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同人]落棠》空篌

1、第 1 章

　　展昭站在院内，为一株盛开的白玉棠打理枝叶。
　　他的这个习惯来的突然，细细数来，却已是过去了整整三年。
　　三年的繁花似锦，光阴如梦。而对于三年前的那件事情，开封府上下都很有默契地缄口不提。
　　展昭本来想着，大概是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的，周围的人更多是把他们当做一对好友。可是在他找上丁家，不顾一切地退婚之后，公孙先生在正对他窗口的院中，种下了这么一株白玉棠。
　　自那以后，凡是与他院中这株白玉棠相关的，他必定亲力亲为。
　　可惜，玉棠花一直未开。
　　一切似乎都是前所未有的平静，或者曾经也发生过什么，不过展昭没能察觉。他的心没有那么大，管不了那么多，在痛过之后，日子该过的还是要过，人该活的，也还是要继续活。
　　不论什么样的英雄事迹，在不相干的人看来，也不过是为茶余饭后平添了一点谈资，那些或感慨、或讽刺的言辞，慢慢的，也就淡了。
　　如果不是因为酒坊的说书人口中从此多了一个引人唏嘘的段子，展昭甚至觉得，他大概会把那件事当做从未发生过，那个人，也不过是出了一趟远门，也许明天就会回来。
　　于是夜里一个人喝酒，还是会拿出两只盏，斟满两杯酒，想象着昔日对饮的那个人因事外出，尚在归途。
　　今天，自种下便没有动静的白玉棠，开了。
　　展昭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说起来，距离那个人离开，也有三年了吧。
　　不知怎地突然就想到了之前两人论剑喝酒，累了醉了，便肩并肩地在开封府的屋顶上仰面睡下。那时候说了什么来着？是了，倘若有朝一日，他们两个人都老得再也走不动路，能像这样一起抬着头看看星星也挺好。
　　如果没有那件事，大概他们真的就会这样一直在一起，一起老下去。
　　这样，多好。
　　可是在那之后才不过三年，展昭便觉得，他已经老了。
　　“……猫儿……”
　　忽地耳边响起一声呼唤，熟悉的声音，却令展昭忍不住的握紧了拳头。
　　“猫儿。”
　　是幻觉吧？不过倒是出乎意料的真实。展昭低着头，突然有些不敢回应。
　　“你这死猫！才三年就认不出爷了吗？！”
　　展昭不由地一抖，猛地抬头，眼里满满的只有那一抹熟悉的白色：“……玉堂……你回来了？”
　　那人有些不满地挑挑眉，道：“怎么？爷好容易回来，你这死猫怎地做出这么一副哭丧的表情？合着爷来的时间不对？”
　　展昭笑了笑，没有回他，只是伸出手想要将他拥入怀中，可是指尖的触到的确实树干冰冷粗糙的质感。
　　纯白的玉棠花，忽地就落了一地，入目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