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爱落定》鞠衍潋

60、冬之令营7

　　“我喜欢吃咸的。”他指了指自己的粥和菜，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饼干上的焦糖。
　　她耸耸肩，双脚立在椅子上，随意地靠到椅背。“你还没说怎么突然周末过来了？”
　　“一些私事。”他不愿意多谈。
　　“哦……”她还以为是为了看她呢。
　　人类，就是不改自作多情，因为自作多情的结果是活该失望。
　　“周末怎么不好好休息，茶几上放了那么多的资料？”他随意地喝着粥，眼睛似有若无地瞟过客厅茶几上的一堆资料。
　　她转头看了看杂乱的资料，有些折叠的有些摊开了，“唔，昨晚看了没收起来，遇到一些头疼的事。”
　　“哦？”他放下筷子，撕开一包湿巾。
　　“如果你想改变你上司的一个想法，你会用什么方法说服他？”她反问。
　　她查的资料觉得不至于每个岗位都要调整所需人数，若年底前完成规定的裁员人数，次年的招聘难度系数将会上升。
　　“如果上司是职业经理人，那就做SWOT分析法和业务数据分析图的结果导向，如果上司是老板，那就做成本控制的分析及财务利润表的结点来反推，也是结果导向。”他举了一个例子，“就好比你想要招聘一个人，你要告诉老板的不是招聘一个人的成本，而是招聘了这个人以后可以给公司带来多大的利益，能创造多少业绩。”
　　“老板关心的是这件事做了能让他赚到多少钱，上司关心的是这件事做了对他来说有多大收益，员工关心的是这件事做了能给他带来多大的好处。”他起身，拖鞋踩在褐红色的地板上，走向纯羊毛的茶几地毯。
　　“这条地毯不错。”椭圆的羊毛毯让人有一种忍不住想脱下鞋子踩上去的冲动。
　　“我朋友若环送的，她喜爱旅游，这还是去年去西藏的时候给我带的。”她还一直耿耿于怀这条毯子的运费居然是写着“到付”的。
　　他拿起茶几上的资料，只略略看过一遍就了解个大概，“业绩不好，想减少开支？”
　　看她一声不吭地站在桌边，他又笑了笑，“裁员？”
　　一语中的。
　　她低头收拾桌上的东西，叹了口气，“毕竟都是我招聘来的人，让他们走就走，心里是还有不舒服的。”
　　“很多企业会使用末位淘汰制，这对留下来的员工是比较公平的。”他拿起几页资料，又拿了只笔，“不然清华大学和小学毕业的人是同个部门同个岗位拿着同样的工资，换做谁也不会高兴。一个觉得自己低就了，一个觉得自己高攀了。每个企业都要找到合适的人才，而不是过于优秀或者放水太多。”
　　她背对着他，拧开了流理台的水龙头，水“哗啦啦”地流着，她从旁边的窗台上拿起塑料薄膜手套戴起来还是感觉得到水流过手心的冰凉。
　　洗洁精按了几下，拿了一块抹布细细地擦着，她接着问，“那也不能滥杀无辜吧？成本控制也不仅仅是裁员这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