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告白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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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神忽然有些弄不清眼前的状况。昨天黑子不是还说他喜欢自己吗？为什么现在又说那是错觉呢？
“火神君知道巴甫洛夫之犬吗？”
又是没头没尾的一句。不过火神没有打断他，而是摇了摇头，耐心听他讲完。
“那是一个有关条件反射的实验。狗在看到食物的时候会分泌唾液。所以，如果每次给狗吃东西前都在它旁边摇铃的话。那么经过一段时间后，只要响起铃声，即使没有食物，狗也会分泌唾液。”
房间里静得要命，片刻的安静难熬到让人无法忍受。
“这个理论在恋爱中同样适用。男生邀请女生去吃好吃的东西，看热映的电影。经过一段时间后，女生对食物与电影的喜爱之情，便会反映到男生身上。即使后来不再一起吃饭或者看电影，已经形成的条件反射也不会轻易消失。”
黑子握了握拳，迎上那双赤铜色的眼睛。
“火神君喜欢的其实是篮球，不是我。只是我们在一起久了，所以产生了喜欢我的错觉。等毕业后，一段时间见不到，火神君就会恢复正常了。”
他在说些什么啊，什么犬，实验的，喜欢不就是喜欢吗？胸口好像被石头压住了似的，喘不过气来。
“那你的也是错觉吗？你说你喜欢我也是错觉吗？”
“我是认真的。”目光一如既往地坚定，“我只想在毕业前把自己的心意说出来而已，并不想给火神君添麻烦。所以，请不要在意我的事情。”
真是让人哑口无言的说法。一时间，火神竟完全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
我先回去了，明天见。缓缓掩上的房门留下一片漫长的寂静。许久，才听到砰地一声巨响，那是少年愤懑的拳头砸在衣柜上的声音。
“搞什么啊，那个家伙。”
黑子哲也喜欢火神大我，再没有人比黑子更清楚这件事。这份渺小的恋情简直和他本人如出一辙，让人无法察觉，注意到的时候已经存在于那里。无论是火神走路的模样，打篮球的模样，大口吃汉堡的模样，又或是朝他大喊大家，揉乱他的头发，等待他的碰拳……一举一动都让黑子觉得十分可爱。如果说火神君可爱，他一定会生气吧，还会皱着眉头反驳说“哈？哪里可爱了？”。光是想象这样的火神君，心口就被填得满满的，连嘴角都会不自觉地翘起来。但随之而来的，也有对自己的厌恶，以及对同性、同伴产生欲望的罪恶感。
为什么我是男生？
为什么火神君不是女生？
但如果真变成那样的话，自己一定无法像现在这样站在火神君身边。绝不想让那样的事情发生。火神君不在身边的话，会非常寂寞。一想到毕业后不能每天见到他，就难过的要死。这样的自己，实在太没用了。
恋情尚未开始，却已经让名为黑子的少年感受到极大的痛苦。
起初并没有像现在这样。上课的时候，只要抬起头就能看见火神君宽大的背影。之后一起训练，一起放学回家。几乎无时无刻不是和火神君待在一起。怀揣相同的信念，拥有相同的目标。每天都在期待着明天的到来，因为那一定是和火神君一样闪烁着光芒的未来。但现在却无法像过去那样期待，Winter Cup一起夺冠后，时间便进入倒数。明明还要准备考试，却拼命抽出时间跑去陪火神君打球你。一脸平静地告诉对方学习之余也需要活动身体。只有自己知道，那不过是借口罢了，是黑子哲也为了和火神大我待在一起的借口。
再不做些什么，一切就结束了。
所以，他贸然做出了告白宣言。
“火神君，我喜欢你。”心脏跳到发疼，除了心跳和脸上的热度已经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不过呼吸很平稳，声音也没有发抖，身体的平衡感也很好。应该没有被对方发现自己内心的狼狈。之后的路上，火神君有和自己说话吗？想不起来了。不过应该都有好好地回答。虽然告白过程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意外地很平静，但好在火神君并没有表现出任何讨厌的意思……应该没有吧。因为太过紧张，已经记不清对方当时的反应了。就算记得，大概也无法察觉。正常，不正常，应该，不应该，普通，不普通，对，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无法对这样简单到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做出判断。
好害怕，连向前迈出一步都做不到，像个傻瓜似的。
今天也是，原本打算好好向火神君解释清楚，结果想说的话全被他打乱了。身体像被打开了奇怪的开关一样，一直在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说到底，那不过是黑子哲也，为了保护自己所找的借口。如果向前一步可能会失去全部，那还不如继续保持现状。
马上到二月份了，天气依然冷的要命。黑子搓了搓手，想让自己暖和一点。一个人的时候，身体对气温的感觉似乎总是比两个人在一起时敏感，这大概与当时的心情有关吧。
或许，变成巴甫洛夫之犬的人是我也说不定，黑子这样想到。太过于习惯火神君的陪伴了。不过，哪怕真是那样，他也觉得非常幸福。因为那正是少年内心所期望的。
要是当初没有告白就好了。
浅白色的哈气消失在空气里。
会这么想的自己，真的很差劲。
TBC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告白03
