个男人会不会因为在得知各位的惨状后，带点人性的跑回来呢”顿了顿，祁聿璇自问自答“我觉得不大可能，既然‘红袖添香’在被灭门的那晚他都没有出手，那么现在自然也不可能，可怜我那小小的心灵还对他抱了点幻想。”

　　宵爱忍受不了的摸摸自己已经立起鸡皮疙瘩的手臂，忽然肩头多了件披风。抬起来，望进了流火的一潭深幽之中。宵爱盈盈的向流火露出了微笑。

　　“至于第二点嘛，既然第一次警告明显不具效应，那我这次，只好明明白白的告诉所有人，对于任何胆敢窝藏他掩护他的人，我惟有双手奉上，地，狱，的，晚，宴”

　　对于众人陡然收缩的眼孔，祁聿璇笑了笑，疏不知在众人看来，那成了修罗的邀请
　　“放心好了，我一定会让你们全家团聚的，包括，两位那正下山路上的孩子”

　　狄邱的血液凝固了，又在后一瞬间沸腾，他不再顾虑受伤的右手，朝祁聿璇飞扑了上去，眼里只有杀之而后快的决心。

　　然而，刀就只在祁聿璇的眼前一晃，祁聿璇脸上依然没有任何害怕的反应，而宵爱已经对了上去。

　　“真是不好意思，他是我的呢”宵爱冲着狄邱甜甜一笑。开玩笑，这么有趣的小鬼这么可以死在这里，太浪费了。

　　随后，在祁聿璇眼前呈现的是众人的一场乱斗。

　　忽然……
　　有两个小小的身影冲入了战场
　　“孩子别过……呀”
　　“母亲……啊……”

　　在乱斗之中谁也没有注意的这一幕的发生，除了作为祸首却站立于一边的祁聿璇。

　　两个孩子，和他们的母亲，狄邱的妻子。一死，两伤。

　　狄墨宇在混乱中摔倒在了一旁的桌机下，他眼睁睁的看着，一个貌如仙子的小孩悠然的走近他的母亲，嘴角带着温柔的微笑。母亲的眼里充满了对绝望的恐惧，而在他母亲怀里的是奄了气的弟弟。
　　他看见祁聿璇在他母亲的旁边蹲了下去，然后，开启苍白的唇瓣
　　“很痛苦把，别急，我马上帮你去见你的孩子”

　　祁聿璇抬手，轻轻的按下了插在他母亲身上末入的刀刃，然后，染入狄墨宇眼底的，是永世噩梦的诅咒。

　　“赶快追把，再慢，你就追不上你的孩子了”轻柔的声音，忧伤的眼神。
　　这是一种悲天悯人吗？是神是魔，是不是往往只在一瞬间

　　然后，他看见，祁聿璇的眼，对上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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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聿璇是带着春风化水的笑容走向狄墨宇的，可是无奈，半路中就被人给劫了下来。

　　在宵爱的一声惊呼声后，大堂之中顿时一片安静，连哪怕一丝的呼吸声都几近可闻。

　　厉害啊，祁聿璇在众目睽睽之下，轻笑出声。
　　流氏兄弟的脸都青了，对方居然如此无声无息的就靠进了自己的主人，而他们却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恐怕是，连宵爱都没有察觉到大堂之上何时多出了这么个人。

　　就着脖子上架着的剑，祁聿璇缓缓转过身体。然后，不由的惊讶出声。
　　此时他才明白，之前宵爱的惊呼原来还有另外一层的含义。

　　这种情形，普遍应该称作照镜子把。那是两张，几近一模一样的脸。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不同，恐怕就是年龄的差距在两人身上，烙下的刻痕。

　　祁聿璇亮闪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剑的主人，那个，他费劲心思却一直寻觅不果的人。

　　“那个孩子，你不能杀” 郁净涵率先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原本一身缥缈的气质此时被隐隐的怒火的所遮盖，绝美的脸庞上有着明显的不忍和愧疚“他是狄家唯一的香火”

　　闻言，祁聿璇侧过头，看到宵爱笑的一脸无辜，如果没有剑下的那具尸体恐怕会更有说服力。祁聿璇的嘴角有点抽嘘，没事下手那么快。你当在杀猪啊。

　　笑的毫无诚意“抱歉，他们动作太快了。”

　　郁净涵祁聿璇皱皱眉的眼孔有一瞬间的收缩。

　　笨蛋，冷静点拉。
　　“这里，有点人多。我门要不要换个地方聊聊天呢，当然，我保证那个孩子绝对没有生命危险。” 祁聿璇皱皱眉，看见几乎与自己同一张模子的脸在下一刻布满杀气。
　　还真是不习惯那，这样的情况下，自己好象有生命危险那。

　　有点后悔了，可惜郁净涵完全不给祁聿璇反悔的机会。祁聿璇只感觉到自己被人象小鸡一样的给拎了起来，在众人再一次的尖叫声中，身影消失在了大堂之上。

　　留下面面相尴的众人
　　“我门要不要去追”流郢那标志的脸蛋上满是疑惑

　　流火皱了皱眉，不作声。

　　宵爱旁若无人的坐到桌子一角，悠闲的开始喝起茶
　　“当然不要拉，那小鬼不是没让我们跟麻”
　　看笨蛋似的多撇流郢一眼，白痴，即使要追也追不上啊

　　祁聿璇小小的身体被人重重的丢在草地上。
　　真是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尽管他现在不是女人。

　　祁聿璇疼的呲牙裂嘴，背脊骨可千万别断了才好。真是痛毖了。
　　原本漂亮的猫瞳开始有泪水凝聚的迹象。

　　“你知不知道你该死” 郁净涵握剑的手骨开始颤抖，骨节也些发白“或许，我早就该在你醒来那天，就杀了你，省的遗祸人间”那是冷到极至的声音。

　　“你果然以前在过皇宫呢” 祁聿璇的声音里有丝模糊不清，低垂下的刘海遮住了眼睛，让人看不清楚他现在的表情
　　“我不反对你杀我，但是，你总要让我知道我想知道的，让我好无遗憾的死去把”

　　郁净涵痛苦的闭上眼睛，许久才又睁开。眼神里带着决绝。
　　“好，你问”

　　“你是不是我的父亲？”

　　“不是，我是你的舅舅”

　　“那虚凝聿璇，是不是皇帝老头的亲生儿子”

　　“你是他和我姐姐亲生的骨肉”

　　“那么，为什么被指责和我母妃偷情的人会是你” 祁聿璇终于抬起了眼睛，只是眼神里无波无澜“为什么那样的罪名下我依然可以保持皇子的名号而没被废除，为什么身为祸首的你居然安然无事，甚至居然轻易的来到皇宫了解到我的情况”

　　郁净涵沉默不语

　　不是没有注意到郁净涵眼中的痛苦挣扎，祁聿璇依然以不紧不慢的诉说着自己的疑问
　　“为什么你对皇宫如此了解”话锋在下一刻陡然犀利“更明白的说，这一切的问题你只要回答我，你和皇帝老头是什么关系，我母妃真正的身份又是什么？”

　　郁净涵依旧没有出声，祁聿璇也不打捞他，只是安静的坐在一边，耐心等待着。

　　许久，疑是听到了牙龈咬碎的声音，然后，祁聿璇惊慌的看到，鲜红的鲜血顺着郁净涵的嘴角蜿蜒而下。
　　“喂，你……”

　　对上的是郁净涵如死寂般的眼眸
　　“你的母妃叫郁凝霜，是行水宫的继任圣女。”
　　“我的名字叫郁净涵，是行水宫的水之御史。我和你母亲，也就是我姐姐”
　　沙哑的嗓音 “相爱了……”
　　“为了躲避可见的惩罚，我们私奔了。在半路中，遇到了私服出宫的，皇帝”
　　郁净涵眼里的挣扎越来越剧烈，不再只是唇上，连握拳的手指间也开始有什么液体缓缓滴落
　　“然后，你的母亲进了宫，成为了那个人的妃子，生下了你”

　　风轻轻的摩擦着那两张相似的绝色姿容，静静的，随后

　　“不只是如此把”有点懒惰的嗓音，祁聿璇的脸上露出了冷笑
　　“你似乎漏了，最重要的部分”
　　尽管祁聿璇并不好揭人伤疤，无奈，这缺失的部分，才是整场纠葛最关键的地方
　　“那个皇帝老头”
　　祁聿璇顿了顿
　　“想要得到的，究竟是我母亲，还是……你”一针见血

　　有什么碎了，看着郁净涵的眼睛，祁聿璇清楚的知道，那是灵魂破碎的声音

　　再无任何机质的声音，此时的郁净涵空洞的象个尸体
　　“他，…… …… 抱了我……”

　　轰的平地一声惊雷，经管之前祁聿璇已经有些了解，听到这句话后，脑袋中也是一片空白。
　　文不对题的答案，足以让祁聿璇了解到幕后所有的故事。

　　祁聿璇想上前，抱紧那具颤抖不已的身体，可是，伸出的双手最终还是在半途就垂荡了下来
　　他不是虚凝聿璇，他知道。他没有必要去感受上一代之间的恩恩怨怨，他只是祁聿璇，一个来自错误时空来到错误地点一个完全错误的人。为什么看着那张一模一样的脸蛋，那一脸心碎神伤的表情，他居然清晰的感同身受。那种，几近颠覆的绝望。

　　哽咽了下，祁聿璇淡淡的开口，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明亮些
　　“我已经知道了我想要的，现在，你可以履行你对朋友的愧疚了”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杀你”依然是空洞的声音，很明显，郁净涵还未从痛苦中走出来。
　　“但是，我也不能对死去的朋友，没有任何交代”

　　祁聿璇皱眉不语，静待净涵的下一步动作。他忽然发现，自他来到这个时空后，他皱眉的次数增加了

　　郁净涵步履蹒跚的走近祁聿璇，手起，扬剑。而祁聿璇从头至尾也只是默默的看着这一切
　　……
　　……
　　锋利的剑身刺进祁聿璇单薄的身体，随着沽沽的鲜血一起迸射出祁聿璇的体外
　　下一刻，下一掌，正中胸口
　　祁聿璇如同一具破碎的布娃娃，随着掌劲被震出三丈之外，然后跌撞在一具树干上。
　　口里“哇”的吐出一大滩的鲜血。
　　合上双眼前，看着郁净涵那一脸的痛苦欲绝，祁聿璇牵强的想扯出一个微笑，想告诉他自己并不要紧，然而最终只是一场徒劳。

　　羽毛般的睫毛轻轻合上，再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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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到这里，忽然突发奇想，祁聿璇，你就在这里死了把
　　只要我把 再无声息，改成再无生息就好了

　　此文完结

　　谢谢大家欣赏

　　汗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