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危机渐来 ...

  •   “哦?居然还有这样的事么?”温润的声音里夹杂着些不可思议的好笑。
      “属下亲自调查的,千真万确。”
      “那么,到底是什么呢?”
      “东山有龙凤,一出万世安。”
      沉默。
      “这倒是真有点儿意思了……不过,你只要派个人去看着就行,没必要太过重视这样的小道消息。在一切事情未见明朗的时候,按兵不动是最好的办法。你明白了吗?”
      “属下明白。”
      然后是一阵细微的衣服摩擦之声,接着四周恢复了平静。

      东山山间的一个小屋子里。

      “咳咳咳!”穆茗使劲咳着,好像都快要把肺给咳出来了。
      一旁的木欣忍不住了,她放下手里的针线,问道:“爹呀,您最近怎么总是在咳嗽啊?要不要让源之或者是箴之回来给您看看?”
      “不用,咳咳……他们两个的医术还是我,咳咳……还是我教出来的。”穆茗深吸一口气,硬是压下了涌上喉头的甜腥。

      而泉渟和草熏现在正和风泠一道,在山脚下的某处小草屋里郁闷兮兮地忙碌着。

      当泉渟第无数次顶着蓬乱的头发一脸菜色地自草屋里狼狈逃出时,任是再好脾气的她也要真正地怒了:“师父到底想要我们在这里干什么!”
      “毁灭。”风泠随后跟出,形象也不比她好哪里去。
      “……算他狠!”泉渟瞪了瞪山上某个特定的方向,“把我们一脚踹出来,就是为了弄这些个什么什么的烂药?”
      “毒药。”风泠在回答师姐的废话时,一如既往地简洁。
      “……”泉渟翻着白眼转过头,看看自家师弟,“我说,小继之啊,拜托你不要再这么惜字如金了好不好?你这个样子,让师姐我很为难耶!以后等你喜欢上了哪家的千金小姐,要是还话少得可怜,人家就不会跟着你了啊!”
      风泠古怪地看她一眼,“我?”
      泉渟一副“你完了完了完蛋了”的表情回看他。

      两人相顾无言了半天后——
      “不过,话说回来……”泉渟慢吞吞地又回头,再瞥了一眼草屋,“为什么源之还能忍受住几乎要把人呛死的烟雾,继续待在那里面熬药啊?”
      “……不知道。”

      又是一个好天气。
      风泠好像又跑到某个不知名的角落去练武了。
      泉渟和草熏在水边静静坐着。泉渟懒懒地半眯着眼,似睡非睡,左手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乱点着身边的花草。草熏仰头望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呐,源之。”还是泉渟先打破沉默。
      “嗯?”草熏是一成不变的温柔回应。
      “你说山下现在怎么样了呢?”泉渟懒洋洋地换了个姿势,拉过草熏的胳膊就枕在了头下面,一点儿也不客气。
      “乱。”草熏想了想,用了个最精辟的字来形容山下形势。
      “唉……总觉得师父在这时候把我们支出来,没有什么好事呢!”泉渟叹口气,“希望是我多心了吧,也希望他老人家能自己多加保重。”
      草熏略带忧心地闭上了眼睛,也跟着她叹气:“箴之,其实在走之前我就偷偷给师父号过脉了,师父他的病已经……”
      “我知道。”泉渟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气呼呼地,“所以我说我希望他能好好保重自己。自己不给自己看病也就罢了,竟然还不许我们帮忙,唉,他真是不能让人放一点儿心!不为别人,就算是为了欣儿,他也得多撑几年啊!”
      草熏为之失笑:“多撑几年?”
      接着他也没有了笑容,低声叹道:“师父这病,根本就不是药物能治得了的啊……心病……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师父他还不能放手么?”
      “岂能说放手就放手。”泉渟淡淡地回道,“像师父那样死心眼的人,怕是一辈子都难放手了。更别说这本就不是单纯的放手问题,放下的,可是他一生的心啊……”

      眼看着这场面就要难得地伤感下来,不远处的某个地方却传来了些微声响。
      泉渟立刻换下淡然的神色,目光警惕地以手撑地翻身而起,轻巧地向着声音发源处跃去——那里已经是她布下的阵的中心地带了,还能有人在她不注意的时候破而入之?

      待泉渟停下时,却见一白衣男子迎风临水而立,衣袂飘飘,发丝飞扬。
      明白此人绝非等闲之辈,泉渟聪明地选择保持沉默。有时候,静观其变也不失为一个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很快地,男子转过身来,眼睛漆黑如墨,目光落在了泉渟脸上。
      顿时,一种熟悉无比的感觉笼罩在两人之间,好似他们已经相识了数十年一般,只觉得恍然间已过千百年而人世未变。
      “这阵是你布的?”
      那男子先开了口,声音竟是说不出来的好听,就像是金石相击发出的“叮叮”之声,怡人悦耳、醉人心脾。
      “是。”泉渟很简洁地回答,似乎没有受到他外貌和声音的影响。

      “那么姑娘是?”
      听过此话,泉渟忽然来了兴趣:“先别追究我到底是谁,我想问一下,你是怎么看出我是个女子的?”
      男子神色淡淡的,轻扫一眼她的打扮,说:“姑娘虽身着男式衣物,发皆散于身后,却有着女子特有的轻巧。再者,如姑娘这般的美丽,怕是天下再难找出哪个男子能同左右的了。”
      “受教、受教。”泉渟笑了,“多谢这位兄台的厚赞。”
      “那么,现在在下能问姑娘是谁了么?”男子对这个很坚持。
      “呵呵,兄台还没自报家门呢!”泉渟狡猾地打太级。
      “在下司未落。”没想到他很爽快地回答了泉渟的问题。
      作为礼尚往来,泉渟也很爽快:“泉箴之。”

      她可没有说谎哦,她的确是叫泉箴之,只是……名不同罢了。反正这名与字在古代是可以互用的,而且他也没有详细地问自己的姓名字号。所以,这不叫欺骗。

      相对于泉渟的洒脱,司未落倒是有些谨慎。他深深看着泉渟,问:“你可认识享有‘天下第一’美称的木平木老先生?”
      “木平?”泉渟熟练地向天扔了个白眼,“没听说过。”

      拜托啊,她可是空降到这个世界的人耶,虽说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但在穆茗的高压教育下终是没有怎么了解外面的世界。难道要让她对这位帅哥说“对不起,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我却很无奈”么?

      司未落显然不肯接受她的说法,但见他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勉强维持住了与世无争的形象,继续问道:“那姑娘这阵可是独步十三阵?”
      “独步十三阵?哦,原来这些个石头摆在一起就叫‘独步十三阵’啊?”泉渟装糊涂。

      她的心里已经对眼前的人产生了更深的戒备。老头子在教她的时候确实是说过这个阵法叫什么“独步十三”的,还说是他家的“特产”。既然是特产,为什么这个司未落能看出来?会不会与刚才那个“天下第一”有关系?难道家里的老头子还有其他的亲人?

      司未落不知道泉渟已在这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飞过无数思绪了,他只是很坚持:“这确实是。而且在下能以名誉担保——在下曾经有幸得木先生指点。”
      泉渟暗自在心中点头:难怪他既能破开此阵,又能点明阵名。看来,那木平果然与自家散漫的老头有莫大关系了。
      可她面上仍是笑:“司公子,我确实不知这阵法名字,只是以前偶尔救过一位老人,他见我独自生活在这荒山野岭里,怕有不轨之人前来伤害于我,故而传授此阵。可老人家早就离开,我也不知他去了哪里。”
      司未落不是傻子,泉渟这番话真真假假,破绽不少,他焉能听不出来!既然问不出来……他心思一转,当下笑道:“既是这样,在下也不便多问,不如就此告辞。”
      “公子请便。”
      泉渟当然不会留人了。她知道他是想到山上查看一番。不过就算他去查,也查不出来什么。要知道,山上可不只有一个阵,还有一些是穆老头以前布下的,就不信他全都能破掉。

      或许是两人之间初见时的熟悉感让司未落又停住了脚步。他回头,温言劝道:“姑娘,如今外界传言颇多,这东山以后怕是不会再太平了,请姑娘还是尽早离开,不要受其牵连才好。”
      “谢谢公子好意,小女子谨记在心。”泉渟平平的态度未变,只给了个模糊回答。
      司未落言尽于此,自觉无话可说,便道:“那姑娘保重了。”
      “公子慢走。”

      司未落身影刚一不见,草熏就不知从哪里踱了出来。
      “你怎么看?”泉渟紧盯着司未落消失的地方,很随意似的问他。
      草熏微微皱眉,道:“恐怕是敌非友。还是早些汇报给师父比较好。”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说了会管用么?”泉渟脸色略沉,却又压低了声音,后半句竟几乎连草熏都没注意到她说的什么。
      “嗯?”草熏不明白她的意思。
      “没事——希望是我多疑了。”泉渟自语道。

  •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我要投霸王票]
  • [灌溉营养液]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